星基王四十三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多得几乎两只手都数不清楚。 而立秋之后琼国就被揍了,被星老大揍得鼻青脸肿,很是没有面子,别说面子了,就连里子也差点没了,所以琼王那叫一个思琴万千,后悔不已,可惜他还是不懂检讨,不明白好吃好喝地把苏琴供着,为何她就这样撒开脚丫子一路不留痕地跑了?
更何况自己对她还有那么一些真心在里面,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喜极而泣投怀送抱了,可这女人偏偏像避瘟神一样避开自己,王镣郁闷了,很是想不通这苏琴为什么一而再地拒绝自己的宠爱?自己长得也不差,好歹还是个大王,不比那窝囊公子还是那小白脸差劲儿,可苏琴作何非得标新立异地给他玩特别?
此时此刻,他是无比地想念苏琴如同丢了妈的孩子那般失魂落魄,就在武安君赵无寒伙同申阳君于奢把琼国揍得哭爹喊妈的时候,允国灰头土脸地啐骂起来,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琼国竟然派兵偷袭普菩附近的城镇,专干些烧杀抢夺的勾当,跟他***土匪强盗有何区别,这一出兵准备围剿之时,那琼国兵居然消失了。
允惠公莫名其妙地盯着长源君凤骏,而凤骏却是若有所思地望向剧乐,看得剧乐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只差在心中立个神台要把苏琴供奉上去,苏琴才在他的府上住了四天,那琼国兵还真偷袭普菩来了。
接着收到琼国被揍的消息,允惠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上星基王的大腿是很有必要的,心中那口闷气被拂去不少。突然他对剧乐问道。
“不是说武安君请战被拒?怎么又挂帅出征,甚至与申阳君联手?寡人很是疑惑。”
剧乐愣住了,他原本就是想混吃等死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当下联想府上那个麻烦的女人,只得硬着头皮地回道。
“据臣揣测。武安君为美人而怒起。星基王不是拒绝他出征,想来是让他冷静以后再出征,如此便不会为女人误国。以上所言均是臣的猜测。”
允惠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再继续追问这个无聊话题。当下便心情极好地问道。“苏小小在你家可是住的不错?”
“大王……这……”剧乐为难地看想允惠公,不知从何说起。
允惠公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难道这剧乐胆小成这样。收留一个女人都跟寡人摆脸色,也许是察觉到允惠公的心情不佳,剧乐赶紧解释道。
“苏小小住进臣家中的第二天。便是门庭若市,出入艰难。”
“都是些什么人?”允惠公好笑地问道。
剧乐苦笑不堪,却不敢怠慢。“有城中的百姓,说是要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样?他国的使臣也跟着派人拜了帖子,也说要见苏小小,可那苏小小偏偏谁也不见,大王。您说这叫臣怎样才好?”
凤骏那精光收敛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只差当面骂此人是蠢货。允惠公也摇头不已,只觉自己养了头猪,顺手不耐地挥了下,剧乐赶紧懂事地闭嘴退了下去。
而此时剧乐府邸的大门口很是热闹,一个女子独自驾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大门前,就这样不言不语地等候着,而那马车拖着的东西也很是怪异,一个上了锁的简朴铁柜子,来往的路人都停下脚步,望着这个闭目养神的女子。
直到剧乐出现在大门时,女子才睁开双眼,露出一脸疲倦。见她爬下马车对剧乐行礼说道。“奴家秦氏自昭阳来,请大人让苏小小出来相见。”
剧乐点了下头,按下心中的疑惑,这些天他已经见过各式各样的人,都是为苏小小,但来找苏小小的人都是男子,而这女的却是眼下这个第一人。
苏琴听到下人的通报后,激动地奔了出去,最先想到便是悬灵脱困了。哪知见到门口的妍妍时,她惊讶了,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妍妍疲倦地对她笑了一下,指着那口大铁箱子说道。“小小,你还是先把断琴取出来吧。”
苏琴脸色大变,望着妍妍半晌说不出话,只见妍妍取出一把铜匙打开锁以后,断琴竟然连同琴案一起锁在柜子中,苏琴哭笑不得,她早知这把琴无人能偷取,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自己手上,除了她,便是无人搬得动,恐怕找了不少人装进这铁箱子才给弄上车的。
妍妍摇头苦笑。“真没想到你的断琴如此怪异,奴婢竟然叫了十个壮汉才搬进箱子挪上马车,我怕他们手糙把琴弄坏了,所以连琴案也一起搬来了。”
“真是难为你了,你什么时候出发的,这么快就到昭阳了?”妍妍瞬间楞了一下,对于苏琴的敏锐算是深有体会,逐尔笑答道。
“小小被救走的那天,奴婢就离开昭阳了,一路上打听到这里的。”
苏琴点了下头没有深究,非常时期她对任何人都不敢抱以信任的态度,她抱着断琴一边走一边与妍妍聊着,对于断琴认主的这个问题,她却是胡诌几句,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婉宁身上。
“婉宁她过得还好?”
“奴婢不知,小小被送进王宫的第二天,桃儿就把我们的卖身契还给我们了,后来听说婉宁姐和她的恩客离开玓瓅居,小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婉宁姐要悄悄地离开玓瓅居?那个叫智若的恩客也没有说要娶婉宁姐呀?”
苏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仅是点了下头继续朝前走,忽然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认识悬灵的?”
妍妍顿了一下,似做无谓地回道。“哪里谈得上认识,得知小小被带进宫里,奴婢就去求婉宁姐,谁知婉宁姐却不见奴婢,奴婢只好在菊锦园住下,直到悬灵姑娘寻来问话,才得以认识。后来是悬灵姑娘让奴婢赶紧离开昭阳,还让奴婢一定要带上小小的断琴。”
这下苏琴被僵住了,到底是悬灵在撒谎还是妍妍在撒谎,眼下悬灵生死未卜,也无人对质,她直觉认为妍妍不可信,但光凭直觉怎能判定,危机感在她的心中蔓延,彷如一滴落入清水中的墨汁,瞬间将平静的心水染黑搅浑。
待妍妍清洁换洗以后,苏琴这才领着她去拜见剧乐。看到出水芙蓉般的妍妍,剧乐骨子里好色的因子再次苏醒,很是殷勤地让下人送上丰富的饭菜,完全漠视苏琴的存在,便让苏琴好笑地摇头,也许出于对苏琴这个女人的的忌惮,就好像作为猎物惧怕猎手一样,天生的动物本性。
妍妍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剧乐身边,苏琴便不再呆下去寻了个借口出了剧乐的府邸,谁知刚走出去,就碰见那个矮小精悍的男人——长源君凤骏。
“苏姑娘别来无恙。”
凤骏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苏琴不得不露出很是疑惑的表情望向他。“这位公子,咱们见过吗?”
“苏琴别来无恙。”凤骏四下看了下,声调不低地说道。
苏琴心知他是认出自己了,却笑着摇头。“公子,你认错人了。”
“大王没见过你,我可在明山上见过你,不要再狡辩了,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请上车。”说着凤骏便掀开马车帘子,对苏琴邀请道。
可见这个人很是傲慢,但碍于苏琴对他找自己的理由感到好奇,不再多啰嗦地登上马车,两人就往云客来去,巧的是正值午饭时间,凤骏也爽快大方,让小二仅好菜上,苏琴的心里却拉响警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凤骏招呼苏琴吃到一半时,直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由男变女,那与我也毫无关系,至于黄金,我也没有兴趣,我只想问一件事情,皂承是否是你的入幕之宾?他与你关系是否匪浅?”
苏琴咽下口中的食物以后,微微点了下头,凤骏也跟着笑了起来,举杯跟她干道。“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大王让我送你到皂承的府上住,你可愿意去?”
哪知苏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反问道。“敢问长源君,你认为我有得选吗?”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送你一个秘密,就当此事的回礼。”凤骏笑道。
苏琴默不吭声,她有些不明白,既然皂承与他是发小,为何他还要伙同允惠公把自己送到平原君府邸?难道他和皂承不和?可是一直都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不管如何揣测,只怕他来者不善,这来者不善自然不会针对她。
一种蛰伏狩猎的感觉彷如蝉鸣前的螳螂,虎视眈眈却又毫无行动地等候,等候一个最佳的契机,只为那准确无误的衔夹。而她便是最佳的契机,可惜的是此时她已然有些疲惫不堪,到底是悬灵背叛了自己还是婉宁背叛了阎罗台,如同一个巨大的迷雾,在怀疑的旋风中变得更加朦胧不清。
妍妍带来了不是豁达而是将她带进了那个更大的迷雾里。似乎一切都有着定向的针对,一股脑地被她赶上,又好像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早早预谋设计的。
“星英是被皂承干掉的,这个他肯定没告诉你吧?”凤骏笑眯眯地说着所谓回礼的秘密。(未完待续。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