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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谢易寒仰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她皱眉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很好笑,他在为她雄什么?仅仅是她的一个表情,就能牵起自己不知多少年都未尝到的心痛,她凭什么。而自己又在害怕什么?他明明想要看着她、想要陪着她,却在王妈面前装得不在乎,装得冷漠,然后逃离那个有她的现场,他在担心什么?难道怕被人发现她能左右自己的情绪?怕被发现其实自己对她有点心动?
谢易寒又想起了和她在雨中的情景,他又开始嘲笑自己愚蠢的行为,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了怜香惜玉。自从担任环球集团的董事长一职以来,有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或丑或美,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他玩弄各色女人,他只把她们当作泄欲的工具,从不重复,因为他从来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会陪她们逢场作戏,他会用钱打发她们,他从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一丝感情。因为他恨女人,若不是那个女人,母亲就不会被父亲折磨致死,只可惜他还小,眼睁睁看着母亲承受着父亲百般凌辱却无能为力,那个时候母亲有多无助,他看到母亲跪在地上求父亲放过她,可是父亲手中那条宽大的皮带还是无情地落在了母亲的背上、受伤,身上各处。他常常看到母亲身上到处的伤痕,却还要笑着告诉他不疼,骗他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他会躲起来透过门缝看到母亲看着伤痕偷偷地抹眼泪。
而父亲却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回家,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手不安分地在父亲身上游走,他看到父亲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然后他们进了卧室,父亲和母亲的卧室,他看到父亲光着身子骑在她身上,而她躺在属于母亲的床上动情地扭动着身子,引诱父亲一次一次地要她。
他吐了,他觉得自己把整个胃都吐了出来。
从那时起,他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什么叫感情,什么叫哭泣。直到母亲过世,他都没有掉一滴泪,他只是默默地守在母亲的身边。
父亲带着那个女人又来到家里,出现在母亲的灵堂,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天起,这位方阿姨会搬来家里住,以后你要叫她妈妈。”父亲放下这句话就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他听到父亲叫她宝贝,他听到父亲说要和她登记结婚。他就这样猴急,母亲还尸骨未寒,他就要带着那个女人占领属于母亲的一切,他甚至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恨他,这个杀了母亲的凶手;他恨她,这个抢走父亲,破坏别人家庭,间接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
“你们两个都去死吧。”他在心底诅咒他们
果然,噩耗便从警局传来,父亲和那个女人双双丧命于一场重大交通事故。
在停尸房,他笑了,他看着父亲和那个人血迹斑斑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恶终有恶报,他想。
别人都以为他疯了,接连丧母丧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心的笑了,他替自己开心,替母亲开心,他终于不用再看到这对奸夫淫妇的贱脸。
从此他变得冷酷无情,因为他没有感情。
他的童真,他的快乐早已亲手被他同母亲的骨灰葬入坟墓。
他叱咤商坛,他“阅”人无数,可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直到的视线,她美丽大方、独立自主,深深吸引了他的眼球,他借故接近她,他想她叫他寒,他允许她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可是,他又好怕,他怕自己不配拥有幸福,他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所以他逃离,他逼迫自己冷酷,他告诫自己不要在乎她。
只一眼,他看到蹲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她,他看到了她的无助和绝望,他好似看到了跪在地上求饶的母亲,也像她这般无助和绝望,他叫司机停车,因为他真的做不到视若无睹。她折磨他的信,圈固他的思维,影响了他的行为;他做不到往常出事的冷静。
他不顾一切走向她,他不问理由陪她淋雨,他觉得她需要他,他就陪着她,直到她要他带她走。
谢易寒翻了个身,他又想到了苍白的脸,他叹了口气。他想这是他上辈子欠她的吧,不管前方是伤害还是幸福,他决定为自己勇敢一次,因为他想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