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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北冥煜出殡，葬在皇陵。

公主的消失成为一个谜，一个大街小巷津津乐道的谜，更是众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有人说襄王妃殉情了，有人说襄王妃回了娘家另行许配了人，又有人说襄王妃充入后宫为帝妃，谁都不知道襄王妃真正何去何从。

王府门前的落叶不知有多久没人清扫，路人路过此处都会驻足看一眼，随后叹口气摇着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襄王府”三个大字也在岁月的冲刷中失去原先的光泽，先前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早已旧迹斑斑，陈旧不堪，扣环上布满铜锈，斑驳可见。

从北冥煜的灵堂回来之后，我不笑不语。北冥凛想尽办法逗我开心，甚至张贴皇榜求奇能异士，能令我笑者赏黄金千两，各路英雄豪杰使出各种法宝都无法使我展颜，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笑容早已随北冥煜埋入黄土。

全国流言蛮语四起，说我是妖精转世，不会说话不会笑，专门媚惑圣君，祸国殃民。

各地讨伐声高涨，北冥凛派兵镇压，整日在御书房忙碌。朝中百官也纷纷上折子奏请北冥凛废了我，北冥凛一人力挽狂澜，力拒朝廷，将此事压了下来。

我一直活在北冥凛的保护下，做他的皇贵妃，受尽他的宠爱，他不得任何人欺负我，哪怕言语上有一丁点的诋毁，都被他严加惩罚，或死或伤。

后宫之中，除了北冥凛无人敢靠近我，对我都避之不及。

很多时候，我都与青灯古佛相伴，为王祈福，为公主祈福，虽然我不知道公主最后会去哪里。

我没有随北冥煜共赴黄泉，并不是我不够爱他。我只是要还清这一世我欠北冥凛的情债，王欠公主的此生已清，而我欠北冥凛的却太多太多。

从来都是他在为我付出，他没有要求过我什么。即使他知道当初我为了煜而嫁给他，他没有责备我什么，他只要我在他身边，这样就满足了。

下一世，我只想完完整整地属于王，没有纠缠，没有被打扰……

我没有再去看过北冥煜，我一直呆在北冥凛的身边，恪守我为人妻的本分。

多年后，我忧思成疾，缠连病榻。北冥凛衣不解带守护在我身边，我跟他说了很多话，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我和王和公主之间的纠纠缠缠，告诉他下辈子我只做王的妻子，我跟他说对不起，我乞求他的原谅。

他告诉我他知道我不爱他，但他从未怪过我，他说这辈子他比北冥煜幸福，他说若有下辈子，他希望能做我的哥哥，一辈子守护我。

我跟他说谢谢，最后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我想说，如果相遇是一场悲剧

那么前世，就已注定了这凄凉的结局

此情可待成追忆

王，惟独你，是我终结不变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