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雨下的越发大了,但二十只飞行军蚁,不但火速干掉了狙击手莱尔,连带他的九名战友也被找到,轻松灭杀,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发出几声惊恐的嚎叫声,随即连声音也泯灭在雨里。无弹出广告小说
600米范围内,在散手的打击圈里,军蚁能吞噬掉所有活物。
罗二奇怪的是,二十只军蚁,仅仅吞吃了那两名擒拿他的敌人,剩下了大部分骨骸,其他的敌人,被军蚁咬开喉咙后,吸干了血『液』就丢弃了。
“嘴巴养刁了,都开始挑食了。”苦笑着,罗二『摸』出了急救包,从衣服里压在伤口上。
不过,他已经顾不上挑食不挑食,伤口在不住地冒着血,再不求救,那可就死在这里了。
身上越来越冷,罗二艰难地拔出手枪,拨开保险,对着天空,“碰、碰”,一连七声枪响,打光了子弹后,颓然垂下了手。
指挥着军蚁拖来一具尸体,扔在自己身边,恍惚间,罗二收回了军蚁;那些敌人的装备,肯定有问题,眼馋也没用,让别人收去吧。
雨中的嚎叫声,或许志愿军战士没听见,或许听见了,总之,坚守阵地的志愿军,没有派出搜索士兵;但是,随后那一阵手枪『shè』击声,清晰地传到了哨兵耳里。
这下,jǐng戒阵地上的志愿军,呆不住了,派出了两队战士,迅速赶了过来;今晚的防守阵地上,已经驻守了一个连的兵力,大大加强了守卫力量。
顺着痕迹,两支手电,很快照到了罗二身上,其中的一只手电,紧紧照在罗二的右手上,那里,一把手枪跌落在手边。
雪亮的光柱下,罗二浑身血迹,要不是他还能转过头,志愿军战士以为又是一具尸体。
“你是什么人?”两支枪指着罗二,以防他突然暴起,一个山东口音的士兵,大声地询问着。
“丫的别废话,老子挨了枪子,快找医生。”一嘴京腔的抱怨,更加让战士握紧了枪,特工的身份,似乎呼之yù出。
“得,证件再口袋里,你们拿,我动不了。”无奈,还得借助人民军军官的身份,罗二心里叹口气,倒不是抱怨什么,一瞬间,他想起了大力他们。
战场上从来没有流泪的罗二,躺在雨夜的山沟里,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嘴里还在微笑着。
孤单,从未有过的孤单,萦绕着渐渐冰凉的身体,他流着泪昏『迷』在雨地里。
罗二身上的证件,人民军配发的证件,还有雨衣里一身的人民军制服,证实了,悄然闪现;没错,浑身暗红『sè』的蚁后,蜕变出现在罗二眼前。
再看自己的飞行杀手,剩下了十五只,还在亲热地围着自己的蚁后,分明是急切地等着被吃的样子;而已经吃饱了的蚁后,不耐烦地晃着小脑袋,仰着复眼,看向罗二。
“妈的,真是奇了怪了。”嘀咕一句,罗二闭上眼睛,要他和蚁后交流,就象是和非洲土著交流一样,各讲各的,讲完散伙,一点也听不懂嘛。
好在这里的医护兵是男的,罗二的生理问题,在战友的照顾下,顺利解决。
仗着强悍的身体素质,惊人的恢复能力,伤后第九天,罗二的伤口,开始愈合,把检查的医生下了一跳。
“罗同志,你的身体很强壮嘛,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一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是吗,谢谢你医生,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命可就没了。”嘴里诚恳地道谢,罗二的心里却郁闷不已,还得躺上一个月,那骨头都锈了。
“你能死里逃生,是自己的本事,我们只是尽力而已。”医生检查完毕,出去了;再次跑进来的人,却让罗二喜出望外。
“二哥。”小张那熟悉的面孔,让罗二的眼角红了。
“小张,你咋跑来了?”拉着小张的手,罗二紧紧握着不愿松开。
“都来了,都来了,二哥,你咋伤成这样?”流着眼泪的小张,语无伦次地看着罗二身上厚厚的绷带。
急促的脚步声,门帘掀起,五六个身影出现在罗二眼前,方脑袋的
大力,黝黑jīng瘦的武蒙国、一脸jīng明的林涛,还有其他三个老兵,齐刷刷出现在罗二眼前。从他们裤脚上沾满的泥泞,罗二能看出来,是连夜赶来的。
帐篷外,还有几个人在嘀咕着,帐篷里空间有限,估计是被大力留在了外面。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被海风吹得苍老了些,但jīng神气十足,让罗二的心里隐隐雀跃着。
“都来了?”罗二轻声问着,他不敢大声使劲,伤口绷得太疼。
“二哥,一排都来了,齐装满员。”还是小张明白罗二的心思,张口落在了重点上。
“好好干,尽量给老子活着回国。”短短的一句话,六个汉子又红了眼。
七嘴八舌的问候,罗二没有嫌烦,一一点头笑应,这可是生死弟兄,自己的后背。
一个小时后,挥手让小张他们出去,罗二留下了大力,他需要和大力谈谈。
“大力,不在海边待着,你们跑来干啥?”
“上级命令,支援47军jǐng戒部队,我们团离得近,从侦查连里抽调一个排,我带队先到,二三排今晚就到。”
“是47军被袭击的事情?”
“听说是,不大清楚。”大力刚到,对调动的原因并不清楚。低声附在罗二耳边,“伤亡惨重。”
“那你们的位置在那里?”
“松岳山南麓。”
罗二笑了,那不就是自己挨枪的地方嘛。“那里应该问题不大了,你们小心就是。”
“你说的是?”大力会意地指指罗二身上的伤口。
“没错,老子就在那挨了黑枪,但那十个鬼子,嘿嘿。”罗二嘴角的冷笑,让大力又看见了往rì的冷漠。
有伤在身,罗二也不留众位弟兄,私下给了大力百十颗美式手榴弹,打发他们走了。他理解,有相逢,就有分离,但他不知道,分离之后,或许再无相见。
夜里,罗二看向自己的飞行军蚁,十五只环绕蚁后的杀手脚下,密麻的蚁卵,赫得他一头冷汗。臃肿的大家伙,终于把罗二给惊住了。
丝毫不见缩小的蚁后,蠕动着肥硕的大腹,得意洋洋地仰着大鄂,短鞭似的触角,不住地挥舞,那双复眼,有意无意地看着罗二。
上千枚白森森蚁卵,罗二不用数,直接昏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