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识途宴请黄鹤楼自然是为了表弟候向山拉工程,虽然黄鹤楼只是法院办公室主任,小小年纪坐这个位置有他的造化,可是让马识途侧目相看是不可能的事情。候向山得知法院不仅仅要装修租用办公写字间,听说还要在今年彻底粉刷装修办公大楼。那可是将近300万的工程,谁不惦记谁是傻瓜。他拎着钱袋子找到表哥,一则是看亲情,二则是看钱情,三则是看你谭红旗是不是白眼狼。马识途这才放下架子,主动约了让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长得什么样子的黄鹤楼来吃饭喝酒。按照他的想法,黄鹤楼必然是感恩涕零地前来谢恩。
黄鹤楼坐在马识途的身边显得忐忑不安的,马识途在区里是有名的厉害人物,自己一个小小法院办公室主任能被他请客吃饭,荣幸的不得了呢。黄鹤楼嘱咐自己要小心谨慎地喝酒,不能随心所欲地应承马识途的安排。但是也要不卑不亢地做人,别让他小瞧了自己。
马识途看出黄鹤楼的拘谨笑着说“早就听周自横说起你了,为人仗义。今天只有我、我的表弟候向山、你三个人吃饭,放开一些嘛。向山,倒酒。。。”
黄鹤楼谦逊地欠欠身“主任夸奖,我不过是从龙及雨院长、周自横院长那里学一点皮毛而已,学会怎么做人做事。。。”
马识途呵呵笑了“好,很好。看来周自横没有看走眼嘛。实话实说,周自横是我的朋友,他经常提起在白鸽法院和你相处融洽的事情呢。”
黄鹤楼知道他这是现用现夸,至于他和周自横到底是关系怎样,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黄鹤楼摆摆手说“那是周院长的抬爱,我年轻,还有好多的路要走,需要您们的多多关照啊。”
马识途不觉得另眼相看黄鹤楼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是周自横钦点的办公室主任,我更要和你好好的畅饮了。”
马识途一句有关装修的话没有对黄鹤楼说,聊的不过就是周自横、龙及雨在白鸽时不得已抑或是两人目前的状况。黄鹤楼也不谈及工程,心有灵犀也就够了。候向山一口酒不喝,他就是忙前忙后地给两个人倒酒。事前,马识途已经嘱咐他不要说有关工程的一句话。马识途给周自横打电话了解黄鹤楼的性格为人,周自横直接地问涉及什么事情。马识途坦白的说了表弟想接手法院装修的工程。周自横说黄鹤楼那面你不用担心,不论是你还是我只要一句话,他肯定一百个帮你的。只是谭红旗恐怕也要惦记,你要和谭红旗说清楚啊。马识途撇撇嘴说没有我去年的疏通、你的同意,他谭红旗能当上法院的二把手?周自横淡淡地说了一句人家不可能听你一辈子啊。马识途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才打电话给谭红旗,他听得出谭红旗很不情愿,但是事已至此,马识途想只要帮候向山拿下工程便是万事大吉。至于法院全面装修,是王溪宴请区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组织部部长、宣传部部长、统 战 部部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时,诸葛巾简单说法院目前审判法庭不够用,想间壁出十间左右的法庭,顺便粉刷装饰一下法院。王溪当时就对冯燕说诸葛院长新官上任,我们要帮她烧好这三把火呀。冯燕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你们法院建筑面积将近八千平方米,预计要二百多万吧。我拨一百五十万,法院自己承担一百多万,诸葛院长你看行不行。诸葛巾高兴的喝光杯中白酒一再表示感谢。马识途当时就想一定帮候向山拿下这个工程。事实上,诸葛巾还没有和党组任何一个人谈过这件事。
相互敷衍着喝了几瓶啤酒后,马识途坐着自己的帕撒特先走了,黄鹤楼等候向山结完帐说“主任今晚什么吩咐也没有,就是喝酒,我是受之有愧啊。你总不能也跟着打哑谜吧,还是把话说到了明处,兄弟我不会装着打官腔的。”
候向山挽着黄鹤楼的胳膊嘿嘿笑着说“老弟,你我到前面的乐不思蜀坐坐,老哥跟你好好的聊聊。”
乐不思蜀是河阳市有名的KTV之一,里面好多小姐是模特、文艺出身。黄鹤楼面带难色地说“回家晚了,要挨批的。还是找个清净之处说话吧,乐不思蜀消费实在昂贵,不划算嘛。”
候向山拽着黄鹤楼边往乐不思蜀走边说“弟妹来电话,你就说是公务应酬嘛。咱们好好的乐不思蜀一次,只有你我兄弟两人嘛。”
黄鹤楼当然知道候向山要搞什么动作,他顺着台阶往下来说“好,总不能打老哥的脸吧。去就去,那里的美眉还吃人不成,即便是吃人的白骨精,咱也要去见识见识。”
看来乐不思蜀是候向山经常光临之地,两个人一进门,礼仪小姐便笑吟吟的应上来“候总,您来了,您预定的包房是贵宾8包。”
候向山挺了挺胸,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说“哦,知道了。你让领班到8包,我有事安排。”
两个人刚坐下,领班急冲冲跑进来点头哈腰地说“候总,您找我?”
候向山点燃中华香烟,翘着二郎腿说“找两个最漂亮、会来事的女孩儿来服务,越快越好。”
领班点头哈腰地出去安排,候向山笑呵呵地问黄鹤楼“老弟,你看这样安排行么?”
黄鹤楼点点头“老哥怎么安排,我就怎么玩,这方面不怕被你笑话了,基本上属于门外汉呢,还要你多多关照才是。”
侯向山哪能相信黄鹤楼说的话,这年头有几个男人没有去过KTV潇洒,又有几个没有和那里的女孩子动手动脚的调 情呢。
服务生沏了一壶铁观音,黄鹤楼品了一口慢悠悠地说“你老哥今天唱的就是法院装修的戏嘛,有话就个弟弟直说,不要拐弯子。”
候向山捋捋头发靠在沙发上说“老弟,我看中的不是现在那1000多平,而是你们法院现在的办公楼。8000多平呢,你我可要好好赚上一笔呢。”
黄鹤楼满是疑惑地望着他“谁说要装修整个办公大楼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候向山笑着说“听马识途说的呗,前些天,王溪宴请区里几个一把手的时候,诸葛巾提出装修现在办公楼。王溪已经答应了,冯燕口头答应拨付150万。这件事,恐怕连谭红旗还有所不知呢。”
黄鹤楼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听院长说过,那可是一桩划得来的买卖呢。”
候向山有些得意地翘起来二郎腿说“明儿你问问她,看看老哥是不是在吹牛。表哥不过是不想麻烦你们院长,再者是听说你的仗义,这才约你出来吃饭喝酒。”言外之意还是要你黄鹤楼感恩戴德。
黄鹤楼心想你就拿着大屁股压人吧,我却是无所谓的。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你是盯着西瓜唱戏呢,就不怕旁人也在惦记么。”
候向山凑过来低声地说“你只要帮我美言,剩下的事情我去操作。找两个公司陪标,那是采购办的事情。兄弟,这次帮了大忙,哥哥不是糊涂人,有钱大家一起挣、一起花嘛。至于谁来惦记,我倒是不怕,采购办说的算嘛。”
领班带着十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黄鹤楼仰靠在沙发上“老哥,都是你的老相好,我可别抢了你的三妻四妾。还是你来当好人,我坐享其成。”
候向山看了好一会儿挑了三个女孩子,黄鹤楼纳闷地问他怎么挑三个。候向山故作神秘地说我邀请一个嘉宾陪你,不能让他当灯泡嘛。
黄鹤楼也懒得想是谁来,能在这个场合闹的应该是熟人。候向山安排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细高挑的女孩子坐在黄鹤楼身旁。黄鹤楼挪挪屁股示意她坐下,那个女孩子大方坐下来给黄鹤楼倒满啤酒“哥,我叫雹雹,冰雹的雹。”
黄鹤楼愣了愣“哦,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别不是假名字吧?”
雹雹笑了笑“我的真名就叫何雹雹,出生那天赶上下冰雹,爸爸给我就起了这个名字。”
黄鹤楼点点头“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嘛,一会儿别像冰雹砸我就可以了。”
雹雹嗤嗤地笑出声来“哪敢,你是我现在的老公,疼你还来不及呢,长得这么的帅气。”
黄鹤楼险些将刚喝到口中的啤酒喷出来,他赶紧咽下啤酒“帅气,好久没有人说这样的实话了,你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怀旧来。”
候向山竖起大拇指“老弟,你就是帅。真的,连男人都喜欢,何况小姑娘?”
黄鹤楼摆摆手“得了吧,你也拿我开心不是?扔下三十奔四十的人了,还在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们面前说什么帅气,也不怕传出去被人们笑掉了大牙。”
两个人说笑着与三个女孩子喝了几杯啤酒,委婉的音乐烘托着包房里的欢歌笑语,黄鹤楼感到确实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