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月貌欲招伙计来叫吃食,花如言忙一摆手,轻声道:“我们走罢。”
月貌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道:“走?什么走?”花容到底心细,早已察觉花如言神色有异,心绪不宁,遂问道:“如言姐姐,可是觉得有不妥?”花如言却对她们摇了摇头,一言未发,径自站起身来推开玻璃栅门,不曾想加茶水的伙计正来到了门前,笑嘻嘻地高声道:“这真个好巧,多谢姑娘了!”花如言不予理会,回头催促满脸茫然的同伴道:“时候不早了,快去投栈为要。”花容正要依言动身,月貌却噘起了嘴道:“这是着急什么呢?外面雨还没停歇,就不能过一会再走吗?”
花如言心怀不安地立在雅座外头,正要再说什么,竟听到他的声音从一旁的雅座里传来:“孙大人,茶水不多了,我到外面去找一下伙计。”心头不由一紧,正要转身返回雅座内,花容却在这时起身来到门前,道:“如言姐姐自有道理,我们还是走吧……”
花如言慌得连忙打断花容,急声对伙计道:“我们的簑衣呢?”伙计道:“在楼下掌柜那儿,咱这就下去为姑娘带上来……”“不必了!”花如言顾不上多说,耳听一旁雅座栅门拉开的声响,她迅速背过身去,快步走向梯间。
身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不知是否花容月貌二人正跟了上来,只不敢往后回一下头,渐次地有一种感觉,那脚步正紧紧地追随着自己,也许还带着焦急的眼光,因着她觉得那不依不饶的感觉正愈发地加重,直教她每走一步,均觉依旧于某一种过往的沉溺中,无从躲避。
“如言?”
这一声半带试探的低唤,自身后传来。她浑身一颤,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强自从容地步上台阶,往楼下走去。
在不自觉间,加快了步伐。浑然不知,如此一来,竟成了欲盖弥彰的掩饰。
“如言!”他语含肯定地扬声,以至她能听清他从来是波澜不惊的声音里所荡起的一抹激动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