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貌全然不理会花容阻止的眼光,道:“我们没有财力,不能用银子挽回什么。但是我们既然走到这一步,便不能退缩,我们要你交出身上所有的财物!”
花如言淡笑道:“是抢么?”
月貌摆了一下手:“非也,我是要你给。”
花容按下妹妹的肩膀道:“你不要再胡来!”
花如言不怒反笑,扫视着姐妹二人的脸庞,悠然道:“我孤身一人上路,路途迢迢,兵荒马乱,只不过是求一安然罢了。你如何就断定我能给你们所需的银子?”
月貌道:“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花如言冷笑了一声,道:“交易?不是你们的一场骗局吗?何来交易可言?你们何曾替我寻着了我要找的人?”
花容瞪了月貌一眼,小声在她耳畔道:“上路要紧,不要再节外生枝。”声浪虽浅,却清晰地传进了花如言的耳中。她抬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来历不明的姐妹二人,只听月貌尤自不服气地道:“我们的心思难道就此白费吗?”花如言轻轻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决定,静声问道:“你们急需银子何用?”
花容用眼神止住了几欲出言的月貌,讷讷道:“如言姐姐,实不相瞒,我姐妹二人自被逐出师门,便已再无旁路可走,只得一心筹谋上京找寻姚士韦,伺机而动,寻找可下手的机会。但是……我们二人身上的财物已师父全数收走,所以,这一路走来,只能是重操旧业。我们却没想到陵州竟有战乱,富户商贾已全数逃走,我们急需盘缠赶路,实为无计可施,才会……跟着你……”
花如言仔细鉴别花容言语时的神态容色,只见一派无奈不安,眼光隐带羞愧,该是实话直说无疑,遂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那日有人上门拜谢你,及至你出门,诱使我跟随你前行,还有在镇关口你与那名巡兵交涉,都是你们二人设的局?”
花容一张脸蛋微有羞红,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一眼月貌道:“上门拜谢的少年,还有关口前的那名巡兵,都是小貌假扮的。”月貌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劳心费力地照顾了你一段时日,要不是我们,你早就丧命了!”
花如言淡淡的微笑中有一抹苦涩,她垂下头,把这缕若隐若现的酸涩之意咽下胸臆间。原来,他从来未曾出现过,原来,她眼前的他,当真只是自己的一时幻臆痴想。喉中有梗塞的痛感,她却知不是流泪时,只镇静自若地抬起头来,含着浅笑对花容月貌道:“二位对我确是有救命之恩。就算你们没有为我找到夫君,我也应该好好谢过你们。所以,我们三人从此便结伴同行,一起上京,你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