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巴脸色一变,刚要起身去看,扎尔奇道:“我没事,师尊。”图巴微笑的看着少林众老僧,道:“不知哪位大师以佛法替我指导徒弟?小僧感激不尽!”他心里知道是扎尔奇运用臧教绝技“渡眼”,内力不及对手遭到反噬所致,但他先行发难,反给少林老僧扣个以大欺小的脑子,大殿中除了三个奉茶的小和尚就是少林众苦字辈的高僧,认定是老僧所为,他这样想也是有情可原。
少林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方丈见自己师兄弟表情,知道不是他们所为,心下也是不解。见图巴这么说,也不好反驳,只是示意孟文谦三人斟茶。
图巴见他们表情如此,也是心下诧异:“难道不是他们?”然后打量了孟文谦三人,见三人年纪幼小,心中仍是不信他们能伤得了自己徒儿。
库特低声询问扎尔奇过程,扎尔奇也小声说了,库特大怒,正好渡海俯身去递茶,他一把抓向渡海手臂,渡海现在武功在小辈僧人中已是不弱,但和库特一比,就相差甚远了,立时落入库特掌控之中,被库特轮将起来,砸向孟文谦。口中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孟文谦虽是在给方丈等人递茶,但心神一直在藏僧这边,见库特对渡海出手,他就要出手,奈何库特出手太快,抓住渡海后,紧接着就用渡海做武器向他砸来。孟文谦见渡海来势甚急,急忙伸手去接。旁边老僧们急道:“别接!”纷纷起身出手,可孟文谦在他们前面挡着,渡海来势又急,想要绕过孟文谦再去化解渡海身上的劲力已是来不及了。
孟文谦先用少林绝技“龙旋掌”在渡海腰腹处一带,渡海立时在空中横向旋转起来,接着用“千手如来掌”不停的拍打在渡海身上,当拍了七七四十九掌的时候方才把渡海身上的劲力尽数化解,伸手抱住渡海。这个过程说的很久,其实只是片刻光景罢了。
孟文谦的这两手功夫不仅把藏僧震慑了一番,也让少林众老僧惊奇不已!要知道库特把渡海当武器砸向孟文谦的这手功夫,实是阴毒无比,他在渡海身上加以暗劲,如是功力不济的,硬要去接,必会被库特借力打力,伤了自身;如是功力高强的,接的方法不当,就会伤了渡海。
从孟文谦进入大殿开始,直到此时,少林僧众才仔细的看了看他,本来都以为他是个低辈的弟子,就没加留意,这时仔细一看,方才大奇,发现并不认识这个弟子。孟文谦刚到少林没多久,就被罚面壁,之后在苦空处一待就是七年,期间足不出户,七年中相貌身材均是大变样,所以众人均是不认得他是何人。
戒律院首座苦怀怒道:“库特大师,以你辈分名望竟对我少林低代弟子出手,究竟何意?”
库特刚要答话,图巴抢先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辈分、名望皆是虚妄。我师弟以武修禅,今见猎心喜,向这位小师傅出手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参禅悟佛,绝无他意,如有得罪,大师勿怪!”他怎么一说,虽强词夺理,但以佛法说事,叫人不哈反驳,反指苦怀落了下乘。
苦怀心下愈发恼怒,想要反驳却又一时不知如何说起,正自着急间,孟文谦放下渡海,也不看图巴、库特,只是盯着扎尔奇,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扎尔奇沉吟道:“‘渡眼’。”
孟文谦眉毛一挑,道:“‘渡眼’?是渡世之眼咯?”
扎尔奇点头道:“正是!”
孟文谦不再说话,拉着渡海退到一边。这是库特忽然道:“小和尚,我们比比如何?”他汉语说得远不如他师兄图巴和师侄扎尔奇熟练,说完不待孟文谦答应,纵身挥拳,直奔孟文谦。此时少林僧众已对这几个藏僧不满多时,一个老僧从人丛中闪身而出,挥掌截住库特。
库特见那老僧年老瘦小,一声冷笑,变拳为掌,击向那老僧。那老僧名为苦然,是少林“般若堂”高僧,一生只研习掌法,施展少林绝技“般若禅掌”和库特打在一起。
库特本来欺他年老,哪知过了十几招,自己已无还手之力,处处被苦然压制,马上就有落败的可能,心里对少林的轻视,到此时方才收起。
图巴见苦然如此了得,心下一跳,暗想:“这老和尚武功竟不再我之下,只是不知这里的和尚是不是都是如此,如都是这样,那我此来必是自取其辱!”眼见库特就要落败,急忙开口道:“这位大师武功虽然了得,但无出家人的佛心啊!可惜可惜!”
苦然一掌将库特震退数步后,并不追击,合十问道:“阿弥陀佛!图巴大师,何出此言?库特大师向我低代弟子动手,我代为接下,与库特大师切磋,似乎合乎情理,大师此话太过!”
“佛祖割肉恃鹰,以己身渡人,我等佛门弟子该当效仿,这样世人才都能诚心事佛,我是弟修的金刚法,以武证道,欲以这位小师傅切磋武技,以印大道。今大师从中阻拦,作为似背离佛理!现今我师弟随我来到少林也只是为一睹‘斗佛’风采,哪知苦空大师竟然也避而不出,很是让人失望啊!”图巴面露微笑道。他入寺之时,想用内力震慑少林众僧,不想被孟文谦那声长啸镇压,又听方丈、苦空二人千里传音,内力都在他之上,方才又见苦然武功如此了得,心下担忧,怕不能挑了少林,反会让自己成为江湖笑柄,一时间心下已乱。见孟文谦武功厉害,把他误以为是少林着力培养的弟子,正好师弟要和他过招,借此机会他可以观看少林武功路数,一会轮到他出手是也可又被而战。故坚持让师弟也孟文谦过招,用佛法挤兑苦然。
苦然听他竟用佛法说这等歪理,心下不削。不等他说话,旁边孟文谦突然问道:“大师佛法高深,小僧有一事不明,望大师教我!”说完躬身行礼。
图巴心里诧异,但面色却是不变,微笑道:“不敢担,小师傅请说。”
孟文谦道:“佛曰:‘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是何意?”
图巴微微一笑,道:“这段佛。。。。。。”
孟文谦打断他又问道:“那‘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又是何意?”
图巴刚张嘴要说,孟文谦接着道:“佛说:‘舍利弗,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舍利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舍利弗,我见是利,故说此言。若有众生闻是说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又是何意?”
这次图巴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孟文谦。孟文谦郑重道:“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图巴道:“小师傅,你。。。。。。。”
孟文谦又打断道:“‘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又为何解?”
说完盯着图巴,图巴佛法高深,今被孟文谦戏耍,心里已经动怒,但他城府颇深,面上仍旧是微笑相对,不再说话。
孟文谦见他不再说话,吟道:“‘当舍于懈怠,远离诸愦闹;寂静常知足,是人当解脱。’大师修佛法多年,竟也不能理解《大宝积经》上的意思,实乃悲哀。”
图巴被一个小和尚如此鄙视,自然恼怒,道:“佛曰。。。。。。”
然而还没说完,就又被孟文谦打断,道:“《华严经》说道‘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枉大师参法悟佛多年,仍有‘贪’‘嗔’‘痴’三毒存心,实在可悲。看来大师的佛法也不过尔尔。”
图巴在藏地有活佛之称,佛法的参悟自认为天下无出其左右,今被一个小和尚在自己最得意的本事上骂的一无是处,怒不可截,站起身怒道:“小和尚!你说我佛法怎么?”
孟文谦道:“我说大师只知佛语,不明佛意,曲解佛法,实是我佛门罪人!”
图巴用手指着孟文谦问道:“我怎么是佛门罪人了?”脸色发紫。其实他佛心坚定,本不会被孟文谦几句话气得如此模样,但他来挑战少林,已经是动了名利之心,与佛法背道而驰,他心里就有心结,加上到少林后,屡屡被众僧压制,心里已有慌乱,再被孟文谦在佛法上一痛大骂,才会如此失态。
孟文谦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凡是随缘,大师因只因心中思念就能背离佛法宗旨,我看是大师六根未净所致,出家多年,只修行个表面皮毛,可叹可悲!”说完摇头叹息。
图巴面色数变,向前走了疾走两步,面目狰狞,指着孟文谦说不出话来。少林众僧齐声喝道:“阿弥陀佛!”这一声都用上了少林绝技“狮子吼”,图巴心里怒极,猛听这一声震耳欲聋的佛号,摇摇欲坠,忽的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