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越南的革命之路I
作者:信王朱由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135

() 维尼的帖子向来只有干货,没有水货,什么越南古代历史,王朝更替统统都不重要。小熊只讲脉络和套路。前半段,只要沿一个人的视角往前发展,就很通透。

这个人,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胡伯伯。因为他在家中排行老三,又用过阿三的化名。所以下文维尼一律称呼他为三哥。在三哥出场之前,先把越南当时的历史地理人文脉络梳一下。所谓法属印度支那,实际上是五块区域,越南本身是分三部分,南部叫做交趾支那(源于葡语),首府西贡,北部叫做东京(源于越语),首府河内,这两块是法国总督实控区。中部安南(源于汉语),首府顺化,加上邻国老挝和柬埔寨,这三块都有各自国王管辖,相当于土邦。合在一起称为法属印度支那。

在三哥初出茅庐的那个时代,越南本部反法的派系是两潘。一个叫潘佩珠,这位是暴力抗法派,东游系,游学东京,和炮哥他们混在一起,革命啊,共和啊,也就是日后的越南国民党。另一个叫潘周祯,他是维新变法派,西游系,游学巴黎,走国会协商路线,这派到后来是保皇的,和法,日都相对比较合作的大越党。

我们的三哥刚出场的时候,是那条路线呢,是西游派。和他的出身背景有关,三哥他爹是士绅,当过阮氏王朝的礼部承办,也就是教育部科长,什么儒学,道统等等都是懂的,尊王攘夷也是想的,但是在给子女人生规划时,送自家孩子去东京玩炸弹,学爆破,那是不可能的。他送小三去法国人开得海运商科,指望孩子走一条将来前途平坦的阳光大道,也是人之常情。

三哥开始也是沿这条路线走的,海校毕业,上船实习。什么工种,厨师。跑船跑了几年,什么纽约,伦敦,马赛,反正世界各地走透透。几年之后国籍到手,厨子阿三有了合法身份,也就不用在船上掂勺了,登岸,正式当上新巴黎人。又去拜会旅居在此的潘周祯这些前辈世伯,通过他们穿针引线,一来找了份更体面的工作,在照相馆里学摄影,二来更结识了法国议会里的那些亲越议员,这样一来,既能背个相机,塞纳河边转转,美女模特照照,装13当个艺术家,又可以时不时到咖啡馆逛逛,和那些左翼社会党议员摆摆龙门阵。如果历史正常发展下去,三哥也就是个在文艺圈里小有名气,旅法越侨中成功者的命格。

但人生不一定都按既定轨道发展,三哥和左派社会党混得越来越近,又赶上一战结束,赤俄上位,开始输出革命。法国社会党里的激进派,脱党成立法共,三哥正好和这帮人熟,顺理成章也成为法共首批党员,然后又碰上旅法少共,未来神教的各位大神,这伙人搅和在一起,可怜中越百姓。三哥后来被派到莫斯科国际部,随后的事就清楚了,他的人生由此定调了。

之后就是特派员生涯,。正赶上国共合作,鲍罗廷当上了广州教父。总坛派他去协助鲍鱼掌管东方教务。到了之后和太雷并称鲍鱼教父手下的左右护法。在此期间,越南独运正好也很热闹,除了老一辈的二潘主流派之外,底下的小组织,小堂口遍地都是。其中有个叫心心社的帮派,人不多,但很拉风。他们是搞恐怖主义的,刺杀法国总督等等行动,使得他们在越南激进青年群体中,很有名气。三哥这时受过总坛这么多年培训,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技术员了。一眼就看出,这个盘口有搞头,值得下本钱。

于是开始想办法把这个堂口招入麾下,想要拉别人入伙,靠什么,一靠钞票,二靠交心。钱与势都是不愁的,三哥是鲍鱼哥手下的当红炸子鸡,在广州批房子,批经费,批资源,开香堂都?问题。至于人脉交情,人心的契合,靠自己的本事。为了这个三哥可是用尽了办法,包括他自己的身子,也都豁了出去。三哥本身在越南是有未婚妻的,叫做阮清玲,后来不幸被法国人挂了,三哥是个用情专一的痴情汉子,他在莫斯科听说,曾发誓终身不娶,告慰亡妻。可到了组织利益的面前,三哥做出了牺牲,心心社在组织系统上算是老潘越南光复会(越南国民党)下属的二级行动组,怎么把他们拉过来,成为自己开帮立业的基础,关键人物在心心社的骨干阮公远身上。怎么和阮哥交心,阮嫂有个金兰姊妹,叫做明雪。雪家世好,从她父兄那条线可以直通炮哥,从她自己这条线,又和阮哥阮嫂,心心社连在一起。三哥打定主意,牺牲自己,把雪给办舒坦了。婚礼搞得很盛大,什么鲍鱼夫人,岳夫人,豪门贵妇统统都来了。面给足了,钱给够了,心交透了,心心社的人马就来了。然后以此为基本班底,开始搞政训班,组织宣传文攻武卫,培训基干。三哥作为导师的地位开始夯实,编了本教材,专讲技术,不知是不是穿越时空抄维尼的名著,居然叫做《革命之路》。

这个阶段过去,骨干们回国,各自去实践,搞分舵不提。继续说三哥,歌里唱过,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有时猛有时平亲爱朋友你着小心。不小心那是不行的,高.潮过去,低谷自然就来。北伐,清党,一件事接一件事。鲍鱼哥都要跑路了,三哥自然也得转进,他这拨就和炮哥的N奶,宋国母一行往欧洲跑,后来又被指派到泰国越侨区搞活动,三哥一生活动有个特色,环越游,但就是不入境,保存自己,气死阶级敌人。进入30年代,跑到香港,会合国内各地分舵主,开始正式打出招牌,旗号很大,开始叫越共,后来觉得不够,干脆叫印支共,目标是将来法属印支三国完全吞掉。本想着不入法境,就不会出事,谁成想,总坛东方部在远东组织被英法扫荡,暴露了。结果被抓,关在赤柱。三哥不是豪哥,在里头没人罩,这叫一个郁闷。

西方所谓法制公平本身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绅士会被法律困死,而流氓却可以把法律玩死。具体可以参看所有赤色分子在野时期,一旦被抓,不管是在租界还是法庭等等地方,都是尽量借着打司法程序,钻法律漏洞,装人权13,蒙混过关,正因为他们有了经验,到了自己掌权的时候,天真的人想和他们探讨司法正义的时候,什么司法独立,公平审判,陪审辩护,媒体监督统统都没了。

说回三哥,只要消息能传出去,外头人就能把他捞出来,怕得是别人不知道他在里头,没人替他去玩司法游戏,变成被引渡回越南的结果,那就完了。这回能救他的是什么人呢,总坛方面对这件事是暧昧的,那里老爹和托托上层正在白热化,影响到下属各部组织运作,有意见认为被捕等于变节的同义语,组织营救一个可能的叛徒,是否符合教义,有待商榷。俗话说CP的会多,外头多开几会不要紧,里头三哥可等不了。思来想去,还得走夫人路线。前文说过雪的事,补白一下,清党之后,三哥跑路几年,雪失去联络,后来三哥回到广州,和后来神教的南天王陶哥开工。三哥入乡随俗,为了和陶系交心,顺势收了陶哥给他安排的秘书林,而且自己改名陶九,正式加盟陶家班。不久之后到了香港,为了和越南本土派打通天地线,又娶了本土辣妹子阮。阮可不得了,长得虽然比较抱歉,可是无论宗族家世,还是武功拳脚,号称安南般的子珍。可这时身在狱中,能救他的是走上层路线,司法途径,谁有路呢,阮嫂和雪的哥哥。他们不光是三哥当年和雪的媒人,而且手眼通天,和当时港督的太太以及皇家大律师公会都有交情。但阮嫂对他遗弃雪,不断另结新欢的事是有成见的。这时肯不肯帮忙呢,有办法。三哥又把名字改了,叫做志明,表示自己矢志念明,对失散中的雪仍旧一往情深。不说要人捞他的事,只说死后交代要如何与雪天人永隔之苦。阮嫂一看狱中家信,啊,原来是误会情圣了,帮他,请律师,用交情把三哥捞出来了。

出来之后,转了几个圈子,回到莫斯科。结果杯具了,这儿正在搞肃反,被捕之后,还敢回来,是不是帝国主义的卧底,又进去了。三人专案小组,一个汉人,两个毛子。汉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康老,康老说杀,毛子建议再看看,关键是这两个毛子和康老派系不同,康老是老爹系,两个毛子是季米特洛夫系,而老季在某种程度上是顷托派的,主审之间闹派性,三哥走运捡小命。命是保住了,可运却还没转,冷藏几年,外头是风起云涌,越南国内的留苏学生纷纷到来,可他们已经直接和总坛联系了,三哥一个冰冻前辈还算老几,更可悲的是,阮也来了,压根不提和前夫重修前缘的事,反而和留苏东方系新当家,黎鸿峰高调结婚,好像三哥不存在一样。一夜之间,三哥党权和老婆都被黎叔拿走,就剩他老哥自己光棍一根,一无所有。

神佑有福之人,和教主一样,三哥的时运在30中开始扭转,教主被冷藏的时候,当权派丢了根据地,要万里转进,教主反而来了机会。三哥也是一样,他在总坛吹西北风的时候,黎叔那批春风得意的留苏派,回国搞实际工作,实力对比还差的远,结果被法国人一通暴菜,挂点的挂点,坐监的坐监,等于在资历上本可取三哥而代之的一代大佬,全部完蛋鸟。老爹一看东南亚那带无人可用,而且又是二战,总的派人去,看来看去,这还有一位,去。三哥败部复活,迎来第二春。

先到红都,拜会神教各大佬,然后和花帅结伴南下,兜兜转转经略滇桂。这是人生二次创业的开始,刚才说过,第一代基本全完,现在和三哥接头的本土人士,基本都是第二代,他们又分两个系统,一是龙州系,长征,黄国越,武元甲,范文同等等,他们都是在广西龙州以及越北东京长期活动,还有一批是在越南交趾支那活动的南方系,核心是黎笋,阮志清等等。这也挺有趣的,在法属印度支那,三王土邦区比较太平,反倒是法国人实控比较文明开化的南北二区,越共有更大空间。

这期间,三哥还被广西的民团抓过一次,关了N久,罪名是日本间谍。事情要说明白,当时的越南是个什么局势,日军进入和法国当局共管,越王悬空,而法国总督此时是接受维系政府的号令,越南民间独立运动开始起来,一部分是保皇亲日反法,里头有主要都是原先南方在地势力,高台教(团练),和好教(佛军),平川派(水匪),大越党(复国保皇军),还有一派是共和抗日反法,这批都在越北,也就是由越南光复会变化而来越南国民党,他们里头由于中国国民党的派系,又分三股,一批是阮文战,奉第四战区张发奎粤系为主,另一批武洪卿,奉南洋党部邢森洲为主,实际上就是军统里的郑介民所辖。夹在当中是阮海臣这批文人清客,老越侨。还有就是越共,三哥们是亲俄联共,至于对日法,只骂不惹,单等胜利出来摘桃子。

三哥被当日本间谍抓,其实是越国党里的军统派要搞他,军统最清楚胜利后谁要抢天下,想着硬赖他个罪名,送他上路,省得日后麻烦。花帅,不群也不是傻子,通过粤系张发奎,桂系李宗仁这些地方派系和重庆矛盾,曲线捞他出来。出力最大就是张发奎,他还有小算盘,他想着通过与越共合作,加上自己控股的其余两个越南派系,既挤兑了重庆直属的越南帮,又在战后为粤系在越南开一片天。老张对三哥很好,送了个女电报员给他,叫做顺姐,还给三哥生了个女儿。反正靠老张一通搅和,成立了越盟,里面越国党,大越党,越共,鸡鸭鹅狗猫,五花八门的派系居然也能凑在一起,这叫一个无厘头。

二战结束,三哥最有利的地方在于他有中国战区方面的正式名义,而且还有美国战略服务处OSS(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前身)的背书,属于正规的接收大员,顺势打出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旗号,劝退越王,保大皇帝,八月建国,首都河内。越共等于偷了中美盟军的月票坐地铁,便宜事都被他一家占了。别的派系当然不干了,国会里这通骂。

这里还没吵完架,法国人又回来了,法国人背后是英国人支持,北纬17度划分南北,法国在南,越人在北。越南国民党当然更恨越共,这是**来了,本来**只要挺越南国民党,越共也就结束了,维尼也可以休息了。可恶的是来得是卢汉的滇军,和张发奎一样,宁与越共合作,也要防备亲军统的越南国民党。三哥又过一关,但北方的太上皇是滇军。越国党依旧在国会占多数,三哥又想主意,越共开始联法制华。向法国表示善意,法国更抓紧恢复完全统一。又通过中法外交斡旋,委员长的算盘,滇越铁路,海防港到手,本国租界收回,海外租界搞定,侨民护好,云南的龙王拿下,滇军去东北,大便宜都有了,至于未来,法国人必和越共翻脸,但民主化过程还要继续,越共完蛋,国会里到时全是越国党,他们是搞独立,还是体制内运作,还不都是我控股。想想合算,就默认法军重回北方。

法军一来,越国党按委员长的既定方针,开始闹国会,逼越共政府抗法,不打就是越奸,打了你的本钱就要赔光。可没想到,三哥更绝,开始和法国谈判,军舰上谈还不够,还要跑到枫丹白露去谈。谈出个成为法兰西联邦下属印度支那联邦里越南自治领的结果,二级自治的消息传来,炸锅了,越国党们爱国心发作,理念上脑,技术忘鸟,脱离联合政府,首先武装抗法,结果被法国人汇合越共给灭了,反过头来,三哥诬赖越国党在关键时刻脱离统一战线云云,再表白自己是学地中海的布列斯特经验,他的真实想法是想像法共似的,捞点便宜,区域自治。但法国人不是SB,怎么会单留一个越共和自己分糖果,接着打三哥。三哥那挡的住,如果不是赶上不群,教主上位,三哥的结局要么挂在山区,要么被捕,要么逃去总坛。

下来就是抗法,法国的战略是没错,不像美国人,连战略都是错的。这待会再讲。法国人想要完全统一,到处用兵,越共靠着二哥,依托边境,游击战。法国人很头痛,想要主力决战。机会是出来了,在奠边府。这是个小地方,远离法国实控区,曾是越共交通边境的枢纽。法国将军的想法和孟良崮张军长的思路一样,主观性太强。以伞兵机降占了奠边府,法军的补给,人员装备是靠空中走廊不断填充到此,构筑坚强防线,吸引越共主力决战,一战定山河。他的估算攻坚靠重炮,越共没重炮,即便有也没运送的重型炮车,即便有炮有车,这里是山地丘陵,运输车根本上不来,即便上来,这是斜坡,安不了炮位。如此一来,越共单靠人海,就像之前的红河战役,尸山血海,红旗落地。结果炮有二哥给,炮可以拆卸成零件,不通车可以靠人背,反正人力不值钱,山坡地可以被修整,变成重炮配人海,大哥又赞助飞机高炮,法军的空中补给线给截断,再加上当头阵地的阿尔及利亚兵团,齐达内的老乡们这么一反水,法军完了。主力一完,国内法共乘势捣乱,人权公理,民族自决这通表演,整个印支都得弃守。

日内瓦合约签好,法国走人,南北公决,国会大选。中南部本是法控区,越王退位时在河内当了国会议员,后来越共亲法,越国党抗法时,所有非越共派系全部走人,越王去了香港,法国攻北时,又找他去西贡当傀儡,此时要走,打算政权交给他,半道又出了个吴庭艳,他有美国支持,赶走国王,当了南越李承晚。南北这个短暂的平静期,三哥和老吴都很忙,都在玩土改。土改套路,一个是北平式,一个是台北式成败大家都知道,于公方面,北败南胜,北方饿死枪毙上百万,完成集体化,南方赎买份地,地主进城,经济上轨道。但于政治方面,北胜南败,三哥完成集体化,城乡组织化以后,顺势又把土改责任,过错往龙州系的长征,黄国越身上一推,国王有道,大臣误事,愚民就喜欢这个调调。撇清了自己继续做救星,而且顺便解决了长黄集团,长做了国会主席(人大),黄做了总工会主席,吃冷饭去了。南方系的黎笋系统补位,变成新的架构。老吴那就不同了,搞一个土改削藩,因为他的天主教背景,所以他的基本盘是北逃的上百万天主教徒和南方中层阶级,但乡土的佛教徒和所谓自由知识分子不买他帐,这通斗,政权基础严重削弱。这点他不如委员长,委员长为什么搞眷村,宁肯以国税养兵,也不给外省人分在台土地,就怕这个。老吴是给北逃群体优先分好地,南方土著当然要闹了,外有强敌,哪经得起这个。

再说南北大选,北方完成基层组织化之后,吵吵要和南方全民公投,南方也不是笨蛋,当然不肯。你有把握百分百作票,我这儿是真选举,到时两边一合计,肯定三哥当选。好比F经常要两岸公投定统一,你不自身民主化,鬼才来和你联合选举。最后大选流局,但人民用脚来投了一次信任票。在300天的自由迁徙时间里,上百万北方人南下投奔自由,同时却只有几万越共家属北上享福。

接下来看南越史,就和看南韩史一样,军事政变此起彼伏,这无关痛痒,内部派系山头摆不平,就是如此。至于经济,和台北差不多,那里有美资,哪里就有经济上涨。维尼这些都不说,来看为什么,南越最终丢掉,只能怪美国人。美国人比法国人还不如,整个战略都是错的。所谓越战,打的是什么,北越在南方扶植代理人,其实就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然后靠所谓南方人民武装去搅和南越政府,对外宣称堂堂正正,这是南越国内政,外国不得干涉云云。实际上大哥二哥三哥,装备,人员,补给从海南岛沿公海运送到南方海岸,可以直接从北部过境运送,还出口给中立国柬埔寨,西哈努克过一手之后,从柬越边境运进去,老挝有人民党,修一条密林通道,也能运,等于环南越,所有地段都是补给场,而且大哥二哥都是不计工本的给钱给枪给人,这就不是什么超限战了,像是无限战了。

美国战略思想,还是西方传统的那种君子战,目标是帮南越肃清境内南越共,对北并没有解决之心。所以变成南剿北炸,切断北约送南物资补给线的局部战争。等于河内处于无风险作战的地位。美国人是傻乎乎的,以为每次战役都是自己获胜,双方消耗比例都在1比几十左右,北越应该承受不起如此人员与物资消耗,经济会空,反战会起,人民会出声。但你要知道人家是个什么体制,极权政体的特点在于,除组织外,其余神马都是浮云。他只要能完成各级组织化,征粮征税,拉夫拉丁都是轻而易举,而且人民或是被所谓爱国主义欺骗,或是被组织严管,还反战,你以为河内北平都是海德公园不成。还没等到北越有反战,自己先撑不住了,三哥教主早就吃透美国体制和国民性了,平常游击袭扰,爆破人弹,临近美国各类选举,再来加料,春节之战,复活节之战,人家不在乎自己的伤亡和战场得失,关键是要把美军的伤亡突出化展现在世界面前,再加上以唱衰政府,丑化**标榜自己的所谓战地记者和自由主义人士,美国反战运动倒是风生水起,连着几个总统,都给搞得狼狈不堪。

所以说普选,自由化之类的东西也要有对应的高素质人群才行。人的本质都是自私的,而且越是底层越是自私,在神奇的大陆,因为自私,都想着自保,所以导致整体的怯懦,所以即便给钱给枪,好言好语也不一定能跟你走,非得用技术手段诈他们出来才管用。在那块神奇的美洲,也是一样,自私,心理承受力差,只管自家雪,不管他人霜。以为自己秉持自由理念,弃道义,不干涉,孤立主义,结果害了别人,最终还得害自己,绥靖到最后,极权扩张到家门口,炸到双子,才知道痛。

继续说三哥,三哥后半段的日子是相对闲适的。对外战略定调很明确,耗到底就能赢。大事不忙,宫廷生活丰富多彩,先是侬氏姐妹来个双飞燕,后来她们侄女也加入,变成一座麻将,但农后来想母以子贵,要个名分,三哥早就说过,南北一天不统一,他就一天不吃红烧肉,说错了,维尼肚子里墨水太多,容易弄混,不吃肉光吃鱼的是教主,三哥的誓言是非统不娶。农这一逼,三哥恼火,于是农家姐妹香消玉殒,种了荷花。只留下王子,由人民抚养。后来三哥又不知怎的和一清洁妇好上了,只能说他口味比较重,临老又得一子,这就是我们元旦篇的压轴主角,农王。

三哥身后,大位交给了南方系,黎笋上位。黎叔是总政出身,政工系统玩的纯熟,还有莫斯科的神光加持,南越又垮了,进入全盛期,兵进高棉,二哥面子也不卖了,直接要玩大印支帝国。然后又碰上沧海上位,沧海的打算,维尼也说过,一是讨好友邦,二是拉拔小弟,三是国内削藩,平西王和僧王都属于教主旧将,和华少有些首尾,正好借机打乱两军格局,让蜀中杨家将换防西南。两下各算各帐,一通乱打,胜负也无所谓,各自政治目的达成就行了。

进入80年代,黎叔在在国内碰上经济风暴,这在十月里,维尼也具体讲过。传统型的红色极权国家都有这个痛脚。工业化的副产品,一是劫农济公,二是水平通涨。而所谓全保制,最后必导致财补超出财政收入的负荷。转不动,包不住,怎么办?前面也说过,小胖前年也搞过,均贫卡,新钱换旧钱,限量换购,余款许存不许领。黎叔也搞过,说白了就是要把通胀损失转嫁给人民,一通瞎搞,经济当场崩溃了。内部给山头开始围殴南方系,紧要关头,黎叔突然升仙了。政权又回到长黄集团手里,可长征也是命衰,刚复位不久,六大一来,南方系反攻倒算,十菊哥哥上来,搞了个中顾委,送北方系集体去养老,而他号称越南沧海,开始革新,又碰上戈哥改革,越南走的就更快,80末,大神应运而出,书记陈春柏,外长阮基石,梅志受等等,公开挑出自由化,N党制大旗,眼看越南人民要得救,十菊指望不上莫斯科,只好去成都,见了十八子,口传心授一番,回来七大,可怜改革派集团,北紫日,南春柏,交相辉映,悲催无比。维尼好累,下篇放在元旦,更是比华山论剑还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