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利西亚竞逐:博杜安v坦克雷德】
出发时博杜安手下五百精兵,坦克雷德两百,人不多,但打惯了胜仗,都威风得紧。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圣保罗的家乡塔尔苏斯。11世纪,这座繁荣的商路都市仍闪耀着古典时代的光辉,令西方小诸侯神往不已。坦克雷德有亚美尼亚先导带路,因此首先抵达该城。小将一本正经地恐吓城里的突厥驻军,说自己不过是朝圣雄师的区区前锋,他那个伟大的舅舅博厄蒙德指日可达。当天夜里,突厥人逃掉大半,剩下的一大早把坦克雷德的旗号插在城头,表示诚心归降,恳请饶命。
当天晚些时候,地平线尘土飞扬,一彪人马径取塔尔苏斯而来。坦克雷德起初以为是突厥大部队,和手下百来将士焦虑得坐立不安;挨近了一看原来是博杜安,心中释然,当即以东道主身份在城下摆酒宴招待客人。一夜狂欢,转眼天明。坦克雷德素来大方,遂决定分那么一点战利品给迟到的战友。博杜安摆摆手。他嫌少,说要平分。坦克雷德诧异。我且问你谁拿下了塔尔苏斯?博杜安也有话说。诚然,你先下的手。但我俩是合作关系,患难与共,利益均沾;这个塔尔苏斯作为联合行动的产物,自然得平分。
谁有理?对于突厥驻军,这不难判断。坦克雷德论兵力不到博杜安的一半,论处境还没进入城中,他的立场又能有多坚定?博杜安也放出狠话,说纵然坦克雷德有博厄蒙德撑腰,但布永的戈德弗鲁瓦,十字军中头号勇将,站在他这边。如果塔尔苏斯不尊重戈德弗鲁瓦的兄弟,那头号勇将铁定把整个城市踏成齑粉。
转眼间,坦克雷德的旗帜给扯下来扔进泥坑,博杜安的则在塔尔苏斯的城上猎猎飘扬起来。
小将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他克制住自己,没跟鹰钩鼻大叔博杜安动手。几小时内,他集合部队,奔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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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杜安赶跑了坦克雷德之后,又有300十字军造访塔尔苏斯,号称是博厄蒙德派来增援坦克雷德的队伍。他们又累又饿,乞求博杜安让他们在城内过夜。
博杜安自然不准――谁让你们是坦克雷德那小子的爪牙。
于是就出事了。当天夜里,又有突厥人弃城逃亡,顺手把城外梦乡里的300人宰了个干净。
次日,兽行曝光,城中十字军暴怒难抑,疾风烈火般扫荡了城里残余的突厥兵。
博杜安涉案了吗?我们没证据。只知道他把自己锁在塔里,避了一阵风头,等到大家情绪稳定了才跳出来给自己辩白。他指出,比之泼自家领袖的脏水,还有更有意义的事可做。于是指挥手下搜刮了城内不属于亚美尼亚基督徒的财产,屯驻了守军,然后就踩着坦克雷德的足迹向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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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边的阿达纳城,亚美尼亚市民刚推翻突厥统治。坦克雷德一来,就受到热烈欢迎。但小将并不快乐,因为征服的机会又泡了汤。市长见十字军头目心怀不满,连忙祸水东引:有个玛弥斯特拉城,比俺们这旮旯有钱,但城防却很弱,我立刻就带你去。
市长所言不虚,坦克雷德轻松拿下了富庶的玛弥斯特拉。在当地基督徒的欢呼声中,小将当上了城主,得意洋洋地分发起了拖欠已久的“食物、衣装和金银”。
好景不长,博杜安来了。坦克雷德此时有亚美尼亚盟军助阵,而且有玛弥斯特拉作大本营,实力不在大叔之下。于是帐下才响起报仇的声音,主战论便已甚嚣尘上。博杜安没把诺曼后生放在眼里,仍在皮拉穆斯河对岸虎视眈眈。结果某日械斗爆发,死了两个,伤了一打。
经过这次事件,两人清醒了。基督的骑士同室操戈,成何体统?他们决定分道扬镳,给各自留一点空间。坦克雷德在玛弥斯特拉驻了人马,继续南下,最后穿过贝伦关,进入叙利亚,与十字军主力会师。博杜安则根据新入手的线报,把争议之地西利西亚抛给坦克雷德,深入东方谋大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