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呀,我不假,我不虚伪,我真的是很担心你呀。”腊梅子使衣袖把眼泪揩干,欣喜中渗杂着不解,迭声说着。
“我问你。”王志庆一面说,一面坐到石头上,继续说道:“你跟着我是不是图什么大功德?好成仙了道。”
“相公呀,你知道啦,梅子不该瞒着你呢。”腊梅子说着跪到王志庆的面前,语锋一转,说道:“相公呀,你听我说,在我们未成人形前,听得那位旃擅功德佛说你去东土补全经书,乃是大功果,同往的,或者得你许缘的,都能得到好处呢,所以我跟杏子商量,等你助我们成人形后,就跟着你往东土走一趟,借个门道修行。”
“我才不稀罕修仙了道呢,我只想到处玩玩。”银杏子的声音响起,人也从大树背后现出身来,跑过来把腊梅子拉起来,语带责备地说道:“梅子姐姐,我说过的,别对他这么好,倘若他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会翻脸的。”
“好呀,你们这两个树精,装模作样地听我的话,服侍我,原来是有所图的呀。”王志庆很生气,顿得一顿继续责骂道:“谁说你们是妖呢,你们是心机很重的坏人。”
银杏子把眼一鼓,不服气地说道:“相公呀,你说话要分黑白,当初我要独自个儿满天下游玩,你却不让,念什么破咒制住我,哼,我才不稀罕修什么功果呢,是梅子姐姐想呢。”
腊梅子复又跪下,哭诉道:“相公呀,你听我说,我们起初对你好,体贴你,让你把我当做阿曼朵姐姐,都是讨你欢心,其目的就是想让你带我们去东土,但后来是真心对你好的,我……”她觑得王志庆别过脸去,便住口不言。
“梅子姐姐你起来。”银杏子一把拉起腊梅子后,冲王志庆高声叫嚷道:“车迟国的那两位妃子为何要让你许下来世缘,你可知道?”
“老子不知道。”王志庆好像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嘴上却不服软,兀自吼叫着。
“你这个笨蛋。”银杏子骂得一句后,方才接着说道:“她们就是图你能积大功德,只要得你许下婚缘,就能投个好人家,下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顿一顿继续说道:“倘若哪个妖精能和你结婚缘的话,便能投胎做人。”
“我明白了,银杏子,怪不得每次有人,或者有妖要跟我结缘时,你都要打,是想吞独食呢。”王志庆火气稍减,却说得不客气。
银杏子说得嘴顺,不再怕王志庆念咒,指着说道:“嘻嘻,说你笨呢,你真笨,你为什么能积大功德,不就是沾了晒经石的便宜么,告诉你,你每结一次缘,就会让人家抢去一份功德,试问你有多少功德给别人沾?”
“老子明白了,怪不得那两个妃子咬死要跟我结二世缘呢。”王志庆话音未落,又觉得不对,语锋一转,继续迭声言道:“还不对,不对,她们只是魂魄,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
“相公呀,你机智百变,却不知阴谋诡计。”腊梅子叫得一句,深情地瞧一眼王志庆后继续说道:“那两位妃子不知道,但那城隍知道呀。”
“他奶奶的,这狗城隍算计老子呢。“王志庆数落着,忽地一把抓住银杏子,吼道:“你们以后别跟着老子了,老子是为阿曼朵积功德,不是给你们积的。”
“我才不稀罕呢。”银杏子使劲地挣开王志庆的手,跳过一边,大声地叫嚷道:“你轰我走可以,别要以后想我了,把那破咒念呀念的。”
“老子不要你了,哪里还会想你。”王志庆忽地狠起来,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树精快滚,否则咒死你们。”
“相公呀,只要你解气,你就念吧,我愿意让你咒死我。”腊梅子复又跪下,悲悲切切地哭叫着。
“你奶奶的,你们不走,老子走!”王志庆念声咒语,把自己的铁棒招到手里,仍然变做铁笛拿着,将身一纵,呼地跳到空中,驾云往黑水河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