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秋广寒低下头,曲起手指,腼腆地碰了碰鼻尖,终于直视着她,“你笑的样子,真的很美。 疯子手打]见到安盈,他抬起手,有点孩子气地碰了碰鼻子,随即笑道,“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这么狼狈。”
走过来,让我看看你。”百里无伤稍微将身子坐直了一些,但还是半躺半倚的样子,眉眼疏倦,大梦初醒般随意懒散,他朝安盈招招手,就像招一只惹了他兴趣的小猫小狗。
百里无伤若有所思地伸出手,顺着她的眉毛,一点一点,描到她的唇边,绝美的唇漾开一轮非常清透的笑
百里无伤哑然失笑,身体往后一仰,漂亮如白玉雕刻的手指扣着扶手,噙着笑,慢条斯理地反问她,“为什么?”
他的声线慵懒迟缓,不甚正经。
百里无伤这才站起来,拖着一双答答作响的木屐,将手臂上的袖子往上撸了撸,大喇喇道,“走吧,带你喂食去。”
痞痞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撒鹰走狗的纨绔子弟,全然没有刚才慵懒优雅的美感。
百里无伤全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已经轰然倒地,他抬手摸着下巴,狭长戏谑的眼睛很可爱的挤了挤,又上上下下地瞟了瞟安盈。那眼神直看得安盈心里发毛。
百里无伤则斜倚在她对面的岩石上,长腿轻舒,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拈着鸡尾最长最艳的那根羽毛,在自个儿面前晃过来晃过去。
待晃得没劲了,他就转过头,颐指气使地吆喝一声,“小安子,烤好了没有?速度速度啊。”
等安盈好不容易把鸡烤好后,百里无伤已经将能叫的名字统统叫了一遍,安盈一头黑线,终于将油光粉亮的烤鸡捧到了百里无伤面前,百里无伤这才停住了聒噪,正要伸手接,手顿在中途,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声音,手腕轻翻,一个看不清形状的物事随之飞了出去,只听见灌木丛中传来“哇啦”一声惨叫。百里无伤却眉也未抬,仍然稳稳地将烤鸡接了过来,大喇喇地撕下最肥美的一根鸡腿,剩下的则全部还给安盈。
于是,后面又是一连串的“小安子”“小盈子”“小安安”“安啊”“盈啊”……此起彼伏,聒噪得很。
在看百里无伤,拿着这样形状不雅的鸡腿,竟然吃得无比文雅,与刚才的无赖相比,简直是两个德行,他并不放在嘴边直接啃,而是用另一只手撕成一条一条,再如品味珍馐奇肴一样,长眸半眯,意态闲闲,享受至极,安盈看着看着,突然不太确定:自己与他吃的是同样的东西么?
百里无伤眼睛一睁,几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的鸡腿骨头塞到安盈手中,然后,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手指着安盈,非常无耻而坦然地说,“你的‘小虎斑’不是我杀的,是她。”
“右护法,你的职责是保护门主,不能随便和人拼命的。”百里无伤在旁边很无辜,很正儿八经地接了一句。
百里无伤还是一副超级无辜的样子,坦然自若。
百里无伤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眸子一抬一瞟,春风般掠过安盈低垂的脸。
百里无伤笑笑,一脸高深,“身为宠物,这是起码的觉悟。”
百里无伤还是笑吟吟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顺着杯沿吹了一圈,白玉般无暇的脸,映着蒸腾的水汽,恍然如被雾水侵染过的水墨画,眸亮唇艳,眉睫乌鸦鸦的。
等雨将她全部浇透了,百里无伤才撑着伞,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蹲在她的面前,笑眯眯地问,“喂,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可我有话要对你说。”百里无伤终于收起笑容,肃容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笨。遇到事情,总是拿自己下手,可惜,你这样做了,别人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百里无伤瞧了她片刻,缓缓站起身,“你既不想负人,也不能让别人来负你,但如果事情一定需要一方来承担后果,永远不要牺牲自己。这是你要遵守的第一条准则。”他从伞下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