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靖柔撇了撇嘴，但却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道：“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还请母后明示。”

袁凤华瞥了一眼莫凝菡道：“柔儿啊，以前事事有贤妃帮你担着，如今贤妃逝世，你怎么一点也没学着点。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彰显你的仁德了么？”

袁靖柔默然不语。

袁凤华继续说道：“这件事哀家大致都了解了，你的性子还是那么冲动，三年多了一点都没变。以前有贤妃帮你挡着，现在你觉得还要谁能帮你挡着？”

“母后，你可要再帮我呀。”袁靖柔半做撒娇装。

“哼，你有这心，还不如多用在皇帝身上。”袁凤华似是叹息道，“你是哀家的侄女，又是袁家的希望，哀家怎么能不帮你。只可惜，你那么不争气！”袁凤华又是气恼又是叹息。

袁凤华一跺脚，也不叫太后为母后直接就道：“姑姑，皇上他根本不喜欢我！有珍妃在，现在又有那么多新人，你叫我怎么办！”

“那子嗣呢？”袁凤华问道。

袁靖柔咬着牙道：“皇上来我这儿的次数还不及当初贤妃，就算来一次，也没有怀上！”

袁凤华道：“哼，莫非你想借她让皇上来？”袁凤华一指地上的莫凝菡。

莫凝菡浑身一抖，袁靖柔不解道：“姑姑，此话怎讲？”

袁凤华瞪了袁靖柔一眼道：“你把那么个美人胚子留在身边，你自己说会有什么后果？”

袁靖柔这才恍然大悟道：“姑姑，当时我也是被珍妃那个贱人气疯了，才会提议要了这个丫头。”

“哼，珍妃和你在一起三年多了，当然了解你的脾性。不管你怎么做，她都已经在这后宫树立了榜样，在皇上那儿得了个贤明不说，在新晋的秀女面前也卖了好，让她们都直到这后宫谁得宠，谁好相处，到时候你想被孤立么？”袁凤华的语音中带着一丝埋怨。

袁靖柔捏诺道：“姑姑，那该怎么办，这个丫头……”

袁凤华抬眼望了莫凝菡一眼道：“把她留下来，哀家会好好调教她的。”

莫凝菡闻听此言，心中一颤。又是留在太后身边？以前自己刚入宫的时候就是被太后看中留在身边，当初她以为这是一件好事，有太后的庇佑，不论对她还是对她们整个莫家都是莫大的荣耀。可是三年来，她发现她错了。这个后宫没有什么感情是无缘无故的。她的高位，她的权利都是太后所赐予。所以她必须成为太后的一枚棋子，从此失去自我，按照太后的旨意行事。

为何如今重生，沦为浣衣局的宫女，太后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袁靖柔迫不及待道：“好啊姑姑，就把他留在你宫里吧，皇上也不常来……”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忙闭上了嘴。

袁凤华闭上了双眼，缓缓道：“柔儿，你的性子可以改改了。说话有时候多想想后果。”

“姑姑，我会的。”袁靖柔低下头道。

袁凤华却突然说道：“再过几日，睿儿也该回来了。”

“嗯？二弟要回来了么？”袁靖柔疑惑道。

袁凤华点了点头道：“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三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姑姑别担心了，过几日不就看到了么。补过说道这个，我想起，太皇太后要回宫了。”袁靖柔突然说道。

袁凤华默然片刻才道：“这几日你安分点吧，不论怎样，别在给皇上抓住错处了。”

袁靖柔点了点头，随后不满道：“补过皇上也抓不到我的错处，他根本就不来。以前有珍妃，现在又多了那么些新人。”

“无论如何，子嗣第一位，实在不行……”袁凤华瞥了莫凝菡一眼。

莫凝菡又是一颤。

袁靖柔忽然明白道：“儿臣明白了。”

“好了，你先回宫吧。”袁靖柔听罢，跪安后离去。

袁凤华凭退了左右，独留下了莫凝菡一人。也没用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一般。这让莫凝菡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许久，袁凤华才开口道：“你生的如此美丽，在浣衣局，可有不甘？”

莫凝菡定了定神道：“回太后的话，奴婢不敢。”

袁凤华接口道：“是不敢，还是不想？”

莫凝菡定了定神，坚定道：“是不敢，也不想。”

袁凤华似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只要没用异心，就可以在这个后宫活的更久。只不过，你的容貌……”

莫凝菡咬了咬牙道：“请太后赐教。”她心里想着，看来今日逃不了这一节了。

袁凤华走到了莫凝菡的面前，伸出手来，让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莫凝菡抬起头，袁凤华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响道：“可惜了，不过哀家不是那么个心狠手辣之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莫凝菡微微一颤，继续说道：“请太后赐刀。”随后在心里哀叹，慕微浅啊慕微浅，我这是对不起了，在后宫中，美貌可以得宠，但也可能会害死自己。

袁凤华却摇了摇头道：“要刀做什么，那么美丽的脸庞可不要毁了，哀家留着还有用呢。”

莫凝菡又是浑身一颤。当初太后留下她，并选择她是因为她那普普通通的容貌和商贾之家的出生。如今太后选择她，是为了她将来不会成为皇后的绊脚石。

不论她是贤妃还是宫女，不伦她是丑陋还是美丽，不论她聪明还是愚钝都逃不开被太后掌控的命运么？这就是后宫，只有高睬低，利用着的后宫么。

袁凤华随即道：“苏嬷嬷。”

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她明白，这是太后最为信任的宫人，自幼陪着太后的老嬷嬷了，在宫中地位也不可小觑。

苏嬷嬷闻言而进：“太后。”

袁凤华只是淡淡道：“带她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嬷嬷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随后对莫凝菡道，“姑娘，跟我走吧。”

莫凝菡对袁凤华行了跪安礼，口中道：“奴婢告退。”随后跟随苏苏出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