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面之,接着是他招牌式的微笑:“兄台认得先师?”
白衣公子道:“久闻其名,今日第一次见。首发”
无言道:“兄台高姓大名,是何来历?”
白衣公子道:“姓不高,名不大,自来处来。”
无言道:“为何而来?”
白衣公子道:“特来拜会逍遥大侠。”
无言道:“你已见到了。”
白衣公子道:“是。”
无言道:“可还有其他事?”
白衣公子道:“没有,告辞。”朱扇一合,款步而去。
望着白色的背影逐渐远去,凝香挽住无言的手臂,道:“好奇怪的人。”
无言叹息一声,出神地道:“我怎么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正午时分,洛阳城外,茶棚酒肆的生意极好。
忽然自东方飞来两个人影,身形极快,一红一白,先后落地。无言笑道:“凝香,还是你快些!”
凝香柳眉一扬,娇笑道:“那是自然!咦,我爹呢?”
只听不远处一间小店里有人答道:“在这儿呢!”凝香等顺声望去,陆羽正端坐品茶,气定神闲。
无言与凝香过去坐下,陆羽笑道:“已等你们很久了。”
无言道:“当今天下恐怕无人能赶上陆伯伯了!”
凝香道:“爹爹好久没来洛阳了吧?”
陆羽感慨道:“是啊,好些年了,不知明元兄还认不认得老夫。”
正说话间,官道上飞奔而来两匹快马。无言眼快,认出了来人,喊道:“沈兄,丝萦!”
二人闻声缓了马匹,见是无言,便来相见。
“沈兄,别来无恙。”无言一拱手。
“承蒙谢兄记挂,还行。”沈退向陆羽、凝香见了礼。
陆羽捻须道:“沈门主,贵派那《天绝七式》可有下落?”
沈退淡淡一笑道:“尚无音迅。”
“哦,”凝香道,“如此沈门主理应烦恼才是,怎还能笑得出来?”
沈退道:“天绝七式恐怕不是一时能寻到的,总不至每天都愁眉苦脸!况且……”
“况且什么?”凝香问道。
沈退脸竟一红,道:“况且退已寻得另一宝贝,份量丝毫不逊‘天绝七式’。”
“哦,”无言道,“却不知是何宝贝,竟能比得上天下至尊的刀谱?”
沈退偏头看了丝萦一眼,轻声道:“乃一人间尤物。”
话说诸人聊了片刻,润上几口清茶,便一同进了城去,直奔柳府。
“虽只别了三日,再回来时,却似浴火重生一般,心情豁然明朗。”丝萦感慨道。话音刚落,又一蹙眉,道:“怎的大白天,家里竟会大门紧闭?”她上前欲叩门时,才注意到大门竟是上了锁的!
无言亦觉有异,暗道:莫不是忘忧教的人这几日又来过了?正寻思间,却见陆羽飞身翻过高墙,进入院中。
无言立即跟了进去,不出所料,柳明元等人已不知去向。陆羽正立于大堂之内,手持一封书信,仔细看着。其余人等业已进来,凝香行至陆羽身边,看着他手上的信纸,道:“爹,这是什么?”
“是明元兄手书,想是他不知老夫也来了,教你等去伏龙山庄,他在那里等候。”陆羽道出了信的内容。
无言接过书信看了看,道:“确是柳世伯的笔迹,丝萦,你看。”
丝萦看罢,点头道:“不错,只是这伏龙山庄在何处?我爹又为何要去那里?”
众人一脸茫然,显然无人知道伏龙山庄这个地方。正焦急之时,陆羽忽然道:“老夫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个‘掘龙鬼’曹玄寿,此人以盗墓起家,后来金盆洗手,置了座庄园,好像就叫伏龙山庄。”
无言疑惑道:“是不是陆伯伯记错了,柳世伯怎会与此等人为伍?”
陆羽道:“错,是不会错的。至于明元兄为何去伏龙山庄,便不得而知了。况且那曹玄寿虽说做的是不道德的勾当,却也非大奸大恶之徒,为人还算慷慨,许是明元兄与他有些交情也未可知。”
无言道:“原来如此。那伏龙山庄在何处,陆伯伯可知道?”
陆羽摇了摇头,道:“不知。”
无言一皱眉,道:“这该如何是好!柳世伯他们走得如此匆忙,定是察觉到了危险,我等当赶快去与之会合,人多也力量大些。可如今连地方都不知道,如何前去!”
凝香道:“无言哥哥,莫急。只要知道名字,还怕有找不到的地方?”
陆羽道:“不错,若是此地十分难找,明元兄也不会不留下地址。我等出去打探一下吧。”
出门向前走了几步,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叫卖声不绝于耳。正不知找谁来问,忽听右面不远处有一人叫道:“谢少侠!”
无言顺声望去,见那人身材瘦高,肌肤蜡黄,似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那人笑着靠近过来,拱手道:“谢少侠,温州一别一向可好?”
无言猛然忆起,那人正是在温州城外与顾玉打斗的“瘦典韦”楚之雄!时间久了,楚之雄又换了装束,是以方才未曾认出。
无言当即抱拳道:“原来是楚义士,幸会幸会。”
楚之雄笑道:“难得谢少侠还记得在下,这几位是……”
“哦,”无言一笑,“这位乃是……”无言看着陆羽,稍一犹豫,不知是否该以真实姓名相告。这时陆羽却一笑,道:“老夫姓陆。”
楚之雄道:“陆先生有礼,在下楚之雄。”
无言道:“楚义士怎会到洛阳来?”
楚之雄道:“有些琐事要处理。你们几位这是要去哪里?”
无言道:“伏龙山庄。义士可知道?”
楚之雄大笑道:“原来是去老鬼那里!”
“哦?”无言一惊,忙道,“莫非义士认得曹庄主?”
楚之雄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多年以前,有一次他连挖了三座古墓,得了一尊白玉卧佛,价值连城。不想当晚在客栈投宿,却一时不慎,被人盗走了。”
“那后来呢?”丝萦像听故事一般,迫不及待地问道。
楚之雄道:“他发现玉佛被盗,立即追了出去。恰巧那时我从他投宿的客栈前经过,被他拦住,偏说是我拿的。百般解释他都不听,于是我一怒之下与他动起手来。”
“哦,那结果如何?”丝萦睁大了眼睛,眼里充满好奇。
“结果还是他技高一筹,我被他擒住,仔细搜查了一遍,他才相信弄错了人。于是请我吃了七天酒,以示赔罪。”
“哈,”丝萦笑道,“那老鬼还真是有意思,就算认错也不必连请人七天啊!”
“是啊!”楚之雄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却不许我推辞,硬拉我留下。从此我们便成了好友。”
丝萦道:“那玉佛倒底是谁偷的?找到没有?”
楚之雄摇摇头道:“还没有。”
无言道:“想不到楚义士与曹庄主之间还有这段往事。”
楚之雄道:“少侠见笑了。几位要去伏龙山庄,可知道路途?”
无言抱拳道:“正要向义士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