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依不愠不怒,忽然拿出月华神镜,群豪的眼光登时被这个闪着银光、镶满宝石的神镜勾住,再也逃离不开,所有人的脑袋都随着她拿着银镜的手左摇右摆,模样煞是可笑。
上官依依忽然说道,“你们要的就是它么?”
天赐道长说道,“没错。你现在将它还给我们,以前一切,我们便都既往不咎。”
上官依依轻轻点头,然后竟又将镜子放回怀中,说道,“这镜子我已经用了十多年了,也没发现什么秘密。但却也不能给你。”
天赐道长等人见她语声平淡,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顿时怒不可及,“这可由不得你。”说罢便抽出兵刃,围住上官依依三人。
初夏疑道,“孟大哥,他们为什么那么想要雪烟姐姐的梳妆镜?”
孟凡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苦笑摇头,暗道,‘对方这么多人,若要动起手来,那可大大糟糕了。’
同光禅师忽然说道,“各位勿要冲动,今日大会,本是要推选一位英豪来率领大伙儿一同抗敌,现在万万不能自损实力。”
天赐道长道,“确是如此,但不知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又如何进了庄子?上次大会她便是来捣乱的,想必今天也没安什么好心。”
初夏闻听此言,顿时怒道,“你当我们稀罕来么?!”
同光禅师问道,“敢问三位施主师承何派?可有请柬?”
孟凡心有牵挂,不能一走了之,而且对同光素来敬仰,闻言便将请柬递给了他,说道,“我们今日来此,确是要参加盟主之选,至于其他想法,是万万没有的。”
同光看过请柬,忽地悚然惊道,“你是飘渺宗的传人?”
孟凡微笑点头,说道,“见过方丈大师。家师与大师是故交,今日得见,却失了礼数,当真万万不该。”
同光笑了一笑,点头道,“飘渺宗各代,尽数英才,果然不假。”
孟凡连忙道,“不敢当。”
众人闻听孟凡是飘渺宗门下,尽皆讶然,纷纷暗忖,‘飘渺神功和月华神镜齐聚于此。。。’
天赐道长忽然哈哈大笑,看了看二女,又看看孟凡,说道,“这句话大师说的不错。飘渺宗弟子身旁,向来不缺美色,这个传统美德倒是辈辈相传,当真令人敬佩。”
群雄知道他是说萧天禹和安心儿之事,尽都莞尔。
孟凡听他辱及门派,也不禁怒由心生,哼了一声说道,“前辈是修道之人,说话却这般刻薄,未免失了道行吧?”
天赐道长素来对飘渺神功为天道正宗一事不以为然,此时更是怒道,“贫道早想领教飘渺神功的高招,今日有此机会,再好不过。待大伙儿将月华神镜夺了回来,贫道自当你分个高下,看看究竟谁的道行不够。”又对上官依依道,“小姑娘,你识相的就自己叫出神镜,莫要等大伙儿动手。”
上官依依也不说话,兀自抽出长剑,剑刃泛着丝丝寒光,刺着众人的眼睛。
鉴镜大会来的人大都见过上官依依的功夫,但此时见这许多人一起围攻,便也不再胆怯,纷纷举着兵刃围上前来。
孟凡心中知道,若和这么多人动手,一定毫无胜算,但看着上官依依的脸庞,心中竟忽地升起一股豪气,暗道,‘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大仁大义?这些人都是名门正派,却要一起对付一个弱女子,就算他们人再多又如何?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叫她受到一丝伤害。’想着便挪步上前,将上官依依护在身后。
天赐道长皱眉道,“果然没错,飘渺宗弟子个个都愿守在石榴裙边,小子,你打算和她一块死么?”
孟凡心中再无顾虑,不由得傲心大起,朗声道,“不错!不论是生是死,我都甘愿在她身边。她既是与我一道来的,就要和我一道离开。谁若是想伤她,须得踩着我的尸首!”说罢微笑回头,看向上官依依。
可上官依依并没有看他,只是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并不领他的情,但谁都没有瞧见,她持剑的手臂在他豪气云天地说完这番话之后,竟不禁轻轻一颤。
孟凡苦笑一下,‘她总是这般冰冷冷的,可。。。我不早已经习惯了么。’
初夏眼中隐隐泛起泪光,身躯微微颤抖,‘他。。他这般神态若是为我而发,便是叫我登时死了。。我也心肝所愿。’虽是这般想法,但脚下却丝毫没有犹豫,也走上前来,站在他的身边。
天赐道长道,“好,那今日就叫你们三个一起到黄泉路上谈情说爱去。”说罢便欲出手。
忽地,院外传来一阵哈哈笑声,一人说道,“这么些江湖英雄一起围攻三个小娃娃,算得了什么好汉?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声音甫歇,一个灰袍男子从墙外翻跃而进,随后抢出人群,来到孟凡三人身边,这一干动作,竟然一瞬间就完成了,可见这人身法之快,功力之高。
孟凡冲他笑笑,说道,“在下十分感谢前辈帮言,可对方人多势众,前辈还是走吧。”
那灰袍人哈哈一笑,拍拍孟凡肩膀,说道,“不错,不错。你小子不仅是个痴心郎,还是个大好人,颇对我的胃口。不像这些牛鼻子老道,一个个假仁假义,敢恨不敢爱,敢怒不敢言。”
孟凡见他说话这般直接,一句话便得罪了全天下所有的道士,不禁苦笑摇头。
天赐道长打量了这人几眼,忽然怒道,“花间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