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听见洞穴中那声嘶吼之后,各门派中掌门级的高人到还不觉的怎么,但那些低辈弟子却都一个个的被震得神识不稳,灵台晃动,甚至有人晕厥了过去。
一见此景,各门派掌教纷纷招呼自己的弟子小心戒备,哪知过了半响,除了刚才那声嘶吼之外,竟再没有丝毫动静了。
未免众人陷入风声鹤唳的境地,飞虹道长沉声说道:“大家莫要惊惶,这应该是妖人弄出的惑术“!
飞虹道长此言一出,果真众人心中都稍稍觉得安定了些,当经过刚才那声巨吼,众人还是警惕不已,甚至纷纷的亮出了手中的法宝兵刃逶迤前行。
又行进了约有七八里路,两旁岩壁中忽地穿透出不少黑衣人,向讨逆大军发起了偷袭。
众人一见,立时与其厮杀起来,未经几合,这帮黑衣人便被砍杀殆尽。
又走了几里,黑衣人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人数较上次增多,约有百十人,而且除了一部分明显的是异能者外,另外大部分都是些修行者,而且参差不齐的都有着不低于融合期(也就是炼精化气末期)的实力。
这一回倒是打得非常热闹,不过道门几位掌教长老和佛门的几位高僧倒是都没动手,纷纷把施展身手的舞台留给自己门中的弟子。
于是乎,一众道门中年轻弟子个个热血沸腾,凭借着个人手段和黑衣人拼斗起来,而一帮掌教级别的高人则身处于战团中央,岿然不动。
这其中尤其是峨眉剑派的苏鹏飞和宁雪冰,两人表现的极为抢眼出色。
只见苏鹏飞手持着一柄短刀,(因长剑被姜奕桁毁了)在人群中飘忽穿梭,每次身影到处,手起刀落都有一名黑衣人身首异处,端的是手辣的很。
反观宁雪冰的身手较之苏鹏飞的凶悍屠夫模样,变更显出一份出尘般的飘逸,只见她手舞两条银色的彩带,像瑶池舞蹈的仙女一样,时而白练环身盘绕,时而如惊鸿般击出,几合下来也毙了不少敌人。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最后一名黑衣人被道门弟子斩杀之后,这场短暂的遭遇战才正式宣告结束。
战后清点人数,讨逆大军**有十五名弟子死于非命,而黑衣人那边总共九十七人,全部被杀,但却无一人退却或逃逸,凶悍程度令人咋舌。
见战斗结束,苏鹏飞走进一具黑衣人尸体前,弯下腰在尸身上摸索了一阵,终于,在腰际间翻出了一块令牌。
苏鹏飞拿起令牌后闪身到了一众掌教们的面前,本欲直接递与师尊松阳子,但却见松阳子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苏鹏飞旋即明白,一转身恭敬的将令牌递与了飞虹道长。
飞虹道长对苏鹏飞的这种有眼色的举动显然极为受用,含笑着接过了令牌,颠来倒去看了看,发现除了正面写有“宫掖卫乙等”五个鎏金字外,再无别的线索。
飞虹道长略一沉吟,马上做大喜状道:“哈,看来这帮人是守卫雪山教神宫的近卫,依此推断,我等选择路径更不会有错,相信马上就会到达妖人府邸,还请诸位打起精神,到时定要让妖人见识一下我中土道门的厉害”。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只有千一子冷哼一声,揶揄的说道:“飞虹道兄意气风发,令人钦羡。。。。
不过,...说着,千一子语气一转,正容又说道:“只是贫道观这面令牌上写有乙等二字,也是就说这些侍卫并非富士神宫的精锐,前方必还有强敌,再说既是一般的侍卫,想必这四门中布置的都有,就凭此推断此门乃是直通妖人府邸之路,飞虹道兄,未免有些言之过早吧”。
“千一子道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面对千一子及全真派的几次质疑和调侃,飞虹老道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厉声喝问道。
“没什么意思,贫道只是不想让你作出了错误判断,领我等步入了绝地,你既忝为我等这一路的领头主事之人,应该头脑保持清醒,事事三思方可出言与其职责相配,否则,倒不如换人来做”千一子一摆拂尘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话比刚才的语气还要明显露骨,言下之意直指飞虹老道志大才疏,不配带队,而且一口一个你,连道兄都不称了。
飞虹道长一听大怒,毕竟自己在道门中辈分极高,从凌珏真人那论起,自己应与千一子的师尊是一辈的修士,平常肯于千一子、松阳子等掌教平辈论交,在他自己看来完全是一种纡尊降贵的谦逊表现,而今自己视为晚辈的千一子居然当着众人直面词锋直指,并且一口一个你,这令的老道如何不怒。
“千一子,既然你说贫道不配做着带头主事之人,那你说说,谁配,难不成是你吗”?飞虹老道目光烁烁指着千一子说道。
千一子听完微微一笑并不搭言,这时一旁的千寻子和千升子两位长老跳了出来,千寻子奚落道:“原以为飞虹道长道行高深,没想到心性如此狭隘,我师兄只不过秉笔直说了两句,你就如此容不下吗”?
千升子身材魁梧,满面胡须,一副猛张飞的模样,要不是身着道袍,肯不看不出是个修行者。
而且此人脾气亦与外貌相符,极其暴躁,张口喝骂道:“飞虹老儿,你说的倒也不差,我看这领头主事之人就由我师兄来当就挺好,你呀,没那么大头就被别戴那么大帽子,赶紧让贤吧”!
“竖子竟敢出言无状”飞虹道长瞠目一指千升子狞声喝道。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千一子寸步不让一下子顶了回去。
“你~飞虹道长气的胡须乱颤,反手拔出了背后宝剑,阴沉说道:“看来你全真是执意与我崆峒派过不去了”?
千升子见状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刃,竟是一把看上去极沉重的六棱铁锤,嘿嘿一笑道:“过不去又怎样,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吧”
双方门下弟子一看自己门中掌教长老都急了眼要动手,纷纷也拔出兵刃,顿时,场面杀机四现,一触即发。
“诸位莫要动手,伤了和气,伤了和气”松阳子一看马上了围了上来温言劝慰当起了和事老。
几名佛门高僧以智盛大师为首也连忙围了过来,高声宣着佛号,把两派人马隔了开来。
松阳子把飞虹道长拉至一旁,低声道:“道兄道德高深,细论起来,我和千一子道兄皆是您的晚辈呢,您何必与其一般见识呢,再说他全真教此次所来弟子众多,公然翻了面,恐怕场面不好收拾啊”!
这话说得妙极,明着是劝,实际上呢是暗指飞虹道长被一个晚辈削了面皮,而且全真教人多势众,他崆峒派惹他不起,这一下子,把飞虹老道刚息的怒火又撺腾起来了。
无奈此时佛门的一帮高僧当在中间,而且千一子等人也没再说什么过激的言语,所以,飞虹道长只得压抑的怒火,狠狠的盯了全真派众人一眼作罢。
过了好一阵,在松阳子以及智胜大师等人的劝解调停下,两派才算暂时偃旗息鼓,收起了兵刃,结束了敌对状态,一众人等又继续前行了
外敌未除,内讧到生,这样一来这一路的讨逆大军便已经貌合神离了,最起码在继续行进中,飞虹道长和千一子等人便各自处在队伍头尾,互不照面,就算两派弟子之间照面也是各自怒目相视,好像有积年的宿怨一般。
就这样,众人有大约行进了三四十里的路程,一路倒也平安无事,终于,众人来到了这条通路的尽头,不过可惜的是只看见了一条比之前面走过的要狭窄很多的黑黢黢的通道,根本没有一丝富士神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