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刘备并没有把我说的这个诸葛亮太放在心上,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吧,也可能是因为有了徐庶,刘备如虎添翼。也别说,徐庶的才华不是吹出来的,火烧了夏侯敦、李典,破了曹仁得过樊城,把母亲接到新野居住,徐母五十开外,微微发福的身体非常硬朗,脸上很严肃,但是说起话来你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太,对待我们这些晚辈特别慈祥,尤其做得一手的好饭菜,我最喜欢她的手艺。徐母在新野住下自然没有象《三国演义》里的那样被曹操骗到了许昌,更没有什么“走马荐诸葛”,而是在徐庶不断地向刘备推荐诸葛亮,要刘备亲往隆中请诸葛亮出山。
我闲暇时间都会和女眷们混在一起,几位夫人经常说我: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什么的,我总是付之一笑;若是说起我和赵云来,我总是眉头一皱,走人。这样几次之后,她们也不敢再过问我的感情事。
糜夫人的女儿婵儿已经五六岁了,越发漂亮伶俐,经常缠着我给她讲讲故事,我本来就喜欢小孩,何况这个婵儿从小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越发爱怜她。甘夫人为刘备生了个胖小子,就是阿斗,这让刘备和手下人都高兴不已。
到目前为止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符合历史的进程,而让我烦恼不已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如史书所说刘备去了隆中三次,才请出了诸葛亮。在给诸葛亮接风的酒宴上,我又一次见到了这个中国的“智圣”,个子高挑,目光睿智,只是今日打扮与在山上相见时不同,他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拿羽扇,自有一番道骨仙风,看得我暗暗称奇!
自此,刘备有了诸葛亮和徐庶,逢人便说他是“如鱼得水”。我对这个成天忙得不亦乐乎的年轻军师也颇为好奇,真盼望他在两军阵前展示一下自己过人的才华!
一天,刘备派人把我叫到前厅,进屋的时候刘备、诸葛亮、徐庶都在,他们小声在商量着什么。见我进来,刘备示意我坐下后说:“备正与二位先生商量一事,如今曹操灭了袁绍之子,安抚了乌桓,现在就要举兵南下,然景升兄病势沉重,景升曾三番五次要将荆州交于备,让备好不为难!”显然,诸葛亮已经在劝刘备收了荆州,而刘备现在心里很矛盾。徐庶在一旁沉思着,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在大学学三国这段历史的时候,我和同学们都曾经谈论过这个问题,现在既然刘备问到,我想也没想就摇头说:“不可受之!”
“如若主公领了荆州,一来刘景升现在并未有实权,蔡氏宗族必不会轻易放过皇叔,皇叔则有性命之忧,二来则有夺同宗基业之嫌,有碍皇叔这些年来的好声誉;三来对将来收取益州极其不利,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刘璋必然对皇叔加强防范,益州地势极其险要,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三年五载都未必能拿下来,若那时只坐拥荆州必会腹背受敌,我军危矣!主公之志再难施展!”
刘备没有说话,徐庶只是微皱着眉头在沉思,诸葛亮在低头摆弄自己的扇子,看不清楚他的脸色。难道我说错了?这时自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在这些运筹帷幄的牛人面前我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依赫小姐所看,荆州是取不得了么?”诸葛亮终于发问了。面对这个多智之人,说话前总得先考虑好了,我努力想了想说道:“不是不取,只是现在未免有些过早了。曾闻先生未出茅庐时就已定三分天下之说,确是高远之见,但这个荆州之主现在是刘景升,既便景升身亡,他还有两位公子,子承父业乃天经地义之事,主公现在就要取荆州恐毁了一世的英名。依梦烟愚见,应助刘景升北面抗曹,若景升有山高水远之日,那就等二位公子坐下来之后再徐图之。”
说完,我仍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三人。刘备点了点头,诸葛亮摇着扇子沉默不语,只有徐庶问:“赫小姐所言不错,但小姐可知我们在许昌的细作来报,曹操正要起兵,马上就要兵临荆州了?而荆州城内嫡庶之争异常纷乱,正如小姐所说蔡氏宗族手握重兵,若是废长立幼得逞,那他们将会置主公于何地?蔡瑁等必不容我主,抗曹从何谈起?小姐可曾想过?”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了,我还没有大胆到说出“蔡瑁刘琮降曹,那我们就带着百姓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吧”这样的的话来。还没等这事讨论出结果,刘备的一个亲兵跑了进来,递给刘备一个书简。刘备匆匆看了一眼,脸上泛起忧郁而焦急的神情:“景升病危,要备快马赶回荆州城。此事再议。”
刘备把新野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了诸葛亮和徐庶,然后带着关羽去了刘表那里。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亮陪主公一同前往如何?”
刘备摆了摆手:“不必,先生只管安排新野事宜,备由云长陪同前往即可。”
我感到历史中的战事马上就要来了,这将是刘备最落魄的时候。我又要经历这辈子最讨厌透了的战争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电脑上看《三国志》和三国时期的地图,盘算着要是真被曹操追得四处乱撞,那也要撞得优雅一点!
最先得到的军情是,曹操的先头部队夏侯敦的人马就要到了,这个狂人曾扬言要马踏新野。我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我知道有诸葛亮、徐庶在我们会很安全。
第一次见到我们年轻的军师站在中军帐传令,还是那身打扮,但脸上多了许多肃穆的神色,使他看起来一下子长了好几岁,新野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都到齐了。我是第一次见到派兵点将的场面,心下自然有几分好奇与激动。
诸葛亮派兵安排得头头是道,这个仅仅28岁的小伙子出山第一仗就赢了一个满堂彩。即使一开始对他能力极其怀疑的关羽和张飞也不得不开始佩服他了。
但是这一仗的胜利仅仅是暂时保住了新野城,并未能阻止曹操南下的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