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造畜
作者:九月鹰高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92

我这一下跌的极狠,虽然被于涛他们及时拉住了脚,整个身子仍然重重的砸向了鼎身,但在干瘪手指划过脸颊的极度恐惧下,我竟然丝毫不觉得疼痛,满脑袋的念头只想离那东西远一点,全力趁着那一撞之后的反弹,身体拼命一扭,差点把鼎上的于涛他们都拖下来。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把电筒掉了个方向,我只听见于涛短促的喊了声陈哥,睁开眼睛一瞧,却只见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贴在我面前,立刻再次被吓的汗毛倒竖。

此情此景,我也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般用手往外使劲一推,耳畔只听的哗啦一声,那具干枯的骸骨被我扫到了一旁,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既没有摔下去也没有碎掉,整体只是歪斜了一点,依然半翘着立在空中。

这时我也多少有些回过些神来,就见那骸骨歪着的下面好似挂着个什么东西,借着光亮仔细一瞧竟然是根干瘪的尾巴,肌肉已经完全化去,只留了一层薄皮包裹着干枯关节,上面覆盖着浓密的体毛。

那尾巴被我刚才那一扫,毛上天长日久积聚的灰尘抖落了不少,赫然露出里面一抹眩目的金黄色来,这在黑暗中几乎吓的我发狂的竟然是只金丝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塞在了大鼎的后面。

于涛半挂着从鼎上探下身子把我拉上去,也顾不上嘲笑我的狼狈,只一脸惊诧的盯着那只干瘪的金丝猴看了又看,嘴里还啧啧有声道:“你们看这猴子的个头儿都快比人大了,他们该不是把猴子的祖宗都抓来了吧。”

其实也难怪于涛诧异,实在是这金丝猴的体型过于巨大了些,即使在干瘪的状态下也并不比我矮小多少,按照哺乳类动物体内水分含量大约在百分之五十计算,这猴子在活着的时候身高绝不会下于一米八。这样的体型要是只非洲猩猩还好说,但相对于金丝猴这种常年生活在树上,以敏捷和灵巧著称的种群来说就显的过于巨大了,我也实在无法想象一只身高两米以上的金丝猴能挂在纤细的树梢上自由荡漾。

“那他们就抓错了,猴祖宗可是在我们这里。”牛牧也在鼎上面凑热闹,那小子看了看于涛又看了看金丝猴道:“不如你问问那些徒子徒孙,这个鼎到底怎么回事。”

“要问你自己问去。”于涛道:“我这些徒子徒孙啊”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眼睛直直地盯住一个地方,倒象是突然发了怔。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脸部刚刚和金丝猴齐平,那猴子被我狠劲一推后一直半歪在那里,一只脚掌就正好翘在我们眼前。但那绝对不是一只爪子应该有的形状,足弓部浅而窄的弯曲和短壮的五指明显更适宜地面行走而非攀登树木。

我和于涛对望一眼,相互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这次再没人多说一句话,用尽浑身力气迅速爬回到鼎上,集中了所有的手电开始仔细打量。

随着光线明亮起来,我们也看清了那张仰望着的脸庞。这是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奇特面庞,金丝猴特有的朝天鼻孔和宽厚嘴唇只有一半特征,在没有鼻梁的鼻孔下,保存完好的颌部虽然干瘪收缩依然细致清晰,甚至能看的出嘴唇部位的纹路,那短小的口腔和退化的犬齿怎么看也不具备金丝猴的血缘,整张脸就象是金丝猴和人面的结合体,直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猴子?”于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问道。

“人……吧。”牛牧扭头看看我,回答的语气也不肯定。

我只能冲他无奈地摇摇头,按说最具判断力的牙齿我们已经看到了,但那宽大凹陷的额头和仰天的鼻孔也是我们所无法忽略的,更何况这东西还有着满身的金黄皮毛。

于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壮了胆子从鼎上再次探下身去,揪住那具干尸额头部位的毛发一阵扒拉,折腾了半天才弯腰上来道:“这皮毛确实不是贴上去的,和肉都连着在。”说完又让我们看那个干尸的胸口部位,那里露出来一小截棍棒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个东西把干尸挑在了半空中。

“那这到底算人还是算猴子?”牛牧被于涛的话弄的更加一头雾水,也不去理那个干尸为什么会被挑在半空,只顾胡乱猜测道:“难道是个长着猴子皮的人?!”

于涛没好气的瞪了牛牧一眼道:“你倒给我说说人怎么能长出猴子皮来?”

“人确实是不能长出猴子皮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接了于涛的话,心中倒突然想起了很早以前看的一些闲书:“但民间确有一种叫‘造畜’的说法。”

“造畜?”于涛和牛牧有些愣神,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

“简单点说,就是通过邪术把人制造成牲畜。”我一面解释给他们听一面带着他们慢慢往鼎下爬,好把位置让给在鼎下等了半天的刘觉他们:“据一些野史记载,这种邪术早在北宋末年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说的是种魇昧之术,先用迷药将人迷住,再宰杀一只和人体形差不多大小的牲畜,剥了整张毛皮,趁热裹到这人的身上,再施以邪法令其无法剥离,从此就可将人当做畜生使用。”

“还会有这种事?”于涛听的是目瞪口呆:“哪本书这样写的?”

我摇摇头,把跟在最后的阿古接下鼎来,往老邢那边慢慢走去:“都说了是野史了,能信多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看那个不知道是猴子还是人的干尸才想起来,但所谓野史,多是以讹传讹,没事的时候当故事听听也就算了。”

于涛应了一声,看我不想再说也就不再追问,反倒是旁边的牛牧突然咦了一声道:“邢队怎么了?咋连个光亮都没有?”

听牛牧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出不对来,原本坐在离门不远处的老邢那里居然一片黑暗,安静的异乎寻常……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