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已经很累了,她回到了家中,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虽然她还在拍摄、还在主持,还在运作着她的工作室,那些,毕竟是她割舍不下的,在工作中,她是非常享受的,享受那种不同角色的转换、享受和嘉宾和观众的互动,等她回到家中,那就是另外一个状态,那是家,是她完全放松的地方、是她最真实一面展现的地方。
作为晓梅经纪人的我的父亲她的爷爷,成为了她最好的最默契的搭档,父亲通过他的人脉为她联系了不少的赞助商和影视界的大腕级的演职人员,减少了和旁的经纪人易产生的纠纷,特别是经济纠纷。
女儿的角色定位,我父亲把握得是很准的。
作为一个作家的我的父亲通过他的人脉竟然为女儿联系了那么多的赞助商和影视界大腕级的演职人员,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一个传说。
父亲虽然只是一个作家,但熟悉父亲的人都知道他曾有一个爱他的和他结为伉俪的一个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非常活跃的舞台皇后,她的歌、舞名噪一时,只要有她的演出,那就是万人空巷的场面,提到她,难免就让人想到邓丽君,她简直就是邓丽君的替身,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她就是我的母亲。
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对,竟然生出了没有任何文艺细胞的我,小时候,我曾质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小时候是那样的顽劣那样的不爱学习,经常逃课,我是一个有名的让老师头疼的孩子,老师不止一次为我的“不听话”而造访我的父母。
记得老师第一次“家访”的时候,感到非常的吃惊,吃惊我会是他们的孩子。
1995年,母亲走了,随着邓丽君前后脚走了,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让邓丽君叫走了,母亲是不认识邓丽君的,叫去,也该叫去一个熟人吧。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岁。
母亲生前,怕我成为废人,早早的,在八十年代初,就让还没有读完小学的我退学了,也许是母亲站的那个舞台,她投资,我就干上了卖影视器材,生意从小到大,在母亲生前,我终于让母亲看到了我创办的公司。
我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唯一遗憾的就是父亲一直没有再给我找一个后妈。
父亲成为了女儿的经纪人,这让我的父亲恍如看到了我的母亲,虽然母亲不是影视演员,但那也是演员,舞台演员,都是站在舞台上为观众表演的。
渐渐地,父亲喜欢上了女儿,父亲怎么能够喜欢上了女儿呢?这让父亲感到那是一件不能启齿的肮脏的事情,但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是不能自己的。
父亲对女儿的喜欢,那不是爷爷对孙女的喜欢,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种喜欢是无法掩饰的、压抑的。
我似乎看出了什么,我希望父亲把它能说出来,但我知道,父亲是不能启齿的,虽然,晓梅和我和我父亲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但外人不这样考虑问题,他们往往会认为那是违背伦理的。
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父亲孤独的身影,看着他孤独的身影,我仿佛是那样的孤独者,形单影只,往往不是由于身边没有人没有同伴,而是置身于这样的同伴间却看不到同伴的存在。
那天,我走进了父亲的房间,父亲的房间我很少走进去,只觉得那是父亲的房间是父亲私人的空间是父亲存储、晾晒情绪和心灵的房间,我以为走进父亲的房间会打扰到父亲。
“爸--”当我叫一声爸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很久没有这样叫了,自从父亲成为女儿的经纪人,父亲留在家中的时间就少多了。
“有事吗?”父亲慈祥的看着我。
我有些涩涩的,我什么时候变得“有事”才走进父亲的房间呢?
“爸,我想和你聊聊?”
“坐下,我们爷儿俩聊聊。”
“爸,你怎么那么多年没有再找一个?”
“我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你觉得晓梅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只问你,你觉得晓梅怎么样?”
“很有才,会表演会主持,和你母亲当年有一拼。”
“爸,我想让晓梅守在你身边行吗?”
“不行,外人会怎么说?”
“爸,这可是你自己的生活啊,管旁人做什么?”
“你不懂,任何人的存在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不能不可能不考虑‘旁人’的感受。”
“爸--”
“不要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