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刚才替你捏把汗。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小琴答非所问:“为什么对温副县那么凶,没考虑后果吗?”
“以毒攻毒呗。不凶,温副县能答应给争取项目?适当给领导点颜色,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真要撤了你的乡长咋办?”
“撤我?不是吹,像我这样不贪不占、拿事当事的乡长,眼下还不好找。你说对不对?”
“所以应该珍惜。熬个乡长容易嘛。”
“怎么叫熬哪?大洼乡人大代表选了我,他们就希望我做一根秫秸棍,春夏秋冬戳在风口上,好好给他们挡风遮雨……像不像吹牛皮?”
“哇塞!了不起,英雄啊!”
“埋汰人。{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我狗熊还差不多。好了,狗熊到家啦。进来坐会儿?那好,回乡里赶紧组织人,明天一早派车接我。”
武巩家住老城区三间平房。儿子幼儿园全托,中午不回家。他推开东屋卧室门,猛然被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惊呆了:一个**的女人专注于电脑前。他以为进错了门,“呀”地叫一声。没错,是他家。尽管窗帘紧闭,幽暗中他依然认识自己家。**女人回过头,他腰一软,承受不了体重似的撑着门框,手指戳向女人**,结巴起来:“叶榕,你在干什么?”
叶榕蜷缩在椅子上抽搐。“啊,天太热了。”双手遮掩私密处,好像武巩不是她丈夫。“你,你来也不打个招呼?”仓皇起身从武巩身旁逃走,逃到西屋穿衣服。忘了关电脑。
简直荒唐,回自己家需要提前预约嘛?武巩很悲哀。自从主持乡里工作,他回家确实没有规律,空落了叶榕。再空落也不至于如此无聊,而且无聊到这种程度。文化馆无需坐班,叶榕每天辅导完舞蹈课,有大把闲置时间奉献给电脑。她以往上网都穿衣服,今天**给谁看?武巩踉踉跄跄到电脑前点击鼠标,屏幕出现QQ界面,一个叫“落花飘雨”的女性卡通头像在线。“落花飘雨”如此介绍自己: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武巩牙酸了,哎呦呦,比林黛玉还多愁善感。再看与“落花飘雨”聊天的对象,叼着烟斗的卡通头像,叫什么“含羞草”。“含羞草”自我标榜:小小一株含羞草,自开自落无烦恼。他骂了句,操!叼烟斗的男人如此酸腐,他妈有辱男子汉形象。这时滚动条下方的小喇叭滴滴叫,屏幕显出一个真人,他蓦然目瞪口呆――**的馆长!武巩呆愣片刻,下意识伸手要揪“含羞草”,那边的“含羞草”顷刻下线,武巩揪下的是屏幕上方的摄像头。毫无疑问,“落花飘雨”是叶榕,她和馆长裸聊。武巩办公室没电脑,回家偶尔上网,不会聊天。但他知道裸聊,派出所老郑抓过。
武巩头有点晕,靠在椅背上。等叶榕穿戴整齐、毫无半点歉意、甚至带着轻蔑的眼神进来,他都没有大动干戈的力气了。他朝叶榕晃晃摄像头:“‘落花飘雨’是你?‘含羞草’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