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维持了长安的稳定,尹天又做起了甩手掌柜。作为领导,没必要啥事儿都自己干,只要作好分工就行了,手下人自然可以干好,自己要做的就是监督。当然,按照他的理解,他的职责就是瞎转悠。
军队交给了众将,该招的招,该训的训,该整编的整编。反正一句话,没尹天什么事儿。偶尔,他也要到校场上去转一转,看到满头是汗的众将士,也不忘了问候一句:“哎?你们忙什么呢?”
众将对他是彻底无语了,这老大做的,啥事儿都不管,咱们哥儿几个玩儿命的干呢,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忙什么?
看了看一脸不解的众人,把手揣裤兜儿,这小子扭着屁/股,晃晃悠悠,又转往别处去了。他喜欢这个姿势,可汉朝的服装是木有裤兜的,他专门找人做了两个,方便叉手用。
一切政务,都交给了娄圭。娄圭这老小子现在都快吐血了,整个长安,及周边实际控制地区所有的政事,都得他处理。可恨。
尹天这小子人缘儿不行,手下虽是武将辈出,可文人花花肠子多,实在是有点瞧不上他,搞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谋士愿意投奔他,就指着老娄过日子呢。
很显然,把这些个政务推给尹天本人,是不合适的。每当娄圭提出这个问题,尹天同志都会用一连串动作来回应。首先解裤腰带,然后往房梁上搭,打个结,扯一扯,看看牢固了,就开始准备把脖子往上面凑了。
每到这种时候,娄圭心里一片冰凉,得,这一趟又白跑了。主公是宁愿上吊也不干政务啊。这是什么主公啊?其他的当家人,都喜欢把所有权力抓在自己手中,可眼前这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是恨不得啥都不用干,全交给手下人。
本来,早就摸清了尹天的这一习性,按道理,娄圭是不该来的了,可地方这么大,又是新入住这块地盘,事情多啊,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他不得不抱着侥幸心理,一次又一次的往尹天这儿跑。没有任何意外,每次都搞得自己难受。
看着娄圭摇着头,叹息着出门而去。尹天取下裤腰带,一边往腰上捆,一边还没忘了张望门外,若是娄圭突然又回来,他会立马再拉自己裤头儿。
圭哥啊,这不能怪我啊,老子混江湖的,你说的这些个事儿,老子哪里懂啊,只能辛苦你了。对于娄圭,尹天颇有些愧疚。这些年,全靠他一个人张罗内政,累得跟条狗一样。
是该想想办法搞两个人来帮忙了,可是找谁啊,这帮孙子还是看不上老子啊,出身真就他/妈/的那么重要吗?这些人的脑袋肯定都让驴踢了。越想心里越窝火。
正想接着咒骂呢,突然抬头望见娄圭又回来了。
娘的,怎么又来了,圭哥,你别怪我啊,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人帮你忙,不过现在还得你顶着啊。
一咬牙,这小子又爬上了凳子,开始拉裤头儿。这一连串动作他已经非常熟练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有丝毫差错。
进门抬头看见凳子上的尹天。娄圭那个郁闷,恨不得自己上吊算了。
“哎呀,主公,这回别上吊了,是好事,快下来。”
“什么好事?先说清楚,不然我不下来。”尹天警惕的望着娄圭,死活不下来。
娄圭差点没气得吐血。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董卓在洛阳搞得人心惶惶,百官朝不保夕。故而,有部分官员偷跑出来,投奔长安来了。”
“这什么好事?这帮孙子又想来浪费我粮食啊?”尹天把眼一瞪。
“哎呀,我的主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咱们把刘辩带了过来,不就为了奉天子以讨不臣吗?可是得不到百官的承认,这就成了劫皇帝了,谁还听你的啊?一直以来,你都背着这个罪名呢。现在官员来投,正好可对天下人宣布,我们才是正义一方,才是一心为大汉着想。从今往后,咱们就可以对天下人说,这长安才是大汉真正的都城,而洛阳,只是被乱贼董卓所占据的一座城池罢了。这个好处,可是大了去了。”
经过娄圭的一番解说,尹天终于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啊,嘿嘿,还有这好事啊,董卓这回可帮了我大忙了,那个,你去安排下就行了嘛,找我干嘛。”
“主公,你得去迎接啊。”娄圭明白,要心平气和,不然很容易被尹天气死,眼看着大业将成,要享福了,可不能在这时候挂了。
“这些人为什么奔长安而来啊?是董卓逼的。若是主公不礼待他们,那么在他们眼里,你跟董卓就没什么两样了,那自然也就不会帮你了。”娄圭接着又道。
这小子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哦,好,我这就去。”
一边收拾裤头儿,一边就往外走。
跟在尹天身后,娄圭摇了摇头,叹着气,可心里却很开心。这个主公啊,虽然懒点,但是通情达理,只要是对的意见,他都听。作为一个谋士,主公能够对自己言听计从,那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每个人总会有一点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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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诸位大人啊,尹天迎接来迟,还请见谅啊。”尹天打着哈哈对城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拱手行礼道。
其实来的这几个人,他压根儿一个都不认识。可看他的态度,你会觉得,这几位肯定是他亲兄弟。
来人也一一还礼:“有劳大人了,我等岂敢当之啊?”
脸上挂着媚笑,心里却在咒骂,娘的,浪费老子粮食来了。撑死你们。
看着尹天的模样,娄圭一个劲的佩服,主公就是主公啊,这场面,弄得那叫一个和谐。不知情的被他弄去卖了估计还得帮着数钱呢。这就叫本事。
一行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说着,尹天也一个一个回礼。可他压根儿就没记,管你娘的是谁,反正都是来吃老子喝老子的,要是起不到预计的作用,看老子不让你们吐出来。
“在下荀?。”
“在下荀攸。”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心痛粮食的尹天,突然来了精神:“哎呀,文若、公达。我盼得你们好苦啊。”
妈妈呀,姥姥啊,发达了,这狗屎运走的,这两牛人居然到了老子地头,这回,你们别想跑。有了你们两个宝贝,老子打遍天下都不怕了。尹天心里一阵傻乐,哎呀,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CCTV。。。。。。他感谢了很多毫不相干的东西,脸上的媚笑更加让人蛋疼起来。
咦?有问题。跟了这么久,娄圭很清楚尹天的为人。他敏锐的感觉到,主公的态度起了变化。
刚才那几位是他亲兄弟,而现在,很明显,这两位感觉就是他亲爹了。
荀?只是淡淡的笑笑道:“将军客气了。”
看着眼前二人,感觉自己流口水了,尹天抹了一把嘴角,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忙道:“诸位先行住下,我已着人安排了院子,另外,今天晚上,我在刺史府为诸位设宴接风洗尘。”
又是一番客套,众人相继离去。
而尹天一改往日的懒散,变得主动积极起来,竟然还亲自过问晚上的菜谱等晚宴相关问题。对具体细节提出了看法,给几个厨子下达了自己的要求,总之,一句话,务必要做到大吃大喝的地步。
晚宴进行得很好,其乐融融。
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尹天手下众将虽然不见得跟新来这些人有什么交情,但有好吃好喝的,总是感觉不错的。
一来就得到如此礼遇,这几位不怕辛苦从洛阳跑出来的官员也都觉得这一次的跑路很明智。
尹天绝对是整个宴会当中的另类。他两眼发绿,不时的望向荀?、荀攸两人。人家是吃着小菜下酒,他不一样,他是看一眼二荀就乐癫癫的喝口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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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朝了。
这是尹天来到长安后的第一次早朝。没办法啊,之前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朝庭官员的,自己这一干人全是地方官。再说了,啥事儿都自己说了算,还上个鸟的朝啊。
现在不一样了,得做做样子了,要博一个好名声,难啊,虽然这事纯属脱了裤衩放屁,但你还就是得脱,不脱还不成。
上朝第一件事,新来的几个人就痛哭着数落着董卓的不是,再说了一下自己的忠心。倒是二荀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观察着朝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皇帝刘辩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最后等一干人等哭完了,他按照尹天事先给他准备的文件宣布了一下目前的人事任命。这刘辩太久没上朝,确实业务有些生疏了,说话都有些颤抖。
首先任命尹天为大将军,兼雍州刺史,开府。开府是相当大的一种职权形势,意思是能够有自己的幕僚机构,手下可以有自己的一大批人。
接下来又对一众新来的官员进行了一通任命,不过都一个特点,全是些没鸟用的闲职。
众人都任命完了,却唯独落了荀?、荀攸,二人啥职位也没有。
第一次早朝,就在这近十个人的呼喝万岁声中结束。不得不说两个字-----寒碜!
二荀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官职也闷闷不乐,然而有一件事,却是他们非常重视的。
下朝之后,二人回到了屋内,凑在了一块儿。
“公达,今日朝上之事,你怎么看?”荀?微眯着眼,问道。
“我们这一趟,怕是白来了。尹天此人与董卓一样,仍然干着那种胁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唉,这大汉天下,完了。”荀攸叹了一口气。
“那倒未必。”荀?微微笑道。
“哦?怎么讲?”
“今日朝上,众人皆得官职,唯独你我二人没有一官半职。这事定然是尹天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你难道不知道?”
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这两叔侄绝对是这方面的典范。荀攸立马明白了这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叔叔的意思。笑道:“从这两日来看,尹天也知道你我才名,有意要借重我们。今日没有任命我们担任朝庭官职,说明他想让我们入幕,当他的谋士。”
荀?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荀攸望了荀?一眼,点头道:“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