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思茶与雷月儿收了各自心机,齐齐去看那召唤之人,却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妇,杨柳细腰,瓜子脸蛋儿,梨涡带笑,美眸含情,姿态风流,气质不俗,正是近一年来耳思茶所宠幸的爱妾,妙歌。(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
妙歌从从容容地走到二人亲前,笑着说道,“岛主夫人果然有兴致,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姐妹乐乐。”说着只拿眼去看雷月儿,没有一丝惧色。
雷月儿也笑脸相迎,说道,“是我想的不周到,妹妹既然来了,就一同吧。”
耳思茶见妙歌眉目挑衅,结尾说道,“你家夫人病了许久,整日里有劳心劳神地闷着,今日难得好天气,才带她出来逛逛。”
妙歌掩面笑道,“怎么逛园子身边一个人也不带,要是有个使唤怎么好办?”
雷月儿听妙歌话语中稍带嘲讽口气,也不与为争,说道,“妹妹不说我倒是不觉得,身边没人还真是不方便。”转而向耳思茶说道,“相公,走了半天,我又累又渴,先回去了,你同妹妹再坐一会儿吧。”
耳思茶知道妙歌自从进门,同雷月儿一直不对,两人暗底里从不走动,见了面也势成水火;妙歌年纪虽轻,心机不少,心气更高,凭借自己的宠爱处处有意无意挑衅雷月儿,一得时机便言语讥讽,针锋相对;雷月儿性情从不与人直面冲突,明里一笑而过,海量包容,然而耳思茶知道她暗地里哪肯轻易忍受这一口气,早已三番两次出手,要不是自己从中调和化解,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不知已死过几回了。
妙歌见雷月儿转身要走,竟然上前一把,不甚温柔地扯住她衣袖,说道,“岛主还在此,姐姐怎么能说走就走,我们为人臣子,也得有做臣子的规矩,为**子,也要有做妻子的样子。”
雷月儿轻轻挽住妙歌伸来的一只手,笑着说道,“妹妹说的不错,姐姐我失礼了。”回头去看耳思茶,展露一个询问的眼神,语气十分卑怯,请示先行。
耳思茶口里听着雷月儿的温言细语,倒像是低声咒骂,刺耳难当;再看那一只挽住妙歌的胳膊,却如同勒住自己的颈项,缚的人透不过起来,连忙说道,“你家夫人身子不适,就是刚才在这院子里走一走也是我硬拉她出来的,料想此时必然力竭,快放她回去吧。”
耳思茶明里是为雷月儿解围,暗中却是图着保全妙歌。除了自己,鲜少有人知道自己背后的一个雷月儿却是运筹帷幄的幕后真主,只道她是一个颜色渐失,不受宠爱的可怜妇人。偏偏雷月儿人前只一味示弱,从不与人争,倒是猖狂了一帮看人眼界的势利小人。自己明里为雷月儿说话,反倒是为了那些得罪雷月儿的人,不会平白无故遭横祸。
耳思茶话一出口,雷月儿自然猜出他的心思,妙歌却不知道其用意,两个人都不领他的情。雷月儿告辞说道,“既然岛主应允,也请妹妹体谅,我且先回去了。”说着嫣然一笑,转身要走。
妙歌又是一把拉住雷月儿,见眼前人一幅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显出一丝愠怒,才心满意足地笑道,“姐姐出来,也不带人,一个人回去我们怎么放心呢。”说着便召唤自己的贴身丫头,吩咐其跟随雷月儿身边服侍,又详加嘱咐她悉心此后,也不枉借机讥讽,含沙射影,听得耳思茶不得不出言阻拦,才放开雷月儿,让出一条道来。
耳思茶眼见宠妾欺侮爱妻,心中滋味难当,不禁暗地责怪雷月儿,明明有通天入地的本事,为何在人前装的如此无能无助,一幅自怨自艾,强忍苦颜的惨容虽假尤真,直教人看了心疼,明知道她必然要十倍百倍讨回来,也挨不住为她不值,反倒对妙歌憎恶了几分。
雷月儿走出几步,却刹时间回眸,直撞上耳思茶那一双紧紧盯住自己背影的眼睛,只觉得眼前人那黑瞳深处的一丝幽怜把自己心中的坚冰撞得七零八碎,反倒怨念耳思茶一时真情流露,让自己恨也恨不起来。两人对视半晌,都像是有着千万般话语想说,却都融进这一个温柔的眼神里,相顾无言了。
妙歌在一旁盯着两人,自以为受了冷落,便对耳思茶撒娇说道,“前几天有人送给我几只雀儿来,甚是可爱,岛主陪我去看吧。”
耳思茶口中应酬妙歌,眼睛却不离雷月儿,若作平时,雷月儿难得真心一望被被人如此冷然打断,自然登时换上一幅面容,此刻却像是完全忽视了那个搅局人,只交出自己十二分的真心去看耳思茶,仿佛这一望之后,就再也不能相见。
耳思茶被雷月儿如此无我的望着,心中一酸,柔肠搅动,暗叹一声,“月儿,若是你偶尔如此示弱一分,就算是天故仙女缠在面前,我也不会看一分。”
雷月儿像是看出了耳思茶所想,竟有一丝感动,眼中不自觉蒙上一层水气,难能可贵不是做戏,最后对耳思茶露出一个笑来,这一笑中没有丝毫杂质,倒令满园花失色,蜂蝶停伫;连理人心碎,晓情永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