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干柴与烈火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装出来的欢笑，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我不是在祈求同情，姐妹之中，也有很多好逸恶劳，但大多数为贫困所逼。我家的情况不算太差，我和哥哥已经上班，开始挣钱了，还能补贴家用，有的姐妹，她们只身外出打工，不但是谋一条生路，还寄托着全家的希望，承载着养家糊口的重担！有的家在山区，父母除了种地，没什么收入，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在上学，生活的贫困可想而知了。越是穷的地方，越是上不起学，越是上不起学，将来就更难有出息。我们出来打工，学历低的，找一份工作多么难？那些娱乐场所随时在招人，还包吃包住，我们除了青春的身体外别无长处的，能不动心吗？

我们在外面做按摩师，是瞒过家人的，不但是我，包括阿兰、阿芳等，谁也不会把自己做按摩女的事，向家里透露半点消息。我们不是没有羞耻心，入这行，既是出于无奈，也因为这里远离家乡，没人管教我们，就容易放任自流。倘若家里知道我干这个，他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就是再穷，他们也不允许女儿不要脸面！有时，我也看不起自己，为什么别的工作不做，要做这个屈辱的工作？生存需要钱，现在买一件时装、买一瓶化妆品，就得几十甚至几百块，钱从哪里来？我们做这份工作，虽有点低三下四，也不比进工厂上班轻松，但来钱快，比正儿八经上班挣得多，等我们挣上十几万，就洗手不干了，这是很多姐妹的打算。

我在葛卫明的家里，略施小计，他跌进了我的温柔里，他积聚了二十几年的能量，找到了大展宏图的空间。男人除了在战场上奋勇向前，在女人身上，他们也是大刀阔斧，尽现英雄本色！葛卫明初出茅庐，但在我的调动下，他脱下了羞涩的外衣，在我身上纵横驰骋，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使我发出阵阵欢呼！春天的凌晨，外面清凉如水，室内却炽热似火。那一刻，我们完全忘却了彼此的身份，有的只是**的交织。虽是第一次交接，我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人，狂热地燃烧青春的激情！

这么快和葛卫明发生关系，既在我预谋之中，又出乎我意料之外。后来想想，我们走到这一步，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先诱惑他的。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也不算过分，毕竟我们有过交往，他接送过我几回了，彼此是有好感的。男女之间的来往，内容相差无己，内涵却截然不同。我和客人只是交易，完事走人，两不相欠；我和葛卫明之间，是有情感因素的，既是情不自禁，也是水到渠成。坦白说，我主动追求他，感情还在其次，主要是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希望在这儿谈个对象，留在这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和葛卫明就这么一拍即合，睡到一起了。

可能我们的声音太响了，没了顾忌，忘记隔开一个客厅，就是他父母的卧室。早上七点钟，我们在被窝里睡得正香，门外有个女人声音叫道：“卫明，该起床了！上班要迟到了！”他一个激灵，把手从我的头下抽了出来，说道：“我妈在叫我，坏了，七点半要上班的，来不及了！”他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才想起我还躺在他的床上，连忙说：“小芳，你也起床吧，我送你回去。”我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寻找散乱在地板上的衣服。在别人家不能随便，在自己那儿，我穿着裤衩洗脸刷牙，在这儿可不行，要被他们骂伤风败俗的。

葛卫明的房间有卫生间，我们洗涮完毕，刚打开房门，葛卫明说：“妈，你怎么站在门外？”我也是一愣，没想到他妈妈守在门口。葛妈说：“我在等你，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起床？”她一眼看见我，脸色变了，问她儿子道：“卫明，你带人回家睡，也不对妈讲一声？这是谁呀？”我亲热地叫道：“伯母好！我是小芳。”葛母哦了一声，向儿子说道：“你谈朋友啦？”葛卫明脸红红地看着我，说道：“哦，嗯，我们刚认识。”葛母嘟囔了一句：“刚认识就睡一块了，真是没规矩。”我不知他妈妈是在说儿子，还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