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村西烂瓦屋(2)
作者:悬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06

暮春。

坐落在山坳的阎庄风和日丽,杂花生树,蝉蛙吟鸣,群鸟乱飞。阎凌居住的小屋在阎庄村西,门前由一排篱笆围着,房屋虽然破烂,却道干净幽静。沈衡君、高洪波二人的心情特别好,他们上前轻轻扣了扣院门,没人回应,于是二人就推开门,向正屋走去。

“娘,今天暖和,我扶你去晒晒太阳。”小屋内传来阎凌的声音。

“儿啊,你去忙大事吧,我一个老太婆,随便咋样过都行。”阎凌的老娘说道。

“娘,你这不是诚心让我难看吗?”阎凌说道:“十几年来,我都没有好好服侍过你,儿对不起娘啊。”老娘面色一沉:“凌儿,你爹死时咋吩咐的?”阎凌慌忙回话:“让我练好一身武艺,精忠报国!”

“亏你还记得!”老娘拿着拐杖在地上不停的敲着:“你要永远记住,我们祖上是逃难到这里的,你本应该姓‘戎’才对啊!”阎凌急忙回应道:“娘啊,孩儿知道,孩儿永远不会忘记爹的话!”老娘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凌儿,刚才村外闹哄哄的,都在干些啥啊?”阎凌急忙扶着:“还不是为了阎春花的事。”老娘奇怪了:“春花是个好姑娘,她会有啥事?”阎凌低声说道:“族长说‘阎春花被东洋鬼子玷污了,有辱阎氏祖上门风’,就要将她拿去‘浸猪笼’。”老娘有些愤怒了,她又拿着拐杖敲着地:“春花这姑娘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是啊。”阎凌也有些不解:“春花绝对没有错,可阎老爷硬要用族规惩罚她!”

“那春花呢?被浸猪笼了吗?”老娘急不可待的问道:“你不在,我这个老婆子全靠春花料理才活到今日。如今她有难,你却袖手旁观,忘本负义?”

“没有,辛亏有一帮外乡人,不然春花真的没命了。”阎凌满头大汗,一边解释,一边扶着老娘走出正屋来。

大家这才看清楚,阎凌的娘是一个瞎子。沈衡君、高洪波、舒秀珍、龙玲玉、小猴子急忙走上前去。老娘听见脚步声,急忙问道:“是谁啊?春花吗?”沈衡君、高洪波突然闯进院来。阎凌自然存有戒心,他将老娘挡在身后:“是一帮不相识的外乡人!”

沈衡君走上前,拱了拱手,然后朗声一笑:“听说阎凌是少林寺还俗僧人,这样说起来,我们还是师兄师弟!不如在此会会拳脚,活动活动筋骨如何?”阎凌回头看了看老娘,上前低声说道:“有话在外面说,不要惊扰老娘。”沈衡君点了点头:“你这个人虽然蠢,但还有些孝心。”

“凌儿,他们是谁啊?是找你寻仇的吗?”老娘抬起一张沧桑的脸:“有什么事就叫他们冲着我这个瞎老婆子来!”阎凌回身说道:“没事,他们是少林寺下来的一群和尚。”老娘还是有些不放心:“哦那你去吧,早去早回啊。”

众人来到村外。

沈衡君再次拱手:“师弟,给我们去抗日吧。如今战乱年代,不要荒废了你一身好武艺!”阎凌拱手回应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并没有去少林寺学武艺。出家十年,四处劳累颠簸,差点晕死在路上,后来被一个云游四方的老者救活,并教了我这一身武艺!”

“我们先不探讨这个问题。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抗日吗?”高洪波问道。阎凌惭愧一笑,拱手说道:“家有老娘在上,还无法报国啊。”

沈衡君、高洪波二人顿感失望。既然人各有志,便不可强求。阎凌要服侍老娘,沈衡君、高洪波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几人和阎凌闲聊一些功夫,便草草道别。高洪波环视着阎庄,只见三环水绕,幽静雅致,于是说道:“沈兄,阎庄村后群山环绕,村前河流环绕,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不如在这里歇息着,修整一段时日再把队伍拉出去。”“高兄,不瞒你说,我正想在这里建立一个新根据地,好好壮大一下‘龙家庄突击队’的实力,然后与西北游击支队汇合。”沈衡君说道。

二人意见有些分歧。

一听说沈衡君要此地建立根据地,高洪波就沉默不语了:因为他只是想在这里作短暂歇息,待体力恢复,就立刻去寻找郭处辉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