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迟不表态。
这让日比野杰西曼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拒绝了。
她柔弱的内心因此很是失落,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刚强的外表里看不到失落、遗弃。况且一贯有口无心,说话不经过大脑。
谁会轻易接受这样的女孩交往。
――不过!我也没有当面拒绝,杰西曼认为日后还是有机会与我相处的。日久生情,自己也不是如此一无是处。
时间会让我改变对她的所识。既然倾心于我就要无条件支持所倾心之人的任何决断嘛。
“多罗船好大呀。”
我认同。我不是要回避日比野杰西曼请求与自己交往的问题。只是我的原则问题,神圣恋爱不能如此草率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它应该是曲折浪漫,不应该是如此仓促。
日比野杰西曼此时站在我面前可谓是进退维谷,继续停留在我面前只会增加彼此间的尴尬气氛。
选择决然离去又会把自己陷入无地自容地步,还会导致下次见面之时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难以启齿。但是我似乎对此豪无所觉,一点离去之意也没有在脸上。或许她与自己所思一样……
――为了倾心之人她可以隐忍心中尴尬,深深弯腰九十度,再转身离去。不管了,不这样离去。只怕会一直僵持下去。
我一直目送日比野杰西曼逐渐离去的身影,承认是位不错的女孩。但是却是初次相见。不过没关系。她似乎也是一名幸运无比的魔法学徒,日后与她有的是时间相处,日久可以生情的呀。
――
“啊啦!布鲁克小伯爵!”
凯拉诺曼从另一个方向朝我喊,她对我似乎有些意见,但是脸颊上却挂着笑影:“不了解少女心理的小伯爵,你的好运已经来临,还在那里装作不知。”
我可从未听祖父罗顿说过“布鲁克家族”上代是伯爵世袭。其实我并不稀罕自己忽然间变成伯爵、公爵的贵族!――因为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身份比那些懒惰、清高的贵族有丝毫逊色。也就是说,我不需要用那些爵位来抬高我的高贵身价,自我感觉极好的我是不需要这种外在的“装饰”的。
“凯拉诺曼小姐!你弄错了。欧诺雷?布鲁克从来没有说过他自己是伯爵贵族的后裔子孙。”
凯拉诺曼摇头,走近我――
“布鲁克小伯爵不愧是贵族后裔,说话完全是贵族们严厉的口吻。”
我感觉到凯拉诺曼是有备而来,又觉得被称作“布鲁克小伯爵”对自己名誉并没有什么严重损害。即使理所应当接受“伯爵”称号也不会被任何人揭发身份。想到这里的我欣然一笑,深施一礼,对凯拉诺曼极有礼貌的问:“莎丝特小姐一定是遇到了先知,不然是不会知道有关布鲁克伯爵之类的……”
“小秘密对吗。”
凯拉诺曼见我一时难以用恰到其处的名词叙述完原本要表达的意思。她察言观色,替“布鲁克小伯爵”解决了临时性尴尬。之后很快转移话题,说:“布鲁克小伯爵大人完全可以把我看作是擅长沟通的人。尽管布鲁克小伯爵大人不善于言词。”
我此时是一副极为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言词凌厉的凯拉诺曼,突然间被别人视为上层贵族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上不对的地方。
“在某种程度上,我是要承认我的不善言辞。”
我原本高傲和自命不凡的脸颊上洋溢着一种高贵的表情,或许在我的身体里真的有来自高贵贵族的某种基因遗传。
“……假如,我不揭发布鲁克伯爵‘秘密’身份,应该很少有可能被不知情人察觉什么异常。”
我马上会意,稍带鄙视的看着以为自己会为了一个“布鲁克小伯爵大人”虚名而妥协的凯拉诺曼,忍不住笑了出来:“咯咯……,你可真不了解站在你面前的‘布鲁克小伯爵大人’。”
凯拉诺曼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就在刚才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她在未开口挽回之际。我开口了――
“为了区区一个‘布鲁克小伯爵大人’虚名而屈服妥协,绝对是我不会做的愚蠢之举。”
凯拉诺曼认为企图让一个“布鲁克小伯爵大人”的虚名来让我妥协全然是自己的愚蠢之举。但是一定要挽回局面――
“啊!啊哈,抱歉!我的愚蠢之举让您感到人格上蒙羞。”
凯拉诺曼语气里极富诚意,让我很大程度上挽回了人格尊严。
“这艘船里有种奇怪生物。跟幽灵很像……”凯拉诺曼故意把话引到“灵魄”身上。她扫了一眼我见刚刚所言里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后,又小心翼翼的说:“您见到过吧?”
我当然见到过浑身绿绿的半透明魔法生物。不仅仅是简单的见过,还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你也见过,有没有因此损失什么贵重物品?”
凯拉诺曼对我此问很是不解?她哪里知道布鲁克家族遗传之物遭抢之事。
“……您是不是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
我纠正说:“不是‘丢失’。而是‘遭抢’。”停顿一下,又荣幸之至地说:“我断定那东西肯定会再次出现。”
“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我点头,可是又说:“对我布鲁克家族来说是重要的。”
凯拉诺曼不认为是卡罗巴所为。但是她想到了“雅当娜”,问:“是不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认为凯拉诺曼是位传说中的先知。又问:“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凯拉诺曼想不到高傲而又自命不凡的布鲁克小伯爵,也会如此执着追问自己。没有因此而笑,只是内心对我又多了一点了解,回答说:“幽灵一样可以任意飘浮的‘灵魄’迫切渴望得到你的拯救,并许诺把废弃城堡下面的宝藏全部作为报酬。”
我不明白……这跟凯拉诺曼有什么关联。我一向执着的探索欲被激发了出来。
“……是不是你答应了他们什么要求?”
凯拉诺曼点头承认,并说:“你为何拒绝他们的请求?”
我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很简单,回答凯拉诺曼说:“贸然行事不是我的作风。尽管报酬非常令我心动。”
“他们即将面临毁灭。”凯拉诺曼似乎有一点点同情“灵魄”,除此之外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性格里的正气凛然!――她不允许邪恶的炼造者要毁灭一种生命!
“可却抢了对我们布鲁克家族很重要之物。”我这样说:“倘若企图利用这种类似威逼的强硬态度让我屈服妥协。――很抱歉!这不是布鲁克小伯爵大人的一贯作风!”
凯拉诺曼意识到灵魄可能是抢夺了我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在一定程度上惹怒了布鲁克小伯爵大人。她笑了下,问:“那么,倘若灵魄归还你们布鲁克家族的重要之物。布鲁克小伯爵大人是不是可以不计前嫌,慷慨帮助灵魄摆脱命运呢。”
我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说:“那要看他们的态度是否诚恳谦恭。”
凯拉诺曼感觉事情有了转机,自己此刻去说服卡罗巴礼帽归还我被抢夺之物……应该可以让我改变主意拯救灵魄摆脱宿命。
“我是否可以为你效劳?”
我猜出凯拉诺曼下面要说什么。在印象上,凯拉诺曼一点也不逊于日比野杰西曼,仅此一点就让我没有拒绝!
“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图去办,只是时间上应该尽量缩短。”我又带着一种特有的高傲风趣说:“布鲁克小伯爵大人可没有习惯耐心等待未知结果。”
――
“……莫非,它会神奇消失?”卡罗巴只有如此解释,其实他也不赞同自己的此种观点。
雅当娜则立刻否决。她蹲下身子,四下寻找着“玄珠”,可是见不到影子。――照理说不应该在短时间消失掉,不能排除刚刚在于卡罗巴拥吻之际有人出现在了自己背后不远处。
卡罗巴过于陶醉导致眼睛闭上。
“你猜会不会被谁偷去了。”雅当娜站起。“比如海莎、波菲……或是塔克西卡。”
卡罗巴频频点头,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的。这几个都是平日里非常嫉妒自己和雅当娜热恋之人。海莎和波菲嫉妒雅当娜,而塔克西卡则嫉妒自己拥有了雅当娜。
“为何要偷走玄珠?”
卡罗巴对此点很是不解。他以为或许雅当娜会知道答案,可是雅当娜说出他期望的答案。
“现在怎么办?”
卡罗巴只是怀疑,没有什么确凿证据证明是被所怀疑对象偷走。即使多罗船此刻航线被破坏无法正常行驶,可是谁又能保证炼造者不会察觉出任何异常之处。
“时间紧迫。”卡罗巴眉头稍皱,内心不安:“说不定炼造者就在赶来的路途上。”
雅当娜不说话。她害怕极了!
炼造者是灵魄的克星。
“卡罗巴!快想办法呀。”雅当娜催促说。
卡罗巴拿定主意,对雅当娜说:“眼下并不是没有任何挽救机会。至少可以肯定玄珠还在多罗船上。”
雅当娜向救世主祈祷,愿邪恶炼造者没有察觉出异常。
“我们分头行事。你负责塔克西卡,我负责询问海莎和波菲。对他们说明玄珠对事态的严重性。”
卡罗巴认为每一个灵魄都会为抗拒炼造者而助他一臂之力!包括塔克西卡、海莎和波菲。忽然――
多罗船剧烈摇晃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造成了多罗船的剧烈摇晃。如此强大的冲击波,唯有五级魔法师才能办到。
雅当娜紧紧抱住了正在疑惑的卡罗巴……?
――
多罗船固若金汤的内部在刚刚巨大冲击力中并没有损坏。但是对此时毫无魔法的我、凯拉诺曼和日比野杰西曼而言,却是不能抵抗的。
三人几乎同时昏迷,彻底失去知觉。一个时辰后,才相继醒来。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浑身发光的……什么东西?
――不是绿色半透明的魔法生物“灵魄”!那是另一种更奇异的生灵,由于视觉上的浑浊,辨不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