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从窗外射入。
我双眼迷蒙的做起身来,脱掉睡衣,正要着装。
“你醒来了,士郎!”
正坐与我床头的SaBeR睁开眼睛道。
“早!姐姐!”
我语调没有丝毫的阴阳顿挫,以固定不变的频率,有如幽灵低语。
“呃……“
穿到一半的衣服猛地停下来,我僵硬着颈项转过头去。
“啊!你……你……“
我如弹簧般跳起,一把拉过被子,裹在半裸的身躯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语无伦次的道。
“在maSTeR休息的时候,作为使魔,有义务负责主人的生命保障。“
SaBeR理所当然的答道。
“……“
我无言,这么说她昨天晚上一直都在。
“呃!你的衣服?”
我蓦的注意到SaBeR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全副武装的装备着。
“有什么不对的吗?“
SaBeR微微皱皱琼鼻,疑惑道。
“……“
我沉默,看来和英灵讲常识是行不通的。
……
“呦!士郎,起来了!“
切嗣红光满面的坐在正堂,大清早就有闲情逸致喝茶。
“……“
我无语,亏得我昨天还担心的他要死。
“咕咕……”
我一口气喝掉牛奶,三两下吞下面包。
“有什么事情?大叔?快快道来!“
我嚼着面包,口齿不清的道。
“吃饱了,我们就去动手术吧!“
切嗣悠哉游哉的把报纸放平,遐意的看着我。
“噗……“
还没有来得及下咽的面包夹着牛奶一口气喷出来。
“你有病……呃……果然身体状况不好吗?“
我正要开口骂人,蓦的想起切嗣昨天还一副马上就要挂掉的样子,现在这么精神的坐在饭桌上太不合常理,于是试探的问道。
“呵呵,你看吗?“
切嗣红光满面的看着我笑道。
“……“
我无言,魔术师都是非人类,绝对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那手术!“
我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给你动了!“
切嗣悠哉游哉的道。
“你有病!“
我双眼一瞪,咬牙切齿的道。
“呃,别误会,只是移植魔术刻印而已。“
切嗣不紧不慢的纠正我的误会。
“什么,不是只有血亲才可以移植吗?“
我大吃一惊,同时又深深疑惑。
“那是对人类的常识而言,像你那种魔术回路,任何刻印的适合度都接近完美吧!“
切嗣说着,不紧不慢的轻啜一口茶。
“大叔,你是说我非人类,是个怪物吗?“
我嘴上虽然如是说道。心下却暗暗揣揣,魔术刻印一般在魔术师岁月无多的情况下才交给下一代。不过,我微微瞄了切嗣一眼,这家伙红光满面的,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大概是我多虑了吧。
……
夜。
微风轻抚,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我和切嗣坐在堂院里,仰着头眺望着着夜空。
“嗯……“
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右手手臂上新移植的魔术刻印,像是烙铁般灼痛着我的神经。
“还疼吗?”
切嗣依旧仰望着夜空,略带关心的问道。
“切!这点小疼都忍受不了,算什么魔术师!”
我逞强的撇撇嘴道。
“说的也是!”
切嗣依旧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语气颇为愉快。
“士郎,你认为正义是什么?”
蓦的,切嗣平淡的问道。
“正义?那种东西存在吗?”
我微微一滞,反问道。
“嗯,也许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什么正义,但是,那是我用一生所贯彻的信念。”
切嗣淡然的话语,却背负着想象不到重量。
“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良心。”
我沉默半晌,蹦出这么一句话。
“正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不确定的道。
“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良心。“
切嗣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说得好啊!“
切嗣忽然长长叹息一声。
“不过,士郎。‘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良心。’这是正义之士的写照。然而,正义,却是只能拯救正义一方的杀戮!“
切嗣淡然讲出如此沉重的话语。
“是吗!但是若有人一生都为正义而杀戮,我想,那个人就称得上是‘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良心。’,那个人就一定是正义之士。“
我沉默片刻,用平常的口气如是说道。
“是吗,原来如此!“
切嗣说完这句话,就眺望着夜空陷入沉默。
“……”
我也沉默。因为我突然明白了切嗣今天为何如此反常。红光满面不是因为有精神,而是回光返照。移植魔术刻印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他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爸!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我自然而然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那个称谓称呼旁边的男人。
“呵呵……”
切嗣只是眺望着夜空一个劲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个不良大叔!”
我语气颤抖着逞强,想以一贯的方式继续挖苦他。
“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有个比你小的女孩子,叫伊利亚,是我的女儿。”
切嗣以平常的语气这么说道。
“嗯,既然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我会负责她的下半辈子的。”
我的语气也恢复一贯的平静。
“谢……”
切嗣的嘴里蹦出了我目前最不想听到的字眼。
“咱爷俩谁跟谁啊!谢谢就不必了,对不起也免了!”
我在那个词成型前,将之扼杀在娘胎中。
“呵呵……”
切嗣眺望着一空又是笑个没完没了,笑着笑着,就没有了声息。
“晚……安……“
我的语气,已然泣不成声。
至始至终,切嗣都只是眺望着夜空,没有向我看一眼。我也一样眺望着夜空,没有看切嗣一眼。
“咚咚!“
身后木制地板响起脚步声。
“别过来!“
我断喝一声,只是语气略微颤抖。
这个家里只有三个人,来着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她故意踩出脚步声,我很感激。可是,我死都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卫宫切嗣的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个男人已经被圣杯流出的诅咒附体了,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SaBeR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开玩笑,我会对这……这种……既无良……又穷酸的大叔……感到……感到内疚?“
我的语气已然哽咽不成声调,黄豆大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睛里掉落下来。三天,我和切嗣仅仅三天的感情,却如纯酿老酒。
“我先去休息了,士郎也早点就寝吧!“
身后的人说完,就踏着咚咚的脚步声离去了。
月亮还是那么皓洁,星星依然是那么璀璨,微风一如既往的凉爽,切嗣仍旧坐在我旁边,只是不再眺望夜空……
PS:
作者:有朋友说,切嗣在原著中和士郎生活了五年才死的,怎么跑了你这里,只活了三天就挂了。话说,卫宫切嗣的房子财产已经榨出来了,连魔术刻印也弄到手了,这家伙已经没有什么剩余价值供偶剥削了!活着,只能阻碍主角和saber培养感情。还不如快快消失的好!废物回收再利用,还能赚两滴眼泪。
切嗣:天杀的!大家用票砸死这万恶的魔鬼!
作者:靠!魔鬼和阎王是亲戚知道不?用票砸不死俺!所以大家就尽管砸票吧!你们的推荐票,就是偶的信仰之力,信仰越强烈,偶越邪恶,文字越强悍!
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