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也许可以预料,有的路只有走了才知道到底该不该走,所以慎重要适度,边走边看吧。
时间还早,办公室的人还不是很多,偶尔会有人安静无声地匆匆从他身边飘过。官昌菊和小崔一直没出现,肖国华心想,要是他俩迟到是不是应该每人扣他们二十块钱?这二十块钱并不多,但是,那也是一种侮辱性的惩罚。
可能是因为官昌菊不在,有几个人过来热情地向肖国华表示赢单的祝贺,然后便目光复杂地想找他眼睛里的深层表情。
肖国华想自己的提成被分给官昌菊30%这件事情也许已经开始在同事嘴里传播了。他尽量不露声色地笑着和寒暄着,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互相安慰着。这样的气氛在这个办公室里已经是久违了。
他拨了秦勇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于是他默默地放下。今天,他一定要将跟陈老板深入合作的问题跟他汇报一下,不仅仅是为了回款更是为了销售,当然,这里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纯洁了。
牺牲一下公司无伤自己,保住一个陈老板这样的客户更重要,这本是天经地义的逻辑,但见不得阳光。
昨晚回到房间,关上门,孔凡玲遍抽抽嗒嗒地吸起鼻子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真的原谅我一次?”
肖国华心里一阵剧烈的酸痛,回答,“刚才在外面不是说好了吗?”
“别人还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这人在表面上会装得什么事也没有,心里却会系个大疙瘩。” 孔凡玲的手瑟瑟发抖,想拉住肖国华,他假装找东西闪开了。
“你能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吗?”肖国华不动声色地问。
孔凡玲的手在一起揉搓了半天,问,“你能不能不问这个问题?”
肖国华看看她,觉得她的脸色今天特别的苍白,她这几年胖了,但是以前的苗条还能依稀看得出来。“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不问了”。他回答。
沉默,只好沉默,只能沉默。
孔凡玲一时无语,泪水狂涌,双肩不住地颤抖。
肖国华走过去,试着拥抱她,但脑海中总是反复回放她偷情时的镜头,再看到她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感到他与孔凡玲之间就这样竖起了一道厚厚的玻璃,看得到她的存在,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明早我就去找马克鑫辞职。”她干巴巴地说。
肖国华把手抽回来,“那好,你洗洗睡吧,明早还要起早坐车。”
在床上躺着,心里反复的想,还是让自己的心痛得麻木了吧,这样才能试着开始去淡忘。
孔凡玲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出来以后怯生生地上了床。她看着肖国华,终于开了口,“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国华,我知道,你是好老公,你是真正爱我的。你骂我吧,你打我吧,也许这样我的心感觉能好一点。”
肖国华此时的心在流泪,却强忍着不让表情表露得太凄然,他轻轻地把手搭在孔凡玲的肩头,道,“别说了,现在我的心已经象一团乱麻,也许我能原谅你对我的背叛,也许我能宽容你对家庭的亵渎。但是,你为什么不找个随便什么的理由,对我说说说你出轨的原因呢?”
孔凡玲坚决地回答,“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我跟马克鑫上床的理由。”
肖国华凄然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踱步到窗口,举目望去,城市灯火辉煌,夜空星光点点,他咬咬牙,回头道,“算了,睡吧。”
晚上两个人开始还是躺在床上楚河汉界分明,后来孔凡玲轻轻地碰他,他也顺势把她搂过来,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自己那活儿都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折腾了半天,不仅他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连孔凡玲也是累了够呛。终于,孔凡玲道,“算了,这两天你累了。”
肖国华很沮丧地仰面躺着,心想:刚才叫孔凡淑还搞的我心急火燎的,怎么见到孔凡玲就变成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