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难得见莫央如此严肃，暗暗称奇。“你有心事？”艾缤问。

莫央展颜一笑：“没事，逗逗你。”

“不见得，”艾缤说，“你明显很紧张，有什么能让你放松？”

卓越和丁娆异口同声地说：“女人。”

莫央加了一句：“长发的女人。”

艾缤翻着白眼说：“我饿了，请我吃东西。”

莫央喜道：“那敢情好啊！我们这就找个地方烛光晚餐。”

艾缤摇头道：“叫人送外卖，我要盯着这个王银江。”

莫央让丁娆打电话订餐，打趣道：“缤缤今晚留下吧，咱们在这秉烛夜谈，加深了解。”

艾缤顾左右而言他：“凌敏和海棠呢？怎么没看见她们？”

“去龙凤公司玩了，”莫央说，“帘栊肯定留她们吃饭，不到半夜不会回来。”

艾缤岔开话题：“你介绍的装潢公司不错，饮雪会上下对设计方案很满意，以后不但能办公，连住宿也解决了，充分利用了多余的面积。”

“这是我的主意，你们办公只需四五百平米，剩下的面积正好做套房，不过甲级写字楼规矩多，半夜十二点关门，据说是为了不让人疲劳工作、抵制加班加点。”

“所以你放着办公楼不用，宁可在城南听火车汽笛，对吧？”

“听惯了就好，现在没汽笛伴奏我还睡不着。”

这时卓越说：“老大，阿飞已连接微型摄像头，要不要看现场画面？”

“好，记住王银江那熊样，以后提防点。”

卓越打开屏幕，接上池飞传来的信号，画面显示邀月阁餐厅实景，现场有些嘈杂，食客众多，沈明月和王银江坐在一张靠窗的小桌上，已开始用餐。

莫央对艾缤说：“这个人就是郁逢春的马仔。”

王银江长得肥头大耳，外表平凡，有一双豆丁小眼，与他肥硕的体型不符。艾缤皱眉道：“既然项目货真价实，郁逢春为什么不亲自找沈明月合作？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估计是这么回事，”莫央说，“郁逢春给王银江一个项目，让他招揽沈明月，将来迎春制药找个理由吞并硕业建设，就成了迎春制药和欣灵药业的合作项目。这样可以避免郁逢春露面，暂时隐藏暗公司的实力，他们想等另一个时机浮出水面。”

“另一个时机指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暗公司新总裁不足以服人，也可能郁逢春有更大的商业项目，总之这次只是试水，欣灵药业是他们瞄上的第一个猎物。”

画面中的王银江侃侃而谈，沈明月只是静静倾听，不发一言。莫央说：“让阿飞绕场一周，给我看四周的客人。”

沈明月照莫央吩咐在大厅吃饭，不去包厢，方便池飞活动。池飞点了几个小菜在远处监视，此时起身绕大厅半圈，进了卫生间，很快出来，从另一边走回座位，所有食客均被莫央看见。

“有人盯着阿飞，王银江也带着探子。”莫央说。

“你怎么知道？”艾缤奇道。

莫央指指画面一角，那是一张距离沈明月四米开外的小桌，坐着一男一女，女的不时偷瞥沈明月，男的眼角扫向池飞，动作隐蔽，轻易难以察觉。

卓越说：“这人看穿了阿飞的举动，没准是个私家侦探。”

莫央说：“不是没准，是肯定，而且是兴旺社的人。”

艾缤一愣：“兴旺社也是郁逢春的人，这么说来……”

“你猜对了，”莫央笑道，“两个马仔合作对付沈明月，我们也露馅了。”

卓越急道：“阿飞有危险，我们快去帮他。”

莫央摇头道：“他们不会对阿飞下手，最多发觉沈明月调查王银江，等他们下一步行动。”

艾缤说：“如果因此合作告吹，我们岂不是没机会对付郁逢春？”

“我们从来没机会对付郁逢春，”莫央说，“知道迎春制药和他有关已是最大收获，沈明月是正经商人，犯不着让她冒险。”

艾缤和卓越满脸狐疑，思忖：他百般回护这个女人，莫非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