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仪。”遥远遥远的声音低低地叫着。
暖暖缓慢地睁开眼睛,瞧着一个陌生的公公,帽子压得低低的。
“杜昭仪,你终于醒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浑身的痛让她难受。
这会儿守牢的往外渡去,小公公才说:“杜昭仪,顾将军托奴才送句话给昭仪,会尽一些法子让昭仪平安,让昭仪要勇敢一些。”
她听得心里酸痛着,眼睛眨了眨,眼波一片水雾迷蒙。
听着脚步声又渐近,他压低了声音说:“时间不多了,奴才也长话短说,昭仪娘娘把这药丸吃下去,能保娘娘平安。”
把药丸塞在她手里:“奴才不便多呆,告退,娘娘切记要吃。”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是顾野将军交待的。顾野将军府上的管家在外面进不来,说要是娘娘不信,就给娘娘说一个人的名字,杜青离。”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信。
弯着身出了铁牢,守牢的侍卫带着他出去,出了宗人府之后,一个急急的中年男子迎上来:“如何?”
“管家可回顾将军,话已经传到。”上面让他来送药,快到宗人府却让人拉住,求着哀着让他带句话就能得到为数不少的钱,他何乐不为。再说了,上面的公公说务必不能说出是谁送的,他便将这药推到顾野头上去,更是一举二得,这般杜昭仪便不会拒绝不吃了,要是办事不利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管家掏出大沓银票:“多谢公公了。”重赏之下必能办事啊,顾将军说得没有错,只是不知道现在宫里的顾将军会不会让太后松口。
从巴掌大的窗口透入一缕阳光,胸口气堵得慌,让她急急地咳了几下,牵动着皮肉的痛疼,可是,真的不算什么了。
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好的,就是姐夫了,此刻姐夫应该还在奔波着,无非是想要让她活着。
他一定一定到最后都不会放弃的,他向来是这么执着的人,暖暖想着泪无声地滑下眼角。此刻能躺在这里,还能活着,必是姐夫费尽了心思找尽了关系才这样的。
想到他,心里堆积如山的无所谓,只那么一念之间就随风而散,她不想负了他的这番苦心啊,吃力地抬起手将那药丸送到唇里,又苦又酸的味道让她想吐,吞不上就让它一点点融化在口水里苦涩涩地滑下喉口去。
又晕沉沉地半睡了会,铁牢打开的声音冰冷刺耳,她睁开眼睛看到奉喻带着二个御医进来,奉喻捂着鼻子道:“请二位御医好生诊脉。”
二个御医诊脉诊得很仔细,良久一致地说:“杜昭仪是有喜脉,只是而今身体害甚大,脉象不稳。”
“二位大人可确定。”
二个御医有些不悦,一个沉着脸说:“我等是太后传来诊脉的,自是向太后交待,奉大人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原御医。”一个小公公跟着侍卫进来:“太后宣你速速到永宁宫,顾野将军顶不住日晒倒了下去。”
“这便去。”一个御医赶紧站起来。
奉喻跟了二位大人出去,沉思了会道:“你们给杜昭仪换个地方。”有身孕了,有得可真是巧,能闹这么大可见很在皇上心上不是一般的地位,而皇上这一次似乎像是龙欲出海腾空。
烈日当空晒得万物都喘息着,顾野跪在地上烤晒,正午时分身体一偏倒了下去。
刘公公命人抬了他进来,御医回来跟太后禀报诊脉之事,太后一脸冷杀,好个弦啊。
“母后。”景王轻声地说话了:“盛锦自古以为若是有皇氏血肉,皆可先免罪,诞下皇子之后方再从轻定罪。儿臣想这事还得迟些查为好,整个后宫早已传杜昭仪已暗怀孕,若是这会彻查,伤了杜昭仪腹中孩子只怕谣言妄传。”
她倒是知道了,弦是故意的,新宫的火是弦放的,要的就是让她现在杀杜暖暖,要的就是让她让权退居后宫。”
定了定心思:“原御医,去瞧瞧顾野,一会让他来见哀家。”
“微臣遵旨。”
皇上跟她叫板来着了,倒是看看皇上能飞得多高。
作者题外话:耶耶,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