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照片上的人一吓，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扑楞楞地起来一大片，我分明能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后，用嘴吻着我的后脑勺，用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手里的盆跌落在地，盆里的水溅了出来，水顺着鞋缝流进里面，我分明能感到丝丝的凉。

黄色照片里，第二行第三个，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我认识，我见过，她的脸和裸照上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我再仔细看，没错，是一个人，那眼睛，那耳朵，那嘴，得确是一个人。

我的脑子里飞快闪过各问题，那个女人的确是开化支行人，她把她的裸照和日记放在墙壁里，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二千万的那个案子和她有关吗？

在那个年代，拍裸照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年代的照相机还没有普及，她为什么要拍自己？难道她是一个作风不正的人吗？我想开化支行周围灯红酒绿的商业区，开化支行为什么有“开化”二字呢？是因为这条街就叫“开化街”，那这条街取名时为什么要取“开化”二字呢？就算取名者别有他意，可是老百姓也愿意这么叫，那就是说明这个名字里对这条街的一个真实概括。

除此之外我还想了很多种可能，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了很多，可是我有太多的地方想不明白。我把何师傅揪起来，拉到客厅里，我指着上面的女人问他。

这是谁？

老何睁开眼睛，又闭上。我抽出一只手，在老何的脸上刮了两耳光，老何的眼睛才再睁开。

这是谁？

老何的眼睛迷起来，下巴向前倾，眼圈聚焦，看清谁后，脸上居然露出让人觉得很无耻的笑容。老何伸手摸着那女孩的脸道：“小兰，让我亲一下。”

和老何相处六年了，老何是众人的老大哥，一进都是以一派正气自居，哪知今天的老何竟然满脸轻佻容，一副流氓样。

老何的嘴就要向前凑，“小兰，哥最亲你了，你别跑，让哥亲一下。”

我欲再扇老何两耳光，打这个臭流氓，不过忍住了。

我再问老何：“这是谁？”

口水从老何的嘴角流下来，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而大小脑失控，还是因为见到了小兰而变成这样。老何道：“这是小兰，小兰，开化支行最漂亮的姑娘。”

“她是干什么的？”

老何像是沉浸在自已的回忆里，脸上多了一些暖暖的笑。

“她是开化支行的会计，一个漂亮的姑娘，好多小伙子追，我们有一天看不到她，也里就不舒服。我们都想和她搞对像，都想送她礼物，都想送她回家，她是我们心中的女神。”

老何还说了一些话，但因口齿不清而难以辨别。老何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里，又闭上了眼。

“后来怎么了？”我大声问老何，而此时的老何又闭上了眼睛。

话还没说完呢，说这女孩子是小兰，是众人心中的女神，可是我没看出来呀，我看过裸照，也看过这张照片，没觉得这女孩有多好看。这个也许是有偏差，一个年代和一个年代的审美观念不一样，从电影里就能看出来，演战争年代的电影的男女演员都是浓眉大眼，大脸，可是现在呢，随着时代的发现，中西方文化的糅合，可以说美丽的概念被括大了。所以说这个女孩好看与否，老何说的知真实与否不重要。

“后来怎么了？”我再问老何，老何还是不理我，我抽手又给他两耳光。老何的眼睛又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