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钩赌坊,四个烫金大字,镶嵌在纯黑红边的牌匾上,直欲破匾而出,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门是单门,偏于左边一隅,甚小,通常紧闭,几条彪形大汉立于门前。只在赌客盘查完毕后,单门才会打开,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猛虎雕塑,张开血盆大口,意取“羊入虎口”之意。
萧若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和彭飞一同大步而入,从虎口之前而过,拐入一个过道。过道幽暗点满长明灯,尽头又是一门帘,掀起门帘可见一紧闭的铁门,引路人出示腰牌之后,铁门发出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缓缓打开。
进了铁门,里面人群拥挤,喧闹非常。
大抵这世上能找到的赌具,这里都有,骰子,牌九,麻将,纸牌等等不一而足。每种赌具又有多种玩法,每种玩法,都有数张赌台,林林总总有近百张赌台之多。
此时还不算是赌场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一眼望去,粗略估计赌客也有三二百之众,赌客还在陆续进场。
萧若水几时见过这等阵势,张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彭飞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这就是远近闻名的“金钩赌坊”!就连扬州府城的很多大财主、大掌柜等各路人士也常到这儿消遣。
成名绝非侥幸,金钩赌坊确实有过人之处。
外面寒风凛冽,里面却温暖如春。只要进了这个门,你就是爷,可以享受一系列的服务。如果你有大把的钱,那就是大爷,可以享受更高贵的服务。
除了赌之外,这里还有可口小菜、上好佳酿招待,烟气蔼蔼的是上等的云南烟丝,赌场里面穿梭着绝色的美女,雅间里有热气滚滚的温泉。吃喝嫖赌抽,人生五大乐事,果然不假。
萧若水叹了口气,在一张赌台前坐下。坐庄的是一位虬髯汉子,约莫四十余岁,身材中等,双眼有神。身前叠着一摞银票,双袖高卷,拿着骰钟的手青筋暴露。
骰钟高高举过头顶,不停的晃动,骰子翻滚的声音清晰可闻。左摇摇,右摇摇,前摇摇,后摇摇,经过一阵折腾,“砰”的一声,骰钟重重砸在赌台上。
虬髯汉子中气十足的喊道:“买定离手!”听声音,此人今晚运气不错。萧若水双眼一翻,掏出怀中的那五百两银票,随手扔到赌台上标着“小”的位置。彭飞“啊”的一声轻呼,其他赌客也是阵阵惊呼。大厅里的赌客,一把就押下五百两的,一年也出不了几个,能一把押下五百两的,都是雅间里赌的主。
虬髯汉子看着萧若水,脸上有惊讶紧张之色。全台的人却盯着他的手,基于知道开出的结果。
良久,虬髯汉子也没开骰钟,按着骰钟的手微微发抖。萧若水笑道:“兄弟,开吧,黄花菜都凉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催促着那汉子快点开钟。
青筋暴露的手,缓缓揭开骰钟,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他的手。
一阵惊呼,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虬髯汉子脸上几粒豆大的汗滴,绝望的唱点道:“一二四,七点,小。”萧若水微微一笑,道:“今儿运气不错。”在旁人羡慕眼神中,萧若水收到了五百两。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眨眼间的暴富,这就是赌的魅力。至于眨眼间的倾家荡产,赌徒们习惯选择视而不见。是故,大家只看到萧若水发了大财,却遗忘了他的对手。
继续开始,虬髯汉子运气喝声,高举骰钟开始摇骰子。速度比刚才要快,骰子翻滚的声音只剩一片“哗啦啦”声,“砰”的一声,骰钟静静立于赌台上。
想也不想,萧若水伸手捡起一千两银票,对虬髯汉子笑道:“兄弟我就这一千两,老规矩,一把定输赢!”
一千两银票,随手一抛,又是一个“小”!
对于这等疯子行为,围观众人又是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