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剑公子默默注视着萧若水的一举一动，青铜面具下的表情不得而知。身旁的莫道愁，一如既往的板着脸，眼神虚空，仿佛身外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剑公子扭头对莫道愁道：“莫队长可曾有爱过之人？”莫道愁拉回目光，看看剑公子，重重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红色。剑公子笑道：“莫队长也会脸红，这倒奇了。以莫队长之见，这萧若水对云映月，可曾有感情？”莫道愁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剑公子微一额首，淡淡道：“可是他杀了她？”莫道愁沉默片刻，眼神中有痛苦之色，道：“换了我，也是如此。”剑公子道：“哦，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称呼已从莫队长换成你，语气和蔼，似是老朋友之间的闲聊。

莫道愁似不愿提及往事，遂道：“此人大舍大得，行事果断，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剑公子道：“如此大舍，所图为何？”莫道愁难得的大笑几声，道：“为了前程，为了名利，你我和他都一样，自己的命都赌上了，又怎会舍不得一个女人？”

剑公子大笑，表示认同。

萧若水来到两人面前，刚才莫道愁的笑声他已经听见。剑公子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满意，道：“欢迎你加入剑阁。今日你且好好安葬她，毕竟相好一场。明日正式启动我们的计划。”说完和莫道愁一起离去，留下萧若水落寞的背影。

远方青山如黛。

待不见了萧若水的身影，莫道愁好奇道：“首领是何时知道云护法的身份的？”剑公子歪着头看看他，道：“好奇，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莫道愁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也停下脚步的剑公子道：“其实在云护法陪我南下之时，首领就已经知道她是东厂厂卫，却一直忍而不发。”说完看着剑公子，剑公子眼神明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莫道愁继续说道：“明知她的身份，却依然安排她和他在一起，而且不择手段的让他们发生关系发生感情，不知首领可曾想过后果？”

剑公子大笑，笑声中有得意之色，大声道：“问得好！怪不得老五常说，你和萧若水，是当今武林中难得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好，既然你看出了我的棋，今天就跟你好好谈谈。”像是说起自己的得意作品，剑公子难得的谈性大起。

剑公子道：“越是人才，剑阁的考察越严格，当然日后也会得到越大的重用。对于萧若水，因为他出身飞鹰帮，与梅之影的关系复杂，所以考察更为关键。对于他的武功才智，经过初步的考察，绝对是一等一的人才。所以对他另外一项的考察，就显得更为重要，只有通过了这项考察，组织才敢让他执行最核心的任务。这项考察就是，他离开梅之影的真实性。”

剑公子越说越得意，咳嗽两声，接着道：“从种种消息和迹象显示，他离开的动机，理由，行为，均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之处。只是我对他的心里状态没什么把握，所以当我知道云映月的身份的时候，一个计划就在我脑海中形成。”

说道这里，剑公子痴痴的沉浸在当时制定计划的回忆中。

另一边的萧若水，已经找到了一个风景绝佳处，默默的埋葬了云羞月，也就是剑公子口中的云映月。

他在墓碑上写下：爱妻云羞月之墓，萧若水泣立。

沉吟良久，默一运气，一掌挥出，墓碑被击得粉碎。

随手又插上一块木牌，上书“无字牌”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