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旅行,并没有幻想中的美妙绝伦,穿越过时间的长河却无法觉察时间的流逝。四周没有任何的景色,只有无数快速从身边经过的纤细银白线段。相对来说,自己的身体应该奔跑的很快吧?可许哲却是完全感受不到有气流经过身边……
感觉就像过上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在许哲近乎快要睡着之前,所谓的尽头终于出现,一扇漆黑的大门远没有进入时来的华丽。
已能感受到地心引力对身体的作用,一个轻巧收身,许哲穿透而过,眼前的景色瞬间打开。远方的地平线上,偌大的太阳正在依照着不变的规律下沉着,夕阳将大地染成了一片赤金的颜色。
离地三米,许哲半蹲落在了三千年前的大地之上,激荡起的些许尘土跟随着气流轻盈的回转着。
本幻想三千年前的世界会是何等的美丽,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因还处于最微弱状态。更繁茂的树,更翠绿的草,更妖艳的花,更蔚蓝的天,一切都应该美丽的如同画卷一般。
可是,许哲的初次光临,看见的却是无比恐怖的画面……
这里是一片战场的遗迹,之所以说是战场,因为遍地的尸体已开始了腐烂发臭,方圆约一公里的荒芜土地上,堆积着数千具战士的残骸。有商朝的士兵,也有西周的部队。那四周斜插欲倒的众多军旗还在随风舞动着,仿佛还在召唤着已死的战士继续杀戮的战争。
用沙哑歌喉叫喊的乌鸦开着派队,享受着可能一个月也吃不干净的大餐。
“天那混蛋,真是会找位置送我……”腐臭到已如同尸毒的气味连让许哲皱下眉头都办不到,早就习惯与尸体打交道的许哲如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般。一身雪白的睡衣跟肮脏的环境真是格格不入,还是赤足的在众多杂乱的尸体间穿行着。
随便的看看,还真找不到几具完整的尸体。断手断脚可谓平常,就是被拦腰斩断的也不足为奇。让人悲哀的是,估计即便深爱死者之人在这里也辨别不出,哪是爱人身上全部的零件吧……
如此比墓地更恐怖的地方,除了乌鸦和野狗喜欢来此聚餐外,应该不会再出现其他的生灵了吧?
可就是在这死气沉沉的土地上,突然,自然行走的许哲停下了步伐来,只因为,透过尸场上已淡淡浓郁起来的薄雾,许哲竟看见了一个活物在移动着。
并不是害怕,只是好奇,单手插于裤袋中,许哲安静的走到那人影的身后。
只见,身穿一套沉重漆黑铠甲的“他”正跪立在一具腐烂的狰狞尸体前,高举着一把刃口粗糙的青铜匕首,毫不犹豫,一下斩向了尸体的右手手腕。
不用解释,看看这身影身边的地面上摆放的几把青铜长剑,已经很容易明白“他”的目的,正是面前尸体手中一把还不错的长剑。
只是尸体握的太紧,即便死了,五指也如同长在了剑柄之上一样,不连同手腕一同的斩下,根本就无法获得……
驱使人类有如此强烈战意的原因,大概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吧?
明白了面前之人便是所谓战场上的小偷,靠剥夺死去战士装备变卖换钱的工作性质后,许哲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反应极其激动。
只见还在斩骨的小偷一跃而起,后空翻出三米肃然而立,手中还带着腥臭血迹的匕首横于胸前,面对许哲摆出迎战姿态。
全身散发出的杀气只叫人胆寒,仿佛随时都会被对方撕裂开咽喉一般……
正面相对的关系,终于让许哲看清了此人的模样,那站起更显宽大的铠甲应该是“他”的战利品之一。不知是害怕被认出,还是害怕尸体形成的瘴气,脸上佩带着一块已成黑色的灰布面罩,只留了一双乌黑大眼在外,死死盯住了许哲。
突然,那一双大眼又开始了上下打量起来,透着些许疑惑,只因为许哲的打扮是那么的奇怪。一身雪白到小偷从未见过的衣服,光是感觉都应该很贵吧?
干净的脸与细腻的手,不是平民可以拥有的,一副贵族家公子的姿态。可贵族家的公子为什么要来这命如草芥之人撕杀的地方?
不管如何,小偷已看中许哲身上的那套衣服了,看似单薄的一套,肯定能卖出连钢铁铠甲也比不上的昂贵价格。
所以,小偷收起了刀,空手飞扑向了许哲,只为了不让血给降低了战利品的价值。
看着对方那双大眼,许哲只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如同在哪里见过一般。就在许哲正发呆之时,贪婪的小偷已冲到了面前,动作流畅的只让许哲都不由一惊,明明是女人的身形,小偷奔跑起来却比身经百战的战士来的更勇猛。
力一跃而起,空中漂亮的回转直踢,小偷力沉脚跟,瞄准的为人脸,要被击中,不是昏迷,也要大脑恍惚上半天才可恢复。
可在恢复之前,估计自己已经是一具身体了……
抬起单手,只用掌心,许哲硬接下了要命的脚跟攻击,强大力道牵动着许哲都不足的后退出半步。
小偷的双眼中也顿时充满了更重的疑惑,完全想象不到面前瘦弱的富家公子竟能接下自己的攻击。
迟疑只有片刻,就在许哲手掌之中半蹲收身,再次发劲跃到空中,后空翻的优美落地,虽身着一身宽大沉重铠甲,依旧轻盈如风中蝴蝶一般。
也是在此刻,本还在思考在何处见过面前之人的许哲却是思绪迅速的被其他东西吸引,眉头一皱快步的冲向了小偷。
奋勇反抗,小偷灌注全力,跃到半空,本还想施展华丽踢技,可再也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许哲在其到达发力点之前已一把拦住了其腰部,硬生生扑倒的双双落在了肮脏的大地之上。
小偷激烈的挣扎,可许哲拦腰的手就如同枷锁一般,不管如何挣扎在其中也动弹不得。
“不要出声。”许哲在小偷的耳边轻声的提醒着,运动另一只手捂住了小偷的嘴巴。
可小偷似乎并没有听,隔着面罩猛的一口咬住了许哲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血一下便将肮脏的面罩染成了红色。
因疼痛微微的皱眉,许哲却没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目光一下看向了不远处日落的方向。
不知不觉,夜幕早已降临,战场上的薄雾早已凝而不散。
突然,远处的薄雾中众多的乌鸦受惊四处逃离飞散,一些逃慢了的,只听见,那薄雾中传来了乌鸦悲惨的哀嚎。
如此的动静也吓到了许哲怀中的小偷,那撕咬着许哲的牙齿顿时放松了不少。
渐渐的,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贴服着大地,数十个爬行的身影穿透过薄雾走来。
小偷的双眼看的瞪到快要掉出来了,只因为这些家伙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人类。虽和普通人有一样的身躯大小,手足却全用来了爬行,一身**的皮肤泛着血一样的鲜红之色。
一张大嘴开裂到了两边的耳根,里面暴露出的全是森白的獠牙,忽闪忽闪一双杏仁般大小的狰狞黑眼,释放着寒冷的光晕。
只见,数十只爬行的怪物用蝙蝠般的鼻子四处的嗅了下,便争抢起了地面上众多腐烂的尸体。也不管那些血肉是否已经腐烂变质,是否上面还附着着蠕动的白蛆,咧开了大嘴便疯狂的撕咬咀嚼起来。
看着这一幕,许哲怀中的小偷差点没吐了出来。虽然自己成天和尸体为舞,可哪怕是饿疯了,小偷也从没想过去吃这些恶心的人肉充饥。
“食尸鬼吗?真是遇上麻烦的东西了……”许哲郁闷的小声发着牢骚,并不是因为食尸鬼何等的厉害,相反,它们更是妖怪中连野狗也不如的低级小妖。
可正是这些家伙却有着可怕的群居性,而且完全不懂得思考与恐惧,只有对血肉无比的**。即便斩到只剩下头颅,还是会条件反射的撕咬所有出现在嘴边的血肉。
“别乱动,这些家伙几乎是瞎子和聋子,只有嗅觉灵敏。等它们吃饱了便会走的……”许哲在小偷的耳边小声的提醒着。
可说到这里,许哲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去,自己那被小偷咬过的手掌还在缓缓流着新鲜的热血……
“呜”天地间突然回荡起食尸鬼哭泣般的嚎叫,如同没有语言的交流,从战场上四处响应的传来。
接着,千军万马般的爬行之声,由四周奋勇的冲来,薄雾中的黑影多到已经没有办法去数,就像整个战场上的尸体都复活了一般……
“真是烦躁啊……一来就遇上麻烦事。”郁闷的由地上站立而起,许哲的脸色并不好看,是被天给气的。临走之前什么也没有跟自己解释一下,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轩辕之剑护体的,就在刚才,许哲尝试的发动自身灵力治疗手掌上伤口之时才发现,灵魂深处竟没有了轩辕的存在。不管如何的感知,只觉得自身灵力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了区别。
也就是说在这里,许哲是要用人类的姿态面对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此刻,四周围绕聚集起来的密密麻麻数百只狰狞的食尸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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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叹息的扣着后脑,许哲努力的思考着,悠然自得的模样和环境格格不入。
看看四周,遍部众多尸体之间的食尸恶鬼已蓄势待发。一些家伙相互推挤挣抢更好的位置,如同挣抢餐桌上的主席一样。
一双双没有焦距的狰狞黝黑大眼,此刻看上去就像鬼火一样可怕。半跪于大地上的小偷只是环视了一周已是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她虽并不是初次上战场来盗取尸体的装备,可却从未遇见过这些狰狞的妖怪。
恐慌的转圈,寻找着妖群中哪怕一丝可逃生的路线,小偷早已忘记了偷盗的本职工作,只想活着离开。
可众多的食尸鬼们却是跟随着小偷的旋转密集着相互之间的距离。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难得遇见一次活食,能吃上一口还带着体温的血肉,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乞丐吃上了鲍鱼一样难得。
怎么可能让到嘴的食物就这样的溜走?
密密麻麻爬行的妖怪成环形缓慢的接近着,并不是害怕猎物的反抗,而是提防着同类的行动,生怕自己看上的部分被别人抢去了。
“轩辕没有了,也就是说没办法快速简单的解决战斗。”完全无视着怪物的接近,许哲旁若无人的自语着,“动用天地之灵?不行,这里离朝歌应该已经不远了,让九尾或者子涯这么快发现我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空灵劲?虽然动用极少当量的灵便可以使用了,不过子涯招牌似的招式乱用可是会惹麻烦的……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说着,已来到许哲身前三米的一只食尸恶鬼终于按耐不住,支撑身子的四肢一个弯曲,反弹之力使之一跃而起飞扑了过来。咧开的的大嘴如同一百八十度的张合,两排锥子般的森白獠牙感觉只要被其咬中便会皮肉骨骼尽断。
半跪于地面上的小偷侧过了头去,不忍看活人被撕扯吞食死去的可怕画面。
可意外的是,被袭击者的许哲面对扑来的妖怪连半分的恐惧都没有产生过,只是脚尖轻点大地,一段黑色的物体旋转的从身前地面上弹了起来。
“呜”紧接着,刺耳的惨叫传来,不过却是那扑来食尸鬼的惨叫之声。惊讶的小偷看去,只见一把粗糙到连自己都看不上眼的铁剑由下至上的贯穿过了那妖怪的头颅,黑色的妖血如泉涌般从妖怪的下颚与口中喷出,大量的血只让食尸鬼的叫喊声都是异常的模糊。
一次向侧的挥剑,半死的妖怪被摔了出去,撞翻了一片的同伴。而此刻的许哲,已然一副战士的姿态,胸前的白衣上满是妖怪的黑血,冰冷的目光就是再麻木的食尸鬼群也不由的为之颤抖。
“不要离开我三米之外……等等,你们听不动‘米’对吧?那么不要离开我一丈远。”许哲小心的提醒着,又是脚踏地面,身边另一把粗糙长剑飞。,许哲一手一剑,警惕的看向了四周的妖怪。
短暂的停息,猛然间,四面八方的食尸鬼群如山洪爆发,奋勇扑向了许哲,犀利的叫声连成了片。这薄雾中的尸场仿佛瞬间便化为了人间地狱,就是远在数公里外都能听见这鬼哭狼嚎般的群妖叫喊。
纷争的叫声由发起一刻便没有停过,一直到天明时分,太阳的重新升起蒸发了薄雾,凄惨的叫声才算平息了下来。
那呆坐于地面上的小偷还活着,不管是恍惚的目光还是颤抖的身躯都证明着她还活着的事实。
只是,她难以相信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照射过大地的初阳照射着在其四周一夜诞生的环形山丘,黑色的妖血正从“山丘”下被挤压的流出。
这由数百具食尸鬼尸体堆砌成的山丘光是看看就可怕异常,每一只妖怪全没有健全的死像,身体变成两截的都算是幸运的家伙。一些可怜的妖怪连头颅都被斩成了四份,想找出个全尸完全是妄想。
而以一人之力一夜屠尽数百妖魔的人,此刻却是那么自然的弯腰立于大地之上,激烈的喘息着。
满脸的汗水如雨般落在了脚下的大地上,手中支撑着身体的双剑已烂到如同劈斩过山峰一般。剑锋上黑压压的一层黑血,都凝成如同剑鞘一般的厚实。
而许哲一身的白衣现在也全被染成了黑色,腥臭的妖血,使得它再也不值钱了。
“吗的,好久没用纯体力打架了,简直要人命啊……”许哲很有找到当初在墓园下被老太婆训练时的感觉了,“喂,你还能站起来吗?”
侧头看了看身边地面上的小偷,许哲喘息的喊着。本来移动作战的话还不至于这般死守一点来的疲惫,可为了救这刚到贵宝地遇见的第一个“她”,许哲多付出了更多的体力。
被许哲的话叫喊的一愣,尝试的支撑着身体,过了许久小偷才算站了起来。没办法,谁叫她一整夜都保持着不变的坐姿。
颤抖双足的立于了许哲面前,小偷没有再抽出那把防身的匕首,因为在许哲这怪物的面前,匕首简直是可笑的玩具。
自然的扯下了脸上的面罩,小偷无比严肃的问起,“你是西周军的战士?还是大商的士兵?或者……你便是哪里来的妖怪……”
在小偷看来,能以那种近乎疯狂姿态战斗的家伙,怎么也绝非普通的人类?
“说起来我并不属于任何一边,我只是……”终于喘顺了气息,许哲站直了身子,当看清面前小偷露出的脸时,到嘴边的话也被遗忘了……
许哲终于想起自己在哪见过那双熟悉的大眼了……虽脸庞上带着脏西西的污泥,饥饿使得模样更加的消瘦,可许哲还是那么轻易的认出了那是和莫小小一样的容貌。
不光只有容貌相似,连体内的灵魂感觉都是同样的温暖。有人常说穿越过数千年的爱恋,彼此该如何去寻找对方?
其实远比想象的简单,因为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拥有着最特殊的灵动,不管样貌如何的改变,那在身体里的灵魂却从没变过……
“只是什么?”就在许哲迷茫时,小偷却是疑惑的问起许哲刚才未说完的话。
“只是一个并不重要的过客而已……”带着淡然的微笑,许哲很庆幸,庆幸自己救了面前之人的举动。也庆幸天让自己来到这陌生的土地,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她。
原来三千年前的莫小小是这个样子,更坚强的目光,更精湛的武技,生存锻炼出的冷酷与顽强,使得她的灵魂也更加的坚强。
“我叫许哲,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许哲自然的做着介绍,重新的去认识那个自己爱着的人。
“我是孤儿,没有人给我起过正式的名字。”说起身世,小偷的眼中已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是麻木了,“不过大家都叫我‘霄’。”
“霄?”许哲回味着这不知道是姓还是名的名字。
“如果你并不是大商或者西周的人,你可以跟我回家,大家应该很高兴有强者加入的。”霄自顾自得说着,完全没给许哲任何拒绝的机会,一个翻身便跃上了食尸鬼的尸体,“跟我走吧,至少那里有些可以吃的东西。”
由“山丘”上一跃而下,表情平静的霄终于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握紧双拳在心中叫着好,如同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天,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抬头看向了已明亮的天空,许哲叹息的问着,却没有人给出任何的回答。
既来之则安之,在根本还不了解脚下的土地前,找一个熟悉这里的人当导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淡笑的丢下了已用不上的残剑,许哲自然跟随的翻过足有六米之高的尸体山丘。
只见太阳下,霄正不断的忙碌着,即便经过了一整夜可怕的经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吃力搬运着一件又一件的装备,丢上了一辆破旧的牛车上,奇怪的是却不见有栓任何的牲口。
其实想想,也很容易理解。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有牲口来拉车的家伙,不亚于现代有辆宝马的跑车。
如果奢侈到拥有这样的东西,谁又会愿意来这可怕的战场与尸体打交道呢?
“跟我来吧,我所在的村子离这里并不远,一会儿就到。”回头微笑的说着,霄是那么自然抬起了牛车车头的两根杠杆,用那瘦弱的躯体拉动起了沉重的一车装备。
不知道是不是有外人在场,今天的牛车故意的想让主人出丑。不管霄是如何咬牙的发劲,沉重的车身只是前后的晃动了两下,就是不肯转动起来。
就在霄无可奈何时,车却是奇怪的自己动了起来,弄的发劲的霄差点狼狈的倒地。
回头看去,许哲在车尾推动了起来……
“你也动下,很重的啊!”车尾的许哲叫喊着,双手支撑的车尾的档板,身体已于地面成45度角的状态。
“恩。”有人帮忙的感觉真好,霄用力的点了点头,攥紧了车把拉动起了沉重的牛车。
就在这清晨阳光下,在这死静的战场之上,推行着满满一车死人装备的两人,伴随着车身吱吱嘎嘎的响声,向前缓慢的前进着。
一切绝不是什么值得欣赏的美丽画卷,只是为了生存而在努力的悲哀现实而已。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个女人,何必搬这么多的东西?”一边吃力的推行,许哲一边感叹着。看看面前足有两人高的货物,许哲真怀疑平常霄这样一个女孩是怎么搬动的?等等,或者她早就算到了自己一定会出手帮忙?
如果真是这样,许哲可以肯定的是,莫小小的前世远比她要“聪明”的多啊……
“怎么可以少拿?!”霄是那么吃力的回答着,“好多人都指望这些东西吃饭的啊!少拿一件都绝不可以……”没有半点偷奸耍滑的模样,霄是用吃奶的力气拉着牛车,尽力的减少着许哲的压力,不愿他人帮自己肩负重担。
“果然不管过去了多久,最本质的东西都不会改变。”不自觉的淡淡笑着,许哲虽也是极度疲惫,手上却又是加上了一把劲,“对了,这里离朝歌远吗?大概走多久才到?”
“果然……你是来投靠大商的吧?”拉车的女孩缓缓的低垂下了额头,莫名其妙的说着,“说来也是,有那么一身好武艺,不管是投靠大商,还是西周,都将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亏我刚才还在幻想,你这么厉害的人会加入我们流浪者的队伍。”自嘲的干笑了两声,霄如同想开般的指向了身侧太阳升起的方向,“朝歌的话距离这里并不远,只需要向着东边走上十几里路便可以到达。不过我还是劝你去西方……”说着,霄又换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那里是西周大军将到来的方向,最近大商与西周先头部队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估计过不了多久,姜子涯所带领的主力大军便会赶到,对朝歌发起总攻了。
现在各路有武艺的武人都是蜂拥的加入这双方的阵营,梦想着飞黄腾达……
相比较而言,虽然朝歌提供的报酬远比西周来的充裕,可纣王残暴不仁,迷恋皇妃妲己美色,大家都在说大商的气数已尽。
至于西周,军师姜子涯正直宽厚,待兵如子,主公周武王摘心仁厚,是位难得名主。”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你却不去投靠军队?”许哲轻声的问着。
“不管是名主还是暴君,跟随着他们终究逃不出战争。我已经因为战争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因为战争连自己的命也丢了……”说起如此的话语,霄的语气是那么的淡然,“好了,既然你是要走,就在这里……”霄叹息的停了下来,脑海中准备着分别的话语。应该要说上一声感谢吧?毕竟别人救了自己一命……
“走啊,别偷懒啊!”可是车后的许哲却是吃力的叫喊了起来。
“啊?”霄被车撞的一愣,又是条件反射的拉起了车吧,疑惑的回头问去,“你不走吗?不用在意我刚才硬拉你入伙的话的,毕竟你是那么厉害的人,不管投靠哪一方都一定马上便能出人投地的啊?”换霄不明白了,要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学武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可混到一官半职,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更何况像许哲这般强悍连妖魔也不惧怕的强力武人……
“我才没有兴趣加入他们任何一方,和你说的一样,他们两边都是无药可救的混蛋,只会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决定他人的命运……”许哲的语气说起来是那么的轻松,权力与战争,甚至天地在他的口都像是那么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我来这里,便是要告诉他们……他们都是混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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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行流逝的世界,在许哲离开后的第二天清晨,齐聚一堂的饭厅中,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是茫然的看向了尾席位置的“许哲”,表情木纳。
看看大家面前餐盘,竟没有一人动过美味的早餐,只因为“许哲”的吃像太“激烈”了,让大家都忘记了吃东西……
只见独坐在尾席的许哲手边摆放落在一起了十张重合的空碟,手中的刀叉正在切割第十一碟的餐点。
即便是这样的吃,大家也完全看不出许哲的脸上有饱的迹象。
在众多看许哲的目光中更多的都是莫名其妙,惟有莫小小,目光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
“抱歉打扰一下,虽然并不是食物短缺,可这样的吃法你身体受得了吗?”首席位置的阿尔特礼貌的询问着。
“哎呀,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下子不小心就吃了这么多啊?”抱歉微笑的扣着后脑,天终于放下了刀叉,不过面前的餐盘也已经空空的只剩下了油迹。
“也不知道你是吃错了什么药,感觉就是奇怪的很。”撒旦毫不避讳的平静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餐巾擦拭着嘴角。即便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吃,可绅士的礼节却不能乱,“要不是你的灵动和从前一模一样,我还真以为你是谁冒名顶替的许哲。”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和撒旦所说话语一样的认识,可要想做到像莫小小那般分辨出其中的差异,估计是极难办到的吧?
“看来平时你们都挺关注‘我’的?真有些受宠若惊……”清笑的单手支撑于了餐桌之上,天那温柔的目光自然的看在了莫小小的身上,只引的莫小小不由的全身一颤。
“别浪费时间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开看魔法阵弄泰坦出来,有兴趣的跟我来。”离席站起,支撑着银制绅士棍,撒旦转身向着出口走去。
接着,那么的自然,轻闭双眼的玉帝站立了起来,跟随的离开。
然后是上帝,背负着那沉重的巨大十字架,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准备随时开战?
稍微的犹豫,宙斯也是离席而起,去见那位阔别了数千年的“老朋友”。
“莫小小,我们也去看看那另一位魔王吧……”微笑的走到了莫小小的座位前,许哲自然的伸出了一只手去邀请,如同邀请跳舞一般。
微微的颤抖着,莫小小将手交到了天的手中,跟随的站起。
那由掌心中传来的问题再次的证明着身边之人非许哲的事实……
本来海格与爱丽斯也想跟去,却被自己的主神给阻拦了下来。因为毕竟不是去战斗,太多人反倒会给泰坦不好的印象。
最重要的是,泰坦此人太过的危险,对神的异常愤怒可能还未说上话便已开打了。
所以出现在他身边的神,一定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行……
行走中,牵手而行的天与莫小小走在他人身后较远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交谈,感觉这一对恋人间怪异的很……
“你从九尾那获得了窥心的能力,那么,你现在听的见我的声音对吧?”突然,一个异样的声音闯进了莫小小的心灵,莫小小也是条件反射的看向了身边的人,行动已经证明自己听得见的事实。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这样我们就能无声的交谈了,不会被其他的人发现。”一旁的天轻松的笑了起来,“当然,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可以用心来述说,我也可以听见的。虽然我只可聆听由我自己创造生灵的心声,不过在地球,我想还是够了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哲到底怎样了?!”既然能够如此的交谈,莫小小迫不及待的发问着,用心在呐喊。
“这个先放到一边不谈,我其实只想知道,我和许哲哪里不像了?为什么刚刚见面,那前面的四个便全已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不光他们,刚才再坐的爱丽斯与阿尔特都已起疑,真有点让我格外的茫然……”天疑惑的问着。
“你是学不来的……”莫小小并不是讽刺,微微低下头的她是在回忆着,“许哲是最特别的,不光只因为他的强大,也因为他带给身边人的一分安心与塌实……
他从不刻意的表现这些,但他却总是努力的保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不像你,你的安心与塌实感更具体,大概因为你就是这三界中最强的主。你根本就学不来许哲的表达方式……
许哲也会害怕,他也会恐惧。在勇往直前面对敌人时,他也同样害怕的要死。只是一切都隐藏在他犀利的剑,毫不退缩的行动中。
问你……你能模仿出一个普通人类的恐惧吗?对死亡的恐惧……”
“真是一个高深的理论。”天在心中感叹着,“虽然我也十分讨厌一再破坏我规则的九尾,可我似乎并没有害怕过?因为我拥有许多对付她的方法,最坏最坏的打算,便是承认她为三界居民的生存权。要说害怕的话?”说到这里,天思索了起来,“我想我只害怕过自己创造的许哲吧?”
突然,莫小小那牵着天的手一紧,心中一愣。
“好了,既然你帮助我解开了心里的一点疑惑,那么我就告诉你一点小秘密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天转移话题,他脸上的笑容诡异起来,“许哲现在就在三千年前的大商首都朝歌之外,而距离西周对大商的讨伐之战约20日左右。那里的时间与现世为平行运动的,也就是说,我们所在世界每行走一秒,许哲所在的过去也是经过了一秒。
更有趣的是,每一个平行的世界里,绝不允许出现两件独一无二的东西。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许哲灵魂里的轩辕暂时由我保管。相对而言,在三千年前的许哲,除了普通人类的躯体,还有坚强的意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疯了吗?!这样的许哲怎么活的下去?!”莫小小疯狂的在心中呐喊着,只觉得身边的人远比什么恶魔来的更加可怕。
“事实上,许哲确实如此的活下来了,甚至还给九尾造成了重创……这也就是我说害怕许哲的原因。”天的微笑一瞬间让莫小小茫然了,因为自己好像真的觉察到了恐惧的东西。
跟随撒旦前往的一行六人,来到的是距离别墅数百米开外的一座平顶小山丘之上,虽四周绿草匆匆,可直径二十米的山顶上却是光秃秃的平整岩石地面。就像人头顶上的秃点一样明显。
“别太靠近了,泰坦那家伙平常这个时候都在睡觉,刚睡醒的他脾气非常的不好,特别当是被吵醒时……”撒旦说着,独自一人走向了平整岩石大地的中心,众人止步在了山丘顶的边缘。
“既然你知道他睡觉时脾气不好,为什么还要去现在吵醒他?”宙斯没好气的问着。
“拜托,那家伙每次睡觉没一百年都是醒不过来了……你认为我们有时间等他睡到自然醒吗?”撒旦说着已将手中的银白绅士仗插入了坚硬的岩石大地之中。叹息的脱去了双手洁白的手套,轻咬破了食指指尖,一滴鲜红的液体在伤口愈合前凝聚在了指尖。
“好了,石头脑袋别睡觉了,来人间玩玩吧,这里可是有趣的很啊。”轻声自语的将鲜红的指尖点在面前垂直而立的绅士棍首,血就像滑过天际的红光,滑过了仗身,流进了大地之中。
顷刻之间,大地之上以那绅士之仗为中心,一张直径十米的巨大血红六芒星魔法阵赫然出现于大地之上。
妖艳的红光只叫人本能的恐惧,莫小小那牵着天的手不自觉的紧上了几分。可当意识到身边的是谁时,又是迅速的丢开了天一直牵着的手。
天空之中,原本晴空万里的景象不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乌云掩盖了所有的阳光,巨雷胡乱的炸响着。
气温仿佛也在急速的下降着……
“宙斯,我记得泰坦神族原只有十二位吧?在当初你们与泰坦家族的战斗里,到底有多少死去了?”上帝突然好奇的问了下来。
“一个都没有死在我们的手上……”说到这里宙斯的脸色不好看起来,“这些家伙是最恐怖的怪物……当年我们利用计谋与众多人数将泰坦神族逼迫到了绝路……可这些家伙却绝不妥协,死也不肯让出希腊神族的宝座。
最后……为了战斗,他们相互的……‘吃’了起来……”回忆着过去,宙斯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出来,“为了最后的反抗,就在我们的面前,他们相互的吞食,不光吞噬灵元,连血肉也一起的被吃掉了。通过这样的方法将力量融合为一体,创造出了超主神体……也便是体内存在十二个灵元的怪物……”
“十二灵元?想同时控制这么多的灵元,可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那么他们的主导体为……”玉帝好奇的问着。
“当然是十二泰坦中,年纪最小,也是最可怕的泰坦——克洛诺斯……”就在宙斯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天空之中一道响雷直劈而下,形成的亮光掩盖的一切。
那瘦小的撒旦身后,一个半跪于地面都高达十米的巨人身影呈现。
一双狰狞的血红大眼俯视着面前的世界……
“克洛诺……跟大家打下招呼吧……“撒旦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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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的普照在大地之上。在那召唤的符咒完全消失前。那立于撒旦身后的身影终于露出了清晰的模样。
意外并不是他有何等的高大,而是模样竟那么的像人类?特别的只是那一身另类的装扮……
紧身的无袖漆黑高领T恤包裹着纤瘦上身,顺滑的漆黑直筒皮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即便去掉那双休闲的大头皮鞋,屹立在那里的人影也足有一米八的个子。
一双乌黑的眸子美的让人心跳不已,,如雕刻修饰出的精致面庞,配合上高挺的鼻梁,不去刻意的提醒,所有人估计都会沉醉进这男人的美中。而那一头火般鲜红的披肩卷发更不是什么染发剂可以达到的效果。
就是这样一个绝美的男子,却是格外的不爽……
嘴中咀嚼着吧唧吧唧的泡泡糖,时不时的吹出一个遮盖了半张脸的大泡泡。左手插于裤袋,右手则在不段的甩动着一只表面为凹凸森白骷髅头标志的溜溜球。
眼角下垂着,眼球中满是鲜红的血丝,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屹立在那里的人十分的不爽中。
“撒旦,你想打架吗?”阴森到如同杀人一般的语气,克洛诺开口说话了。大概是刚睡醒的关系,视线中还是模糊的很,只看清了身前的撒旦,“明知道我最烦躁睡觉时被吵醒,你居然还用强行召唤魔法阵,而且居然是来人间,白白消耗了我一半的灵力。
那么,你想好怎么去死了吗?”继续咀嚼着泡泡糖,克洛诺扭动起了颈脖,卡嚓卡嚓的响动证明着他已是真的想杀人了。
“别那么大火,看清楚周围都有些谁再发牢骚……”撒旦连头也未回了,嘴角的笑容颇为诡异。
郁闷的刮过眼角打呵欠形成的泪珠,那绝美的泰坦不由全身一震。原本恍惚烦躁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异常的清澈,能看见的只有表情复杂的宙斯而已。
“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心口好痛,克洛诺的表情是那么的幸福,难以置信的扭曲着,眼眶中刚刮去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涌出。晶莹的泪滑过了精致的脸庞,滴落在了大地之上,“站在那里的真是宙斯对吧?那个带领着兄弟姐妹,将他父亲敢出了奥林帕斯的‘好儿子’。过来,让你爸爸我抱抱。”
阔别数千年的父子相见,只是想想都是何等感人的场面。但此刻,在场所有人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仿佛连大地都能焚烧起来的憎恨之灵。
停止了咀嚼口中的糖,停止了甩动手中的溜溜,抬起了双臂,克洛诺向着宙斯所在的方向径直的走去。原本哭泣的脸依旧在哭泣,只是逐渐上翘的嘴角使表情变得异常狰狞,瞪大的双眼仿佛都要掉出来了一般。完全没有了要拥抱孩子父亲的温柔,更像是看见了食物缓慢行进的僵尸。
“呕……”立于天身边的莫小小单手捂住了口鼻,恶心的差点呕吐而出,面容苍白,是恐惧,“他……他在想着怎么‘吃’了宙斯……他们难道真是父子吗?!”莫小小难以置信的自语着。
“这个可没有假的,作为希腊三代主神,克洛诺斯是割下了父亲的头颅获得了第二代主神的宝座。”天是那么平静的回答着莫小小的疑惑,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毕竟一切的问题都是他所安排的结果,“而宙斯也是推翻了克洛诺斯的疯狂统治成为了希腊神族的第三代主神。
就希腊神族来说,子拭父夺位,兄弟之间明争暗斗,相互杀戮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亲情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从不可能让他们杀人的动作慢上半分。”
“撒旦,你就不能让你的朋友冷静下吗?”上帝看向了那一直未动的撒旦,提醒的说着,可纤瘦的双手已抚摸向了身后的巨大十字架。
“抱歉,我只负责叫他出来,如何说服他就是你们的工作了。”撒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一副等看好戏的表情。
“克洛诺,不介意我们谈下好吗?”侧挡在了宙斯的身前,玉帝平静的说着。虽依旧紧闭着双眼,可双手却已从裤袋中抽了出来,十指自然的收放着。
“完全没有问题,等我开‘吃’的时候,我有的是时间听你们说。”克洛诺的步伐没有慢上半分,紧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帝释天,让开,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解决……”侧身而立,宙斯单手扒开了挡在其身前的玉帝,坚定的目光没有退缩。谁叫自己代表的是一方神族的王,“臭老头,别来无恙,我还以为你烂在魔界了,没想到你还活的这么精神……”
“乖儿子,爸爸这么想你,怎么可以随便的就死掉?!”狞笑着,克洛诺单手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快来啊,进爸爸的肚子里来,你那些伯伯,姑姑,可都在我肚子里等着你呢……”
终于,莫小小忍无可忍的半跪于了大地之上,口中呕出了一堆黄色的胃酸来。只因为,那泰坦的心声是那么的强烈,即便拒绝还是拼命的挤进莫小小的耳朵中。
而声音述说的,都是憎恨与曾经发生过的可怕事情,相互的吞噬,相互的撕咬,血四散开染红了大地,尸体的死像都是异常的恐怖。
宙斯一族与克洛诺一族的战争,不论如何看就像一场野兽的搏斗。活下来的也只是比野兽更残忍的怪物而已……
而现在,不过是五千年前那场主神之位争霸战的延续……
宙斯背于身后的右手掌心中跳动的闪光在凝聚着超级闪电,化走为跑的克洛诺全身爆发的灵动成几何方式的爆增,一双乌黑的瞳孔化为了血红的色。
霸道灵力的冲击掩盖了天地,向四周扩散开来的灵压已不是普通人可承受的级别。莫小小的表情变的狰狞,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恍惚的瞳孔在放大,只因为四周的空气已被完全的吞噬,连呼吸都被静止了。
“让我想想,‘许哲’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天认真的思考着,突然一笑,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超主神体!刻俄斯灵元着装!”奔跑中的克洛诺呐喊着,全身经脉顿时爆起,自身灵元与被吞噬兄弟的灵元同时发动,庞大灵能带来的是近乎身体爆炸的痛苦,可作为智力与掌管黑暗之神的刻俄斯之灵元,换来的是难以比拟的暗黑之灵。
只见克洛诺拖行于身后的右手之中,无数跳动的暗黑电流勾勒出了出只浑圆黑暗灵球。
顷刻间,黑球已膨胀到直径三米之巨,连大地都被吞噬的拖行出了一道宽大的沟渠。
“超级闪电!宙斯的审判!”宙斯也是拼尽全力,身后暗自凝聚的天雷之灵化为了一颗同样直径三米的银白之球,表面跳动的些许电流都是亿万伏特。
感觉只要是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接触,脚下整个的岛屿都要消失了一样。
上帝玉帝开启了防御结界,撒旦拉低了帽檐,准备着后跳回避的姿势。
可是,就在两人同时挥出手出的杀招时,难以想象的灵能爆炸并没有发生。天地仿佛恢复了已往的平静,难受的莫小小也终于能够继续正常的呼吸了。
宙斯与克洛诺虽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可却已感觉不到胜负的存在。
爆炸没有发生,只因为两颗巨大的黑白灵能球之间多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天?或者说是许哲屹立在了那里,张开平抬起的双手一手一个硬接下了这要命的攻击。
四周在场的众人无不瞪大的双眼,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拜托两位,别那任性好吗?你们是打的开心,有些无辜的人可是被你们给波及了……”天说的是那么的轻松,温柔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大地之上的莫小小,而双手支撑着的黑白巨型双球也是开始了扭曲,竟完全脱离了原来主人的控制,被吸收进了天的体内。
反差极强的两股能量却连让天皱下眉头都办不到,在进入身体的瞬间已被调和。
许多人都见过子涯吸收九尾之灵的场面,所以并没有什么太过的惊讶。反倒克洛诺第一次见到此等的场景,满脑袋的疑惑。
要知道如此庞大的能量要瞬间吸收,可不是普通生灵办得到的事情。
哪怕是真的许哲在这里,他也要被狂乱的灵动搞到五脏受损不可。
也只有天,这创造了三界亿万生灵的主,才能如此轻松的办到这样的事情……
“许哲……你哪里看出来我打的很高兴了?”宙斯极为不爽的抱怨着,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和克洛诺的见面会稍微理性一点,毕竟大家都已经十分的成熟了……结果还是一见面便闹成了这样。
“身上没有神的味道?也没有妖魔的味道?可庞大的灵动已经比什么天上的主神更强大了……”重新咀嚼起了口中的泡泡糖,克洛诺颇为好奇的问了起来,“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天的脸上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不知道是模仿许哲的反映,还是自己真不高兴了……
“克洛诺,他叫许哲,就是子涯的转世……而他灵魂里可是捆绑着当年杀死了蚩尤的轩辕之剑喔。”撒旦很高兴的介绍着许哲的身份,“最特别的是,他是天所选中的人……”
“天所选中的人?”克洛诺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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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诺仔细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说其灵动浑浊,却不带半丝杂质,清澈如湖泊溪流。
说其清澈似湖泊,却无法将其灵进行归类,完全跳脱出五行的基本规则。非金非木非土,亦非水非火……
奇特的构造已引起了克洛诺的兴趣,不过就是再强烈的兴趣,也比不过心中对从前那憎恨来的猛烈。
“管你是什么,有事情等下谈,我的‘家务事’还没处理完。劝你最好别多事,我脾气好不证明我心肠也好,挡我路者,绝杀。”自然的绕过了面前的天,克洛诺揉动着脖子向着宙斯的方向走去。
可似乎克洛诺好心的提醒并没有被天所听见,只见克洛诺刚踏出两步,距离一脸警惕的宙斯只有三步之遥时,克洛诺却是不得不停下了步伐。
只因为脖子前多出了一个冰冷的讨厌家伙……
剩下唯有一道枷锁的轩辕平静的横于半空,就像从开始便一直在那里一样。
身边的天平静的单手持剑,并不像战斗的握法,轻松的如同随时剑都会脱手一般。
“你似乎听不懂人话?”没有恐惧,即便运动的喉结已能碰到冰冷的剑锋,克洛诺还是那么平静的述说着,“或者你认为,刚刚穿过三界结界的我非常差劲?我被你小瞧了吗?”
“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到底是谁?”天的脸庞也是平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变得异常的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一个小火星就能引起爆炸,“听着,在这里,你谁也不能杀死。不管你们从前有多大的恩怨,现在都希望你们可以暂时的忘记。让我们安静的谈下事情,如果你坚持不肯听别人说话,即便把你按在地上,我也会一字一句的念给你听。”
“超主神体……”平静了片刻,克洛诺的嘴中又念诵起了熟悉的咒文,空气中散去的灵动顷刻间又开始了迅速的凝结。
“许哲,让开,我自己足够应付!”宙斯威严的叫喊着,也不管是不是事实,作为一方主神的威严都不容许他人帮忙处理种族内部的家事。
“双希腊神族……”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天突然说出了一个奇怪的新名词。可不过是个简单的词语,却是让克洛诺呆立在了原地,刚刚凝聚的灵动散去,血红的瞳孔又恢复成了原本乌黑的颜色,茫然的看向了身边的天,完全遗忘了接下来的咒文。
“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终于克洛诺能够冷静的交谈了,也算是一个进步。
而好奇的不光只有克洛诺而已,在场所有的主神与魔王都是颇为感兴趣的看向了天所在的位置,等待着他的解释。
“说到底,克洛诺你在憎恨的无非是泰坦一族被从神界赶了出来而已。等到我们清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可以让你重回神界,建立第二个希腊神族也没有问题。”天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松。可一旁大地上的莫小小莫小小则不由的震撼着,只因为天轻飘代写的语气挖掘出的却是别人心中绝对的秘密。关于这一部分,就是也只是隐讳的窥视到了克洛诺些许的片断。
“呵,小子,你是不是太瞧不起神界了?”没有被面前的诱惑所迷惑,克洛诺鄙视的讽刺着,口中的泡泡糖又咀嚼了起来,而收起的溜溜也甩动了起来,“听着,神界的土地与神族并不像人间与魔界那么混乱,任凭谁去划块地,插个旗子就可以说自己是那么的居民,拥有土地的所有权。
在神界,每一个神族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领地,他们是唯一一群被天明确管理的族群。在神界的中心拥有了一个称为‘世界之彼方’的卷轴,每一个得到被天认同的神族名字都会出现在上面……而就在五千年前,让我被我的宝贝儿子从神界赶出来时,我的名字,也从那卷轴之上消失了。遗憾的是每一个神族都只允许有一块领地,在一块领地内称王……
想让我的名字重新出现在那卷轴之上,唯一的方法便是,干掉我那宝贝儿子才可以。”
这便是大家好奇许哲所说许诺的关系,因为大家都知道,取得众神的认可,成为神族一员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取得造物主的承认。否则即便生活于神界之上,永远也是一群流民而已。不管以后的族群发展的何等壮大,流民就是流民……
“让我来解释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叹息的扣着后脑,天并没有被新出现的麻烦所困恼,“撒旦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天那混蛋选中的人。”天骂起自己来还真不会别扭,话语之间,天微笑的举起了一手食指指向了天空,“所以刚才那混蛋对我说,如果等待一切过去了你还活的话,他可以破例为泰坦一族重新在神界创造出一块领地,不光如此,你的体内不是还寄存着十一位兄弟姐妹的灵元吗?天也答应为他们创造全新的**。
世界之彼方的卷轴之上,将永远印刻上泰坦一族的名字,你们将被承认为神界的一员,享受永世神的荣光……”
清晰的吐词明了且简洁,一字一句,哪怕是一次停顿,都让人听的真切。
正因为听见了,克洛诺才难以控制的全身颤抖,嘴中的咀嚼停止,手中甩动的动作停止了。长长的溜溜球垂于地面之上,跟随着细神旋转的摆动着。
在场的所有人也全被吓到了,要知道天为三界规则的缔造者,也是从不肯破坏规则的捍卫者。不管三界如何的动荡,由天所创造的规则却从没有因为谁而改变过。
而能让天做出此等的承诺,本身就是三界生灵无上的荣耀……
“如果你骗我,你知道会有何等的下场吗?”用连大地都能冻结起的音符述说着,克洛诺一双乌黑的瞳孔就像深渊一般,“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天看中的人,我一定会用你想都想不到的方法‘吃’了你。”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天完全没被面前狰狞的恐吓所吓到,平静的问着。
“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的。”微笑的对着许哲伸出了友好的右手,克洛诺那副礼貌的模样连撒旦都茫然了,毕竟自己认识他那么久都没见过他那般礼貌的模样。
“宙斯,以后大家便是同伴了,相互帮忙啊。”就像数千年的恩怨不过是场儿戏,克洛诺轻松的向着那曾经叛逆的儿子打着招呼。
“没听许哲把事情说完就答应了,只希望你别后悔就好。”没好气的述说,宙斯第一个转身向着别墅的方向走去,刚才短暂的接触也让着牢头感到了疲惫。
“那么,说吧,你们想破坏什么?我可是最擅长摧毁东西了。”双手插腰,克洛诺微笑炫耀着可怕的能力,感觉只要存在利益关系,就是传说最暴躁的魔王也亲切的如同多年的朋友一般。
“正好相反,我们要做的便是保护脚下的这片土地……”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转过身来的天径直的走向了依旧半跪于大地之上的莫小小,伸出了搀扶的手,“没受伤吧?要我背你吗?”
“你是认真答应了帮助泰坦创建神界领地的吗?”在心中,用心语的问着,表面之上莫小小是无声的搭上了许哲的手站了起来。
“当然是真心的。”用心做着回答,天的表情是那么的淡然,诚实的如同一个孩子,“不过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我就不知道了……不光只有他……上帝,玉帝,宙斯,撒旦,甚至所有反抗九尾的人,到最后还能活下几个我都无法确定。不过你可以放心,不论怎样你都会是活到最后的人,就当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许哲的观点一点都没有说错。”莫小小用心无比肯定的说着,“你和九尾都是彻底的混蛋!”
淡淡的笑着,牵着莫小小的双手向着别墅所在走去,天笑而不答,算是一种对莫小小观点的默认吧?
“克洛诺,还生气我吵你睡觉吗?”走到那老朋友的身边,甩动着绅士棍的撒旦调侃的说着。“你吵了我无数次的瞌睡,只有这一次最让我高兴。终于有机会摆脱那恶心的魔界……这样我也能够完成自己对族人的承诺了……”克洛诺握紧了垂于身边的双拳,眼神变的无比坚定。
“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那么执着于神的封号,就算获得了承认,力量也不会提高半分,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撒旦无奈的叹息着,跟上了前方离开的步伐。
“意义就在于我能拿回失去的一切,这样已经足够了……”克洛诺自语的述说着,是那么自然的融进了身边的队伍中……
“希望将来你不会怪我把你扯进了这个烂摊子里来,这样我就满足了。”撒旦颇有深意的述说着。
风吹过了宽阔的大地,浮动起翠绿的青草,一切的担忧都随风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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