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时跟你说不清。”我看见寺反手扶着墙站起,我也跟着站,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坐下就行了。”寺反蹲下,“把手给我,我给你解开。”他说的很吃力,我侧头看他,有个词从我的头脑中冒出,“年少有为?”我念出来,又好笑。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寺侧过头。
“嘻嘻,我说,我们算不算,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动动手,除绳子松了一些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没解开?”
“我的手绑的太紧,没有力。”他干脆坐在我旁边,靠着墙闭目休息。
“算他们走运!”有四、五个人走来。
“又干什么?”我挣扎。
他猛的打了我一下,“干什么?老实点跟着走就行了。”
“我日。”
寺笑了笑,突然蹲下,捉他的人没防备,松了手。寺单脚扫倒一人,又撞开另一人。
“徐波你***打呀。”寺用小腿踢中我身旁的一人。
我这边只有一人,我用膝盖下攻,他哀叫一声,弯下腰。我转过身欲想是寺炫耀,谁知寺已被三人抵在地上。
“妈的,我投降。”我被另一人按住,无奈又悲哀的一笑。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捉我的人扬头示意,其他三人留下一人,其余的向后跑去。
“黄寺。”是赵泷的声音。
“上。”捉我的人冲向泷并朝最后一人喊了声。他冲着泷就是一拳,泷闪开,一个回旋踢,捉我的人抬臂挡,却挡不住这个力道,倒在地上呻吟。而寺那边的人已被寺踩在地上。
泷给我和寺解了绳子,我的手腕勒出了血痕,“***好痛。”我报复性的踩了地上那人一脚。
“寺,走。”泷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这门通向酒吧后面,“到公路上拦个的士。”是寺的师傅陈殊,泷不是说他去日本了么?
“站住。”是高成的声音。
“我在前面开路,赵泷你断后,”陈殊跃起,双腿齐踢。
“寺你跟上去。”泷扫开几人,给寺开了条路。
“妈的,倒霉的总是我。”我被围住,看不到泷。现在就是叫一个人与我单打独斗,我都会败下阵来,何况这么多人。
“波,”泷从左上方打过来,“还撑不撑的住?”他帮我拦住一人的攻击,“快跟上去。”
“我没力了,手疼死了。”有两人齐攻我,我无力回击,只有不停的躲挡。
我看到旁边一青年拿出了把匕首,直直地向我刺来。我还没喊出来,泷已踢掉他的刀,将他打晕。
我捡起刀,半蹲着向前划去,有一人的小腿被我划中,他踢来,我向一旁翻去。是杨乐乐。
他低头看他的小腿,血已浸湿了裤脚。
他的眼神阴郁,“呀啊!”他稍白的手握拳打来。我有些鄙视他,一个书生想打架,笑话。我飞起一脚,他变拳为掌,打开我的腿,我差点撞到一旁的树。
“***。”我举匕首横刺,他闪开。我刺他的肩,却被他连击中胸腹。我的身后是条沟,我跌下去,右脚扭的好痛。杨乐乐扑上来,我用左脚踢的他退后一步。我想趁机从沟里拿出右脚,右腿卡住了,杨乐乐用肘压下,我急急双手去推。
他突然呻吟了一声,眼睛睁大,惊恐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使劲推开他,他仰面摔在地上,左胸处插着那把原本在我手中拿着的匕首。
我看着杨乐乐,手颤抖,说不出话来。
“徐波,快走。”泷喊了一声。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忍痛使劲拔出右脚,向着泷跑去。
我不想杀他的,根本就没想过。是他自己扑上来,我情急之下用手去挡,他就,就……杨乐乐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这一幕不断的在我脑海中展现,然后,他倒在地上,嘴里还想说什么……
我打个战栗,大口喘着气。
“徐波,没事的,别担心。”泷拍拍我的肩。
“徐波,我回来看你,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啊?”陈殊给我擦洗手上的伤。
“你,你不是去日本了吗?”我的手还因内心的恐惧而不住的抖动。
“忘了件事又回来处理,结果又耽搁时间去救你啊。”陈殊捏了下我的伤口,我急忙缩回手。
“伤口不深,不用抖成这样吧?”
“不是,我……赵泷,我……”我向泷求助。
“徐波,这么点小事,只当练了你的胆了。”寺抢口,泷在他的额头上涂紫药水。
“对。徐波,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陈殊说完,不管我答应了没,半背半扶的把我丢到了床上。
我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杨乐乐肯定被送入了医院急救室,我希望他有救,但是,假如他活不了,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而且,而且还得负法律责任。妈的,***,不能这样想……***,杨乐乐一条贱命怎能和我的相提并论?***……我喃喃自语,渐渐睡去……
“赵泷。”我睁开眼,闹钟时针已指向数字十一。
“泷出去送陈师兄了。”寺穿着背衫,右手臂上打着绷带,绑着石膏。
“饿么?你昨天就喊饿的。炒饭在外面桌上,自己吃去。”寺打个呵欠,“你精神状况不好啊,吃些再去睡吧。”他出了房间,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昨天一幕,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