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冰茫然地抬头,对准焦距,哆嗦的声音带着惊恐和厌恶,“我杀人了,杀人了,好多血好多血。”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刚才的冲动,对血的渴望,那种冲出脉搏的沸腾的血已经熄火,此刻,她怕了,真的怕了。什么都是想想简单的,她也知道,学武是要杀人的,只是总有第一个,总有第一滩血,总有第一次战栗。
心一点点收紧,川寒铭心痛眼前惨白的她,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力,这样的渺小,如果他足够强大,那么就可以保护她,不用她去面对血腥和阴谋,陪伴在她的身边,一直。她可以快乐单纯地活着,永远有着清澈的瞳孔和笑容。
他竟没察觉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在乎她,在乎她的表情,在乎她的话语,在乎她的动作,在乎她的心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在乎多久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他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尘冰不怕,不怕,他们都该死的,你只是在保护自己。”
声音如易碎的蝉翼,透明而忧伤。
叶尘冰在他的怀里嗅着温暖的味道,慢慢地镇定下来。就这点难题,我一定能够战胜的,如果不会杀人,迟早会被别人杀死的。她对自己说,坚定地说。说服自己的恐惧,说服自己的怯懦。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轻轻笑开,如闪电后突然绽放的梅花,清香别致,坚强骄傲。
“铭大哥,我没事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她跃上马,眼神又恢复到坦然无畏。
“就是嘛,小冰,杀多了就习惯了。”含开玩笑道,可是他眼里隐藏的悲伤却飞闪过眼底。
“我又不是你,才不要变成杀人大魔头,臭死了。”叶尘冰皱皱鼻子,甩甩手。驾马朝前走。
一碰到他就想吵架,真是的,欠扁的家伙。可是他真的杀了很多人么?那么干净的他,散发麦场的清香的他,也杀了很多人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逃不过杀和被杀?
叶尘冰抬眼向含看去,含却似察觉一样,转过脸,冲她眨眨眼,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
五个人又浩浩荡荡上路,只是大家都会忍不住偷瞄叶尘冰腰间佩挂的蓝妖,回想片刻前她使用的古怪剑法。她学武功才多久,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不可小看,是她师傅的功劳还是她自己的努力。
天空依旧阴沉厚重。
远处的高山上,一个墨色的身影随意地站着,黑袍咧咧而起。
平淡的五官上结了朵罂粟般残忍妖异的笑,眼神冰冷黝黑。他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空,你说川寒山庄的庄主是不是太大方了?”空安静地站在他身后,默默不语,他知道少主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
丫头有很大的长进,刻殇剑法耍得比以前好多了,而且那把剑是个好助手。看来是第一次杀人,以后要多多训训她,
“他们能到达武林大会吗?”韩墨回头。
“属下不知。”空低头如实回答。他从来都只是按他的吩咐行事,如同无思想的木偶,线的一端永远在韩墨的手上。
韩墨轻佻眉毛,迈开步子缓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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