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大哥,看招。”叶尘冰捡起路旁一根枯枝刺向川寒铭,他一个回身扫过叶尘冰,树
枝立刻被削断,叶尘冰赶紧后退,哇塞,要是砍到的是脑袋,那就死挂了。叶尘冰后怕地摸摸发凉的脖子,心想以后绝对不干这么危险的事,刺激过头了。
川寒铭一看是叶尘冰放下剑走到她身旁,“尘冰,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铭大哥,你出手够狠的啊,我是没什么事,那树枝残废了。”叶尘冰耸耸肩,指指半截枯枝。
“你怎么来了?”
叶尘冰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先擦擦汗。”
“这是什么?”半信半疑往脸上擦。
“餐巾纸,跟手帕作用差不多,就是不能洗,只是一次性的。”川寒铭因练武而红润的脸越发神采,眼睛里闪闪亮亮。
“还有香味,用完就要扔掉了?”川寒铭拿在手上不舍得丢掉。
“脏了当然要扔掉了,又不能洗的,怎么,铭大哥喜欢?”
“嗯。”只想留下做个纪念。
“那,这一包都送给你,还有9张纸。”川寒铭开心地接过去,看着纸的目光温柔如水。
“铭大哥,还有东西要送给你,上次去逛市集的时候买的,后来被事情耽搁一直没有给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叶尘冰献宝一样递上盒子。
修长的手指划过锁扣,打开盒子,一条宝蓝色的发带静静地睡在盒子里,宁静安详,他将发带取出,发带在他骨节鲜明的手上舞动,与他的长袍相得益彰。
“谢谢,我很喜欢。”
“谢什么,铭大哥帮我了那么多忙,我都没好好报答,只买了条发带,惭愧死了。”叶尘冰不好意思地干笑。
川寒铭轻轻一笑,揉揉她的发,“不需要报答的。”声音低沉喑哑,似在隐忍某些情绪。
“铭大哥,今天有没有空?”
“怎么?”
“我想铭大哥陪我去山上采药。”
“采药?做什么?”
“我在研究毒经,所以想去采点药来研究研究。”
“好,我去收拾下,然后陪你去。”
“尘冰武功进步很大。”川寒铭夸道。
“哪有?还不是被你一招制服。”叶尘冰扁扁嘴,低头反省状。
“才一个月的时间有这种成就已经很不错了,看来二弟花了不少心思。”
“后,你说无良师傅啊,他才没花心思,丢给我一本秘籍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都是靠我的天赋聪颖,他还时不时摆张冰块脸吓我,比大学里的老师还不尽责。”叶尘冰愤愤不平。
“大学里的老师?”又发挥乖宝宝的好奇问问。
“就是比较高级的先生,上完就闪人,一般找不到他们的。”我的大学啊,就这样毁了,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虽然没有抛头颅洒热血,但也熬了个内分泌失调。
“要不要考虑下我?我绝对是个尽职的师傅。”川寒铭一脸得意,微微眯起眼。
“我只是偶尔抱怨下,绝对没有跳槽的意思,要是被师傅知道,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要靠什么工具过了。”一想到师傅的寒气,叶尘冰就全身哆嗦。
“你就这么怕他?”川寒铭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
“你去试试,动不动就被冻成冰棍,能不怕吗?”叶尘冰赏了他一白眼。
“其实二弟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娘。”他目视远方,目光深远,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你娘?你们不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我娘是二房。”他轻轻一叹,似有不甘。
“哦,我知道了,因为你娘得宠,然后你娘仗着庄主老头的宠爱欺负师傅的娘,最后师
傅的娘郁郁而终,他也因为他娘而得不到重视,只好每天和冰块玩耍,导致现在的不良后遗症。”叶尘冰摇头晃脑,自顾自说,好像亲眼见到一样。
他一笑,那么伤那么无可奈何,眉梢间尽是嘲讽。“我娘是因为庄主醉酒才**的,
庄主为了负责只好娶了我娘,继而有了我,但庄主爱的是二弟的娘,所以一直冷落我娘,在二弟的娘死后,我娘对二弟下毒了,后来被查出来,她就自杀了,二弟也是从那时候起变得冷漠无情噬血。还记得以前他顽皮可爱,偶尔搞点恶作剧。”
愕,天苍苍,野茫茫,一片片荒凉。又不是皇室,怎么也搞的复杂兮兮,还是这些把戏,没创意。叶尘冰看向川寒铭,他淡淡一笑,“采药。”
“哦。”叶尘冰跟上他的步伐。
“准备采什么药?”
“能使人麻醉的药。”
“我们去那边看看。”
“铭大哥,就是那个,和书上画得好像。”叶尘冰小心翼翼铲起一株株翠绿的小草,这么不起眼的小草可以制出那么强烈的麻醉药吗?它的名字还特怪,叫绿迷。
“我去旁边看看有没有其他草药。”
“好的。”
看着有些落寂的蓝色背影,叶尘冰忍不住叫他,“铭大哥。”
他的身影顿住,转过脸,笑得一如既往的柔和,“怎么了?”
衬着阳光,竟有些金灿灿,叶尘冰不由看得痴了,“铭大哥别走远,我有点怕。”
“就在这附近,别怕。”
叶尘冰专心致志地铲绿迷,完全没发觉身后有条赤色的笑蛇靠近,“啊!”感到小腿上的刺痛,叶尘冰回头,看到条滑腻腻的蛇,顿时全身发软。
川寒铭听到声音急忙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蛇……蛇。”叶尘冰哆嗦的手指着后面。
川寒铭看向她身后,蛇已经跑了,“我看看伤口。”
他掀起下裙摆,四个牙印带着血迹,“还好,蛇没毒。”
听到这,叶尘冰立马来了精神,“那就好。”
没等她充足气,川寒铭一句话又将她打回原型,“就是会有点痛。”
“什么?又是有点痛?铭大哥,上次你说打通奇经八脉有点痛苦,结果我痛得半死,现在你又说是有点痛,到底是什么程度?”叶尘冰简直对他无语了。
“就是和那个差不多。”叶尘冰真想两眼一翻直接倒地,她怎么就这么坎坷。川寒铭,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委婉吗?
“那要疼多久?”她的声音已经是颤抖了,老天爷,您仁慈点,OK?
“大概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开玩笑的吧,今天天气这么好,说点正事嘛,不要开这种不雅的玩笑啊!
叶尘冰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把川寒铭给逗乐了,伸手捏捏她的脸,轻笑,“不要太担心,回去上点药就没事了。”
叶尘冰怀疑地看着他,意思就是铭大哥您又委婉了吧。
川寒铭扶起她,“先回去吧,二弟那有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师傅吧。”
“好吧,麻烦铭大哥扶我了。”其实好像不是很痛诶。
走到半路的时候,腿上的刺痛越来越严重,叶尘冰紧咬住嘴唇,但抓着川寒铭的手明显紧了,妈妈的,痛死我了,别这么折磨我,给我个了断行不?
“还好吗?要不要背你回去?”感觉到她收紧的手指,他担忧起来。
叶尘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川寒铭只好任由她,她就是这么的倔强,上次没办法帮到她,这次又是一样,他同样无力,能做的只是把她交到那人的手上。
回到山庄,迎面便碰到川寒原,他看到叶尘冰满脸汗水,嘴唇惨白还布满牙印,一双手紧紧抓着川寒铭的手臂。他蹙起眉头快步上前,叶尘冰看到师傅,放开手勉强站立,川寒原将她打横抱起,冷着一张脸,周围环境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川寒铭闭上眼转身,阖上那个刺痛的画面,抬手抚上被她抓过的手臂,力道似乎还在,应该红了吧,一切都是真是而虚幻。
“师傅,刚才我一不小心被一条很难看的蛇吃豆腐了。”叶尘冰忍着痛担心地看着川寒原,就怕他生气。
川寒原没有看她,踢开房门,让她坐在床上,“我去拿药。”
今天的川寒原用一条灰色发带绑住发尾搭在肩上,显得神秘而深邃,叶尘冰突然有种感觉师傅离她好像远了。他原本柔和的装扮月因为紧绷的脸而显得冷漠。
叶尘冰扶住床头,痛死了,什么蛇啊!突变过的是吧,师傅,你快回来。
川寒原手上拿着白色圆盒,蹲在她身前,叶尘冰自觉撩起裙子,他看看伤口和早干掉的血迹,起身,捏了毛巾轻轻擦拭伤口,然后抹上药膏,清凉的药膏渐渐抚平疼痛,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温柔细心。叶尘冰此刻忘记了痛,痴痴地愣着,这样亲切温柔的他又出现了,不自觉思绪回到那条晚上,白荷般的笑容摄人心魄。
伤口包扎好后,川寒原将药膏放在桌上,就准备出去,叶尘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又是熟悉的温暖,川寒原一愣,僵直在原地,“师傅,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其实叶尘冰不知道错在哪,但就是想认错,觉得这样师傅就不会推开她,而她仍旧可以拥有他神圣的微笑。川寒原没有回头,她就固执地抓着,她在怕,真的怕。
“没有,好好休息。”凉凉的声音转个了弯钻进叶尘冰耳里,她不知道师傅说得是不是真的。
“那师傅明天可不可以教我写字?我的毛笔字跟狗爬一样。”
“嗯,明天来我书房。”得到肯定的回答,叶尘冰开心地放开手,“是,师傅!”
“师傅,等下。”叶尘冰突然想起一事。
川寒原硬生生地收回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脚,转过身,看到叶尘冰瘸个脚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个小盒子。
“师傅,上次和您去市集的时候买的。”川寒原接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他记得这是她用赌钱赢来的钱买的,当时买了两个,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