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班后Kevin揣着我的左手要带我去医院看看。
“你今天不用送金课长回家?”我挣脱了他。
他好像也才想起这件事,朝金课长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这时候,慧妍和他老爸从社长室里走出来。
“金课长呢?”社长张望了一下。
“还在办公室里。”Kevin回答。
话音刚落,金课长就从里面出来了,“Kevin,陪我去喝个酒吧。”
“我也去!”我和慧妍异口同声,说完还吃惊地互望了一下。
下楼的时候,金课长说要把我们一行人去坐公司的送货电梯,那个能直接下到停车场,这样就不会被聚集在一楼门口的记者拍到。
金课长带着我们“山路十八弯”后,终于,一台破烂地电梯出现了。果然是要公司的老前辈才能知道的古董地带……
“你干嘛也跟来了?”看着Kevin和金课长在前面走得比较远了,我问慧妍。
“你不也是?”慧妍挎着包包双手横在胸前,走着猫步。
“我想安慰安慰金课长呗。”
“我想知道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之后,金课长坐Kevin的车子,我坐慧妍的车子,两辆车在渐渐昏暗的日落中,从记者群身后溜走。
冬季,天总是黑得比预想的快。
一路上,我跟慧妍就猜测着金课长准备带我们去哪个酒吧。不过,他就不怕在酒吧里被人认出来?
之后目的地到了,慧妍小姐颇为嫌弃地下了车,因为目的地只不过是个在路边用棚子搭起来的小吃摊子。
老谋深算的金课长!
那老板娘估计还在张罗着开铺,瞄到路边一下子停了两辆名贵小跑车,眼都看直了,赶紧在围裙上把手擦干净,把摞好的塑料椅子一个一个分出来摆好。
慧妍从桌子上扯了一大堆纸巾铺在椅子上,却仍然跟椅子上有针似的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臀部。那老板娘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呀!姐姐你别这么矫情阿!难道你第一次来?!”想想,这种小摊在韩剧里的曝光率那叫一个高。
“是啊,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慧妍又开始扯纸巾使劲擦桌面。老板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歹毒……
“老板娘,请先给两瓶烧酒吧,再上两盘您的拿手菜。”金课长一边点菜,一边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到地上。
烧酒一上,慧妍就哗哗地给金课长和自己的杯子满上,“金伯伯,这###人都不胜酒力,今晚我陪您喝!”
金课长拿着杯子疑惑地看了我和Kevin一眼,(估计寻思着:那你们跟来干嘛?)之后和慧妍碰杯,“好。”然后一饮而尽。
慧妍偏过头去,用手遮住酒杯,也干了。
我和Kevin看着眼前的两位韩国公民把烧酒当白开水喝,无奈地看着彼此,就差没面对面发个“咋办”的手机短信了。
之后,金课长越喝越猛,Kevin伸手拦住了:“金课长,你慢点喝。”
“有心事就说出来吧,金伯伯。”慧妍开始了计划。
“哼,跟你们这几个后辈说这种事,真是丢人啊。”金课长酒红的脸上,眼神迷蒙着。“这一天还是来了。我就知道它会来的。”说完又干了一杯。
我们三个都没有继续说话,静静地等着金课长的下文。
“在中出道后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僵,这点你们都知道了吧。他以为我只不过是个不让他涉足娱乐圈的老顽固!但是……”金课长伸手拿起酒瓶子,直接喝了。棚子里没有灯罩的灯泡亮着,光线没有焦点地四散开来。“他出名了,就会有他亲生父母把他认回去的这天……”
刚刚以为被棚子挡住了的冷风,现在感觉到了,就在棚子与地面的缝隙那进来,缭绕在脚边。
风是个无孔不钻的疯子,就像悲伤。
金课长喝完最后一口,把头沉沉地低下去,弄倒了桌上的空杯子,喃喃地说着酒话。
平日里对我们嚣张跋扈的金课长,此时不过是个落魄的父亲。
最后,我,慧妍,和Kevin,都满上了酒,什么话也没说,痛快地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