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寂静之风
天空乌云盘踞，风沉闷的在海面上扫过，掀起一阵阵的浪波，在山中号的船身上一次次拍击，却完全无法撼动这奥布战舰的巨体。
“快下雨了吧。”葛瑞迪坐在?望台上，打量着阴沉的天空，随口感叹。虽然语调慵懒，但他的眼睛却散发着光芒，在海平面上仔细的扫过。虽然已经进入了高科技的时代，大海之上，水手的眼睛依然是一个重要的监测手段，经验丰富的水手可以通过一些不寻常的变动看到机器看不到的东西，而葛瑞迪的眼睛是这艘船的骄傲。他最辉煌的战绩是在4000米以外肉眼确认了一艘非法入境的商船，比雷达的范围还要大――虽然那天的光影效果也有关系。而且，这个中子干扰横行的世界里，雷达的效果也大不如意。
葛瑞迪看了看表，再看看洋流，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不但拥有调整者都羡慕的眼睛，更拥有对大海无比详尽的了解，在海上气候的判断上，他可以让那些在宇宙中看蓝色塑料板当海的调整者统统西奈。
带着淡淡的腥味，变幻无常，博大深邃，这才是大海啊！
战争暂时结束了，随着第二次雅金多维攻防战的落幕，联合与ZAFT之间开始进入谈判期。虽然银色黎明的暴乱让双方的地面部队奔走了一段时间，但随着银色黎明覆灭，世界真正的进入了和平……
很多人都这么想，但事实并非如此。
南美合众国在闹独立，奥布的流亡政府也在和联合交涉，非洲共同体多次抗议联合在北非的暴行――和平，对大多数人来说吧，但是那确实离这个世界远了点。
现在，他们还不是要在太平洋上巡逻？
一个黑点在海面上闪了一下，但葛瑞迪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只跳出海面透气的鱼。他拿起望远镜，仔细的往那个方向看去。
“哦！哈乌梅亚神在上！”
他大声的喊了出来，立刻抄起通讯器：“有人！有人在海上！还有鲨鱼！”
鲨鱼算什么？现在的技术，就算是一艘商船，别说鲨鱼，鲸鱼都可以无视，而以这战舰的武力，把一切鱼类炸成碎肉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技术再怎么高，人类还是那么脆。
风征和尼高尔已经在海上漂流了一个多月，那个简陋的木筏能够坚持这么久其实让他们两个也很出乎意料，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已经习惯了精密的设备，这种一看就不靠谱的原始工具效果如何实在难以估量。
这一个月里他们碰上了两次大雨，但是都安然渡过，两个人没有一个懂得怎么操舟，所以其实他们的渡过都是祈祷过去的。
风征勉强懂一点观星的技术，当然也只是勉强一点，毕竟他又不是混地球的，根据星星高度算经纬度的工作不对口啊。所以，所以，他们在海上漂流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根据坠毁时的经纬度往西调整方向。
可怜且天真的人，妄想用木筏漂过太平洋……
谁叫现在的船速都那么快的……
当然，对实际情况的估计不足让他们携带的食物淡水储量很不足，在吃光了存货之后，他们只好学习奥布的传统食物习惯，吃起了……鱼生……
后果是风征肚子很痛，而尼高尔反而一点事没有。
结论，调整者的身体就是结实啊！
但是，逃的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坚持了四十几天的两个少年似乎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天上黑压压的乌云一看就知道和前两次不是一个等级的，风也吹得非常乱，让木筏在海上摇晃不止――风征吐得快死了，他对这方面很敏感。
但是，这些虽然是最致命的，却不是最可怕的……
多日以来，钓鱼，吃鱼肉，然后没常识的乱扔鱼内脏的工作让附近的鲨鱼都盯住了这个方向，并在此刻找上门来。
“我们会被吃掉么……”鲨鱼的撞击让木筏几乎翻个面，至于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鲨鱼……嗯……他们都不是混大海的，谁知道呢？
“对……对不起！”紧张的语无伦次的绿毛正太。
“啊，哦，没关系。”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五只耶，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分赃不均会不会内乱？”
颤颤颤颤颤……
“不……不知道……”
抖抖抖抖抖……
几次试探让这些鲨鱼发现这大木头上散发着香味的家伙是软柿子，开始对木筏发动了……攻击？
“拼了啊！”狂暴化的风征趴在木筏边缘用军刀扎鲨鱼……
鲨鱼皮像坚硬的橡胶一样淡定的弹开刀刃，风征感觉鲨鱼对他阴阴的笑了一下，一口过来，差点把他露在外面的半截身体直接咬掉。
嗯……虽然没咬掉，但是人入水了……
“NO！！！！！！！！！！！！！”
尼高尔看着风征挣扎了几下沉下去，继续颤抖。
红色的颜料从水底泛上来，尼高尔哭了。
“救命啊！”风征露个头，不知道跟谁喊。@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
一只鲨鱼从后面扑过来，身体上插着一把匕首，狠狠的一口。
我回避！
我再咬！
我再回避！
那给谁，暗算他！
另一只鲨鱼从旁边冲过来一口下去，风征挂了――才怪。
闪避不及的风征整条右臂被撕下一大块肉，瞬间喷出了茫茫多的血。
“Yoooooooooooooooooooooo！”
绿毛终于暴走了，尼高尔冲过去伸出手将风征甩上了木筏，接着一声怪叫纵身而起，调整者的计算能力快速的在脑中形成了两条线，交汇在鲨鱼眉心的位置，他将手中的匕首向那地方重重的一刀刺下。
脱手了，刺进眼睛……
吃痛的鲨鱼一个翻身，绿毛正太被甩进了大海。
团灭了么？
捂着几乎要掉了的右手，风征看着那边用标准游泳池蛙泳式策划逃跑的尼高尔。
但是……他们低估了鲨鱼的凶残程度……
两只鲨鱼在冒血了，这血腥让剩下的三只一起兴奋起来，迅速的围住了眼睛受伤喷血较多的那只。
很快，那只就被分尸了。
然后是第二只，以及在反击中受伤的第三只……
“你们吃饱了就不要盯着我们了好不好？”
泪流满面。
“风！船！船！”
尼高尔在海中大喊。
“啊！”抬起头的风征也看到了，远处正在赶来的一艘奥布军舰。
“坚持住啊！”他对着还在海里的尼高尔喊着，然后觉得自己更坚持不下去了。
最后的两条鲨鱼对木筏发动了总攻，一瞬间木筏就翻了个身。
右臂还在喷血的风征和无伤的尼高尔，先吃哪个还用问么？
“丫……卖……呆……”
一阵奇怪的感觉同时在尼高尔和风征的心中产生，就好像心脏整个抖了一下一样。两条正在思考这小东西怎么下口的鲨鱼却惊恐的转头逃了。
“次……声……波……咕噜咕噜噜噜噜……”
风征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看着正接近的军舰，泪流满面的沉了下去。
三个小时后，风征和尼高尔洗漱完毕，穿上新衣服，在医务室喝着热茶接受舰长的接见。
“哦？这么说你是ZAFT，他是OMNIE？”光头舰长大叔惊奇的问绿毛。
“嗯，是这样没错……”
“啊哈，少年少女流落荒岛，然后同舟共济，发展出一段打破立场的恋情，真是好故事啊！”很没正形的舰长笑着打趣。
但是……沉默，尴尬……
“舰长……”
风征抖动着嘴角，艰难且沉痛的用完好的左手指着一头柔顺波浪秀发垂过肩膀，皮肤白嫩，眼神温柔，但却一脸吃了死苍蝇表情的尼高尔说：
“他也是男的……”
沉默，尴尬……
“唔……真是难得啊，ZAFT和OMNIE……如果多一点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和平就不远了吧？”舰长擦汗，带点感慨的转移话题。
“对不起，请问现在是几月几号？”风征问。
“CE72年的1月26日，怎么了么？你们难道漂流了很多年？”
“嗯……已经九个月了啊……战争还没结束么？”
风征微微垂下眼角，心里却有了奇怪的感觉。
“这个啊……”舰长摸了摸他的光头：“虽然还没有签订停战条约，但几个月前的第二次雅金多维攻防战之后双方都有要讲和的意思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回去还要在战场上和对方作战啦。”
“不过啊。”舰长继续说着：“我推荐你们还是躲一段时间再会吧，尤其是你――”他看向“出身OMNIE”的风征：“现在地球上还是不太平啊，前一段时间的黎明之乱刚刚结束，南美又要闹独立，唉，真是没个完哦。”
“对不起，你刚才说的黎明之乱是……”风征的眼神轻轻的聚了一下，小心的问。
“黎明之乱哦，一个叫银色黎明的组织，突然跑出来说要制止战争，为人类争取平等，然后在全世界搞暴动――不过已经被平定了――我这船还被联合征去讨伐过一个据点呢。”
“已经……被……平定了？！”风征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想要惊讶又强压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哎？怎么了么？”
“哦，没什么。”平静了一下表情，风征又转移话题：“奥布不是中立国么？怎么会帮助联合去……打那个银色黎明？”
“唉。”大叔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别提了，倒霉的阿斯哈，不识时务，联合军都到家门口了还坚持自己是中立国，又不投降，又不向ZAFT求援，结果两天就被打败了，阿斯哈的公主带着她的人跑到宇宙去了，最后还要萨哈克出兵帮联合打维多利亚才挽回点。现在，奥布是联合的‘盟国’咯。”
风征听着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奥布的政体已经接近了贵族制度，因为各种宣传的缘故，民众对于阿斯哈家的态度往往都不会太坏，军人更是如此，眼前这人如此平静的评论奥布的时局，唯一的解释就是……萨哈克派？
奥布的势力也盘根错节啊……
唉，想这些干什么，银色黎明曝光了却失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白沙老师和路西法老师又怎么样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嗯？等等？阿斯哈家的公主？难道是卡嘉莉？
压下心中的思绪，风征开始打听自己到荒岛后的局势，不过舰长看了看手表摇摇头，轻轻的拍了拍风征的肩膀说：
“不要想那么多了，能活着不是很好么？好好养伤，是回家还是在奥布先躲躲想想告诉我，我看看给你们弄一份证件。”
虽然对CE版的鲁滨逊二人组很好奇，但身为舰长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去做，随便抱怨一下，看看这两个极品到底什么样，目的达成也就不那么多废话了――不过话说回来啊，那个家伙还真是受啊！
舰长斜眼尼高尔……
宇宙，嵌在小行星上的原银色黎明的秘密基地，现在已是一片破败。一些身穿ZAFT军服的人正在这里进行着搜索工作，不放过一点可能的技术。
“真是可悲啊。”拉克丝走在最前面，进入了一间研究室。
“明明拥有这么高的技术，却没有能够与之相称的手腕。”
她在研究室里轻轻的飘着，四下打量，然后目光停在了一面墙上。
那里应该只是一面墙而已，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很……违和，似乎在那里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一样。
但是她的思绪被打断了，不远处传来的抽气声让她飘了过去，然后兴奋的颤抖的达克斯塔让开身，露出面前电脑上的一张设计图。
具体的内容她当然是看不懂的，但设计图最顶上的一行字让她忍不住轻轻一震。
――空间能量攻击刃破阵刀――YAMATO。
“YAMATO……大和？是……那时候的武器？”
“没错，应该就是那个，我们……”
“找到密室了！”另一边的呼唤让他们又急急飞了过去。
那密室空旷的很，只有一个MS拳头大小的东西放在正中央，其貌不扬。
“这是……”
然而拉克丝却精神一振，刚刚设计图上的一个零件和眼前的零件契合。
“是那个的核心！”
跨越几个宇宙距离，一个废弃的卫星中，另一群穿着ZAFT军服的人在一名红衣蓝发的男子背后整齐伫立。
“那么，最后的力量也转移到地下了么？”他轻轻的喃喃自语。
“父亲大人错了，毁灭一切什么都得不到。”那男子缓缓地回过头来，曾经温柔的脸上充满了肃杀：“但是排除那过激的一部分之后，我将继承他的意志。”
“――以萨拉名号的继承者，阿斯兰.萨拉之名起誓，我必将带领你们获得胜利！”
他面前的萨拉派重重的踏步立正，对面前的男子敬了军礼。
“我宣布，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ZAFT，黄道联盟――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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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要回去了吗？”奥布的机场，风征看着已经剪回了他原本发型的绿毛淡淡的笑着。
“嗯……毕竟，家人还在PLANT……”尼高尔笑着挥挥手：“你让我学到了很多，希望以后不会是敌人了。”
“嗯，再见。”
“再见”
“――对了，你知不知道，其实长发挺适合你的。”如果你是女人就更好不过了……
“呃……我这样已经会被当成女生了耶！”尼高尔的表情破碎。
看着起飞的穿梭机，风征一个人孤独的站立在奥布这陌生的土地之上。
人来人往，几个月的重建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曾被战火侵袭……
繁华……
但是……
我……能去哪儿呢……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收集足够的信息，银色黎明……即使还存在，也不是现在的他能找得到的了吧……
他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慢慢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征！征！”远处有人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他茫然的回头，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女向他跑了过来，眼睛里有掩盖不住的泪水。
“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少女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看着眼前熟识的少女，突然间有了想哭的冲动。
“米莉亚！”
在这个无所适从的地方见到故人，是多么的难得啊。
“好了……”风征轻轻的拍着趴在自己怀中痛哭的少女的后背：“――我还活着……”
就如第一次见面一样，他们又坐在了冷饮厅里。
“……我在岛上呆了八个月――还遇到了一个ZAFT兵，他就是迅雷的驾驶员哦，我最后才知道的。然后我们一起做了个木筏，在海上漂流了四十多天才被路过的军舰捡到。之后，就遇到你了。”
“这样啊，能活下来真不容易……”米莉亚莉亚用吸管拨弄着眼前的饮料，幽幽的说。
“那之后，你又怎么样了？”三言两语的说完自己的事，风征又探询的看向了米莉亚莉亚。
“是奥布解放作战之前下的船吗？据说大天使号那之后一直都在宇宙。”
“不……”米利亚哀伤的摇摇头：“我一直跟着大天使号――还参加了第二次雅金多维攻防战。”
“哦？”
“你……MIA之后，大天使号到了阿拉斯加，但是联合军并不重视大天使号，并且……并且设计了一个陷阱！ZAFT的作战目标不知道为什么从巴拿马变成了阿拉斯加，而联合军又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ZAFT的计划，他们就在阿拉斯加的地下设置了独眼巨人，把大部队调走，留下我们这些诱饵，在ZAFT攻进来的时候启动独眼巨人，让我们和ZAFT的主力同归于尽……”
“啊！”风征惊奇的叫起来，很多细节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探听到的，阿拉斯加不是ZAFT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是联合军的陷阱这个消息没理由随便就漏出去的。
“之后……之后我们就变成了叛逃舰被通缉，只好跑到奥布来避难，没想到没过多久联合又要来攻打奥布，我们只好听乌兹米大人的吩咐，和奥布的人一起去了宇宙……”
“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原来卡嘉莉和基拉是兄妹哦――但是他们还是……想要在一起，可是这事又被阿斯兰知道了――哦，阿斯兰是谁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圣盾的驾驶员，原来他和基拉是朋友，结果不得不在战场上互相作战……”
风征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一些不太明白的事瞬间贯通，难怪基拉一直莫名其妙的忧郁，难怪那个时候……他会犹豫不肯下死手……
“后来我们听说联合在攻打PLANT，就去阻止他们，基拉和阿斯兰击落了所有的核弹，结果ZAFT拿出了一种叫创世纪的武器，一下子就把联合的部队打掉了好多……据说那东西只要打地球的话，整个地球都会毁灭的。”
“然后我们为了阻止创世纪继续战斗，却还是让它又发射了两次，一次打月球托勒密基地，一次打联合的增援部队。这个时候一个叫银色黎明的组织跑出来，又拿了两把很强大的刀，把战局弄得很乱啦，但是他们出来的时候被第三发创世纪整个擦过，损失了很多，结果三方纠缠在一起……很多人都死了，托尔也……”说到这里，米莉亚莉亚的眼泪情不自禁的垂下来，露出了无比哀伤的神色。
“然后呢？”风征偏过头，轻轻的问。
“后来……后来联合军突袭，打破了ZAFT的防线，一个联合军的王牌用那个组织带来的武器毁掉了创世纪。但是ZAFT不肯谈和，联合就要进攻PLANT的卫星，结果又有一个ZAFT的王牌突然跑回来，把联合打退了。”
“哦……”
剩下的都是知道的了，只是没想到银色黎明的亮相战竟然输得这么莫名其妙，如果不是那一下正好打中……
起码也不会败退的这么快吧……
“后来我们就回了地球，但是在地球上遇到了联合军，卡嘉莉……”
“卡嘉莉？”
米莉亚莉亚慢慢的摇摇头。
“这样啊……”
两个人对坐着，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都没有再开口。
咬了咬嘴唇，本来打算装不知道的米莉亚莉亚下定决心的压低声音问：“征……你其实……是银色黎明的人吧……”
风征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为什么这么问呢？”内心却是一哆嗦。
“那个……我在沙漠，见过你和银色黎明的领袖，在一起……而且你的名字现在全世界都在通缉，还有路西法和白沙，据说是……是三个掌握银色黎明整个组织结构和机密的人。”
逃不掉了么？
风征自问，然后低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米莉亚莉亚看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的问：“你……要去哪里？”
风征哀伤的摇摇头，去哪里呢？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他已经无话可说，无处可归。
米莉亚莉亚又咬了咬嘴唇，轻轻的伸出了手：“呐，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风征愣了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左手，放在了米利亚的手上。
失去的人彼此相依，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