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男善被人欺,女善被人骑的年代,刑名丝毫不觉得自己阴人欺负人有什么不对,毕竟上辈子直到死都还在被人欺负,这辈子怎么着也要拿回点利息。
张宇阳有点像县城里遇到的那个黄毛,放下了狠话,硬是两天都没路面。刑名不知道张宇阳到底准备搞什么飞机。他更不知道其实张宇阳这两天都在学校里晃悠,而且还带得有十来个精壮的汉子。
张宇阳毒蛇似的目光盯了王九两天了,可他马的王九就是不落单,张宇阳也拿他没办法,想到自己被他赶出队伍,还当众被他踢打羞辱,张宇阳的心就一阵抽搐。再回头看看身后这十来个肌肉似牛肉般练达的壮汉,张宇阳又是一阵心痛,这票孙子卖相不错,但是价钱也贵啊,一个人一天两百,还按日结算,这两天吃喝玩乐就花了他近7000大洋了。
虽然张宇阳家有钱,不过那也是他老子的啊,一个月给他的零花就那么多,这一下子去了一小半,连个水漂都没荡起来,真的让他恨得有些牙疼。
这又是一个大清早,张宇阳到取款机那提了几千块,把今天的工钱给结了,昨晚那票孙子说这两天都没接近目标,纯粹是浪费他们的青春,于是一致要求先给钱后干活来弥补他们心灵上的小小创伤。
张宇阳捏了捏糙手的钞票,往上面吐了泡口水,碎碎念道,补你马比的创伤,你们这群***,菩萨保佑你们和王九同归于尽最好。
……
张宇阳的郁闷丝毫没影响到刑名,当然这是在刑名不知道的情况下,若是他知道了,往常他铁定会躲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不过现在他没空做这些事,他现在正充当着代理教练的位置,带领防暴队员练习。
王九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又或是晚上踢了被子,今天很不舒服,本来这个时候,铁定会有其他的教官来顶替他发号施令的,但是王九的小心思一动,不想别人染指他带领的小方队,你想,若是哪天成功了,那人也跳出来一起高兴,王九不得恶心死。
于是他拼死要求,作为排头兵的刑名上,并向两毛二承诺,他很快就休息好来坐镇。
刑名出列,站在平时王九的位置,发号施令,上一世他可能会吓得低着头,不做声,但是这一世,刑名在众人面前,挺胸抬头提臀。由于他今天是代理教官的位置,没有穿戴防暴队员的装备,一身清减的军训服让他笔直的身子像杆标枪一样。
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做着动作,刑名感觉有些吃力,毕竟他从没正式训练过,很多细节也注意不到,所以动作上多少有些不到位。
“趁你病,要你命。”这可是千古名言啊,能考上大学的都不算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见到刑名的动作有些不协调,立马就有人跳出来了。
“哈哈,你看那边防暴队,那个领队的,哈哈,真是傻b一个,走得歪东倒西的,唉,人也长得丑,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被选上的。”
“我觉得他走得不错啊,人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丑哦。”
“屁话,老子说话,你插个毛。”
“你叫我看的啊。”
“马的,你想死是不是?”
被骂的学生偷偷瞪了边上的学生一眼,没有再还口。
……
刑名的小方队现在在操场中间的位置,是众防暴队员趁着王九不在,特意要求的。刑名也没办法,只好答应。毕竟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在上千人中,防暴队的装备很是扎眼,你想啊,人家清一色的布帽子解放鞋,你一队清一色顶着眼睛都能给闪瞎的头盔的队员在中间吼着“一,二,三,四。”
怎么可能不惹人眼球。
先前那样贬低的话,刑名听了不少了,都是趁着休息的时候小声说的,他们的教官就在旁边,教官们要么垂着头装深沉,要么看着远方装诗人…没人阻止这种恶意中伤。
他们故意的。
这几个教官肯定是有意这么怂恿的,不过刑名没办法,只得听着,再暗暗几下那些说话人的样子和连队,有机会了再报复回去。
老子带着全校最牛b的防暴队容易么?你们坐在地上看着,还唧唧歪歪…
今天的天气很晒,不过风不大不小的,吹着很是舒服。刑名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立马解气。
趁着别的团队开始训练的时候,他就喊休息,而且休息的时间特别长,直到别人也开始休息了,他们还在休息。别的连队的人看到刑名这边的防暴队员都坐在地上,摸着盾牌,和警棍交流着感情,恶心得眼睛都有些发绿,不过无可奈何,军训休息归休息,是不能离位置的,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抢过那些灼眼的装备然后暴打防暴队员一顿。
等到他们愤怒地碎碎念防暴队员们休息的太久了的时候,刑名这时喊口令让队友们起立,在坐着的几个连队中间踢起了正步。
夏天,本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是学校的操场好像是专门为了违反物理学说而建立的,操场上面只有零星的一点枯草。眼下秋老虎正当道,那夏季硕果仅存的枯草也没剩下多少。其他的地方都是黄土,在烈日的暴晒下,操场上堆起了厚厚的灰尘。
好不容易盼到防暴队训练了,连队队员们却立马骂起了马拉戈壁。那刑名居然指挥着防暴队员踏起了正步迎着风向前…
禽兽啊!!!
防暴队的皮鞋本就是按照军用鞋定做的,那厚厚的鞋底砸在操场上,厚厚的尘土立刻飞扬起来,顺着风,飞遍了整个操场,周围的连队那是叫苦不迭,有些人直接被灌了一口尘土,气得站了起来。
“同学,停下,停下,怎么回事呢,怎么弄得大家都休息不好。”8连的胖子教官皱着眉拦住刑名。
刑名停下脚步,嘴里却是继续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同学,跟你说话呢。”教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学生道:“停下来。”
刑名摇了摇头道:“我们正在操练呢。”
“立—定!”胖子教官径直对着防暴队喊道。
“继续走,停下来的立马滚蛋!”刑名暴喝一声,把胖教官都吓了一跳,见到队员们继续砸着地面,刑名冷声道:“这位教官,我们队是动员大会选出来的,是要代表学校参加北校区总校军训的,你是叫我们不用训练了么?”
“哼,反正你得给我停下。”胖子教官指了指刑名继续道:“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了。”
“哈哈,动粗么?”刑名大笑起来:“继续走,正步要砸出气势,你们看看,现在有人找上门了,依旧把咱们当软蛋!”
“轰!”
尘土猛地大了一些,听着刑名的话语,防暴队员们脚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周边依旧蒙着口鼻坐着的同学都明显感觉到屁股被振动了一下。
“我们是为学校而训练,我现在是代理教官,这个团队,我说了算!”刑名背着手,笔直地站着,看也不也旁边气得脸色发青的胖教官。
“起立!向右看……”胖子教官发怒,怒火直接就牵连了他手下的学生,他们被逼得一个个都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本来想过来威风一把的其他教官纷纷摇了摇头,吃着尘土,喊手下的学生起立军训。
这个时候,刑名又喊休息了。
奶奶地,这是摆明了打脸啊。胖教官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恨恨的看着刑名,回头切齿的喊起了口号。
教官们也是无语,看着防暴队员们有说有笑的坐着,心里真不是滋味,怎奈他们是士官,不可能跟个学生斗气然后一分钟前喊起立,现在立马就休息。
毕竟军人骨子里还是把规矩放在第一位的。
想到刚才那些学生想咬人却不能咬的样子,刑名嘿嘿的笑了两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厚厚的鞋底,笑得很开心。
不爽老子你们也砸啊,用你们的解放鞋砸,砸出一片灰尘出来让老子吃个够。
一脸笑容的刑名想起刚才说“停下来的人滚蛋”这句话有些得罪人了,便小声的向队友们道着歉,希望众人能谅解,虽说刑名没必要这么做,但是他不想惹些没必要的麻烦,毕竟这些天还要喝他们一起相处。
没想到阳昆立马就说没关系,他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觉得刚才报复得挺爽的,很是解气。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是啊,是啊的附和。
一群人的闷骚,倒是刑名一阵无语。
……
张宇阳很郁闷的看着刑名出风头,这让他觉得很奇怪,王九呢?怎么他没来?想破脑袋张宇阳也想不到王九在哪,在花了35块买了包软遵烟叫一个壮汉递给某个教官之后,张宇阳终于得知,王九病了。正在寝室休息。
张宇阳真想大声感谢一下苍天,他的仇终于可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