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碑的混子在墓地挖好后终于叫了辆牛车把碑石给拉了回来,把张父安葬好后,刑名听张哲的话没有活埋张德恩家人,费劲和这帮小村民死磕,刑名自问档次还没低到那个级别,只是他要把在张德恩那里受到的委屈尽数还回去,仅此而已。
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刑名用鞋帮子把张德恩的一张黑脸给打肿了,这才算是消了些气。
收拾完张德恩,也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怨毒的眼神和报复的计划,刑名一概一笑而过,回家拿钱的村民们大部分已经在院子里了。收完钱,还是有那么十来个凑不齐的,刑名在使劲逼问了一番后,他们最终还是拿不完全,不过最少的也有两千多,说什么是治病用的。
刑名可不是什么好人,他重生回来也没想做什么惠及万民的大善人,这些在电视上看着很煽情的可怜话对他说是一点用都没有,踢开那些个哭丧着脸的村民,刑名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刑名趁着混子们动手掩埋张父的时候,想到了个办法让村民不至于在他们走后动张父的坟,那就是利用这些村民了。
见到村民们把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刑名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道:“你们听着,刚才有些人是没交完钱,考虑到他们可能真的没钱,或者要留着看病,我就偶尔大发慈悲,不计较了。”
“不过!剩下的钱他们要帮我守墓来偿还,你们都注意了,别想试图破坏张哲他爸的坟墓,若是有人看见,我就把你们全家人埋旁边替我守着!”
刑名扫了村民一眼,淡笑着,语气低沉而威严:“这样吧,你们破坏一次,我埋你家五个人,人不够,刨你们家祖坟!”
村民们顿时大骇,乱哄哄地吵了起来,不过倒是没人敢对刑名叫嚣,他们都只是交头接耳地在那互相寻求安慰,没有把钱交清的那些倒是松了口气。
张哲拉了拉刑名,抿着嘴,央求地看着他。
“有话说?”刑名笑着问道。
“嗯。”张哲站在刑名身边,看了眼村民道:“我爸的坟地,以后还请乡亲们多多照看了,若是我偶尔回来看到坟有问题,就算他不找你们麻烦,我也会来找你们算账的。我张哲现在是个孤儿,无牵无挂,豁出这条命,我也会拉个垫背的。”
村民们看着这个昔日胆小的女孩,全身都有些冰冷,刚才张哲打张坚的那股狠劲,村民们还历历在目,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们看着张哲有些发白的脸庞,都暗自下了决心,绝对不去招惹这个女孩了。
老实人一旦暴发,那狠劲是常人无法想象得到的。
“张哲,好了,谅他们也不敢造次了。”刑名把张哲拉到身后,对村民道:“张德恩的钱,我没收,他家的房子,算是我五千块买下来了,所以,这也算是在我自己的产业上挖墓地,你们可有异议?”
“…”
“嗯?”刑名望向村民的眼神一冷,向前探了探身子道:“你们好像看我很不爽啊。”
“没有,没有,这房子哪要五千块啊,老板你想要,算是我们村送您的好了。”有个村民赶紧说道。这个学生模样的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动不动活埋人,老子惹不起你,但躲得起!
刑名点了点头笑道,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道:“送我?你们村子送么?那张德恩会不会有意见?”
说完,刑名看了眼旁边和家人坐一起的张德恩,嘴角微微扬起。
张德恩立马站了起来,腰背挺得笔直:“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栋房子么,哪能要你钱呢,这房子,算是我们送的,送的,嘿嘿。”
“嘿你马逼!老子最见不得你这操性。”不顾张德恩眼角轻微抖动的肌肉,刑名神色一冷道:“你自己说的白送,那我就收着了,你赶紧的,把敲诈我的五千块还来,老子赚点钱容易么?”
刑名不耐烦地伸出手,朝着张德恩摊了开来。
张德恩一下子愣住了,骂了戈壁的!这叫什么事啊,收了老子房子不说,还要我给钱?!
“你不想给?”刑名转身对着村民怒道:“你们说话不算数是吗,刚才说送我,现在就有人要吞我的钱,欺负老实人是吧?你们村的人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村民们抽了一口冷气,老大你都算是老实人,那我们岂不是不算人了…村民们看向张德恩的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一样。
“张德恩,老子早看你不爽了,赶紧的,把钱交出来给人家,你别想连累老子们。”一个村民躲在人群中大声喝道。
“是啊,张德恩,你赶紧的,要不然我们一起上揍你了啊。”
“打他马的。咱们也要他还钱,他***收了咱多少黑心钱啊。还钱来!”
“干他!”
“……”
说到后面,一帮村民竟然真的动了起来,他们向张德恩围了过去。
张龙扬吓得咽了口唾沫,此刻平时像小绵羊一般的村民竟然像那天看的片子里的丧尸一样可怕,张龙扬心想,要是被围住了,就死惨了!
张德恩好歹当过村长,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他看着村民涌上来,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犊子,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你们动我家人一下试试看?”
刑名对张哲笑了一下,阴笑道:“嗯,你们打人就好,千万别弄坏了院子和房子啊,那可是老子的东西。”
村民们滞了一滞,依旧向张德恩围去。
“你,你们别过来!“张德恩有些怕了,这个场面他从没见过,看到那些村民们狂热的眼神,张德恩心里突了一下。
“打死这个王八蛋啊,这么多年来坑了咱们多少血汗钱?”一个男村民趁乱上去踢了张德恩一脚。
“……”
刑名看得笑了起来,这就是现实啊,有权时候把人当狗,没权利附身的时候,人把你当狗,刑名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好了,别打了,打死了谁给我那五万块?”刑名听到村民们说张德恩刮了不少油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刚才手村民们的都收了差不多五十万了,这做恶人的感觉,真他马太爽了。
村民们楞住了,这孩子真够狠的啊,一下子就翻了十倍,村民们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凑出来了,待会还要给家里的黄脸婆说说,省的她们老说老子们脑子不精明,不会算计。
张德恩一边“哎哟”地叫着疼,一边勉强撑着站了起来,他见到刑名的眼神有些孺弱,当真是怕了,玩不过人家啊,张德恩到老婆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膀大腰圆的张夫人一步三回头地进屋去了,好半响她才出来,手里拿着五万块现金。
刑名眉头皱了皱,骂了隔壁的!要少了!
不过再赖皮刑名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再要,他转了转眼珠子,装作没看到张夫人对张哲道:“你有什么要求么,你考上大学生,村民们也应该有个礼物的。”
说着,没等张哲回答,刑名就对着村民们道:“村里出了个大学生,大家是不是应该替她办酒席庆祝啊,不过现下张哲正在办白事,不适合摆酒,这样吧,折现吧,你们一人有钱的再凑点钱,没钱的就出力吧。”
张哲拉了拉刑名的衣服,皱着小脸摇了摇头。
丫头啊,你还是太心软了!
对付贱人,你要比他们更贱才能折服他们,刑名对她笑了笑转身对村民道:“张哲她心好,不想你们出钱了,那这样吧,你们自动替他父亲守墓吧,该怎样安排,你们下去开个会。每天都要有人看守,这样方便记录是哪个***搞破坏。”
刑名知道村民们拿五千基本就是榨干了他们,再要,也没了!
村民们僵住的脸又笑了起来,只要不出钱,什么都好说。
张德恩也舒了口气,五万块虽然很多,但是能保住一家人的命,也算值得了。
“张德恩,你作为村长,不给些礼金实在说不过去,这样吧,你再看着给点,嗯,好像大学生现在的费用也不过,一年加生活费也就万把块,她读的是四年的,考上大学不容易啊,你看你也高兴不是。”
张德恩的脸瞬间跨了下来,他想发怒,但是慑于刑名的淫威,满腔的愤怒终究还是化为了一阵咬牙声,他再次对老婆小声嘀咕了一句。
刑名趁机说道:“这房子可是归我了啊,待会我要清算我的财产,张村长你可别试图叫你老婆偷藏或者破坏啊。张村长,虽说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但是丑话咱得说道前头。”
张德恩气得一哆嗦,对刑名道:“小兄弟,哦不,大哥,我给张哲资助十万,算我求你,您就放过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大哥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给你机会?”刑名笑道:“没活埋你,已经给了你一次活着丢人现眼的机会了,怎么,不满意?”
“不是,不是,我给十五万,真的,我就剩这么点钱了,你放过我,我不会捣乱的,你就让我住这吧,我们一家人也替你守墓。”
刑名盯着他看了一会,眼中精光闪烁:“我告诉你,二十万!买一个改过的机会,二十万不贵,我知道你有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钱交了,你自然可以再住在这,我这房子也需要有人打理不是。不过你每月得给我汇房租哦~!”
张德恩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起身向屋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