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我记着了。”大雷合上皮箱，提起来，移步给歪嘴三开了门。杨思敏和三毛从外屋跑了进来，杨思敏说：“三爷，不好，街外有一队官兵，朝我们这边来了。”

歪嘴三一定神，果断指挥，让杨思敏先带着大雷和三毛，从赵香秀刚才离去的南窗离开，杨思敏不同意，他说：“三爷，还是你和大雷先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五

歪嘴三和大雷越窗而出后，杨思敏就后悔了，心想我怎么成了指挥了？他可是从来也没有开过枪、杀过人呀？外面响起了枪声。外面的几个兄弟已经跟官兵接上火了。不一会，他们就退回了里屋。官兵火力很猛，还投了弹，外屋被炸塌了门，三毛和几个兄弟乒乒乓乓地朝外开着枪。外面的官军，一会就全压过来了，还朝他们喊话，要他们放下武器。

三毛一边骂，一边开着枪；杨思敏也一边开枪，一边要三毛先撒。

“你先撤，杨兄弟。”三毛又开了两枪，才蹶着屁股，跨上窗沿，越窗而去。

杨思敏正要越窗时，他小腿被打中了，他立时扒在了窗台边，来不及撒走的两个兄弟，一个被打死，一个要越窗时，也被打伤了。

杨思敏捂着小腿开枪还击，才打了两枪，枪就没有子弹了，原来刚才自己在慌乱中打了八枪，把歪嘴三压在他枪里的十颗子弹都打出去了。

他不知道他刚才是否打中了某个官军没有。第一次拿枪与敌方对拼，结果竟是这个样子。他有些沮丧地放弃了抵抗。等到被生擒，和他那位兄弟小麦一起被押出来，他在屋外看到了他表妹蒋思杨的异母哥哥蒋观柄营长。

四个月前，他就是因为听到蒋观柄跟赵旅长汇报寻找他们杨家牛头的事，才与他哥哥杨思武一块逃走，投靠了余钦照的。没想到四个月后，竟是这样的被生擒了回来。真丢脸。

蒋观柄让人给杨思敏和他兄弟小麦做了简单包扎，然后上了他的战马，他坐在马上冲杨思敏笑着，好一会，他认出了他，他说：“你不是小敏吗？怎么做起匪来了？带走。”

“我不是匪。”杨思敏想他这么解释，太弱智了。

蒋观柄说：“不是我说你，你在赵旅长这里当个弼马温，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歪嘴三那里卖命。你走这条路，你不觉得对不起你们杨家吗？”

杨思敏低下头，他确实感到愧对死去的父母双亲。这会他被抓了起来，他明天会有怎么样的人生结果呢？他不敢往下想。如果赵桂英这时在赵府就好了，可惜她去了粤北。她怕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除了她，没有人能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