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天之后的一午后，桂红英还没有机会回茶山娘家时，二太太李婉蓉坐马车，从东城的茂隆钱庄回来了。

李婉蓉回余家大院也不是为了回来长住，她这天从前院进来，黄婆子正好在前院花园晾着衣物，见着李婉蓉，她象是见了救星似的，叫着她：“二太太，你可回来了，哎哟，这几天呀！可辛苦了小红和娟子她们了。”

“怎么样了？”李婉蓉停下步伐，她似乎并不急于回到她后院厢房去。

黄婆子看到花园里没有别人，他奔了过来，跟李婉蓉嘀咕着说：“老爷娶了个恶婆姨。”

李婉蓉定睛看了黄婆子一眼说：“饭可以多吃些，话可不要乱说，三太太年轻，又刚进门，你们要多体谅她。”李婉蓉并没有马上为黄婆子她们申张正义，毕竟，她这几天都不住在大院，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并不比余钦照知情。余钦照前天去钱庄，都没对她说什么，她可不能光听她一个人的话。

“还要体谅她？”没指望替她们出口气，黄婆子怏怏地回厨房干活去了。

李婉蓉走过前院，院里的两棵桂树似乎开花了。八月才桂花香的？今年这花开得这么早，反常呢。走进后院，知道桂红英就住在春霞那间厢房，她有意将脚步放慢了。桂红英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气。是桂花之香，是桂红英从自家药铺里带过来的。原以为桂树开花了呢。

桂红英厢房里，小红又因为一句话没及时回答，被罚了跪，已经跪了一阵子了。

李婉蓉放慢的脚步声，引来了桂红英。她象个青楼里的女子，荡了出来，说：“你谁呀？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就进来？”

“我，婉蓉，二太太。”李婉蓉目不斜视，站定了下来。

“你是二太太？就你这模样？”桂红英投来不屑的一眼，让李婉蓉愣了一下。她长得确实漂亮，难怪余钦照看上她了。

李婉蓉轻哼了一声说：“我是大院二太太，论个先来后到，妹妹你应当向我请安才是。”

“你真是二太太？那妹妹我有礼了。”桂红英说完欠了一下身子，算是给李婉蓉面子了。

“妹妹不客气。”李婉蓉说着往自己厢房走。

桂红英这时可不客气了，她说：“姐姐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直不见人影？”

李婉蓉停下脚步，站在回廊里，干干地回应说：“姐姐在钱庄有事，忙着回不了。”

“真回不了么？”桂红英有些尖酸刻薄地呵呵着说：“是见不得妹妹我跟老爷亲热吧？哎呀！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桂红英这几天与余钦照夜夜欢爱，她总算明白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老爷虽上了年纪，但晚上却骚得很，一个晚上不贪一下她身体，绝不下床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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