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武愣在那里,眼看着五龙下了船去扛大包。他在船上站了一会,才往岸上走,岸上摆摊的不知道杨思武就是这码头上的人,个个都想跟他动粗。个别挪了摊的,一会又摆回来了。都是为生计,这么赶着这些人,他们能不动怒么?
杨思武最怕的就是那个卖甘蔗的男人了,他手里有砍刀,根本不把杨思武放在眼里,杨思武好说歹说,他才挪了三尺不到的地头。
到了中午,杨思武去码头会后院吃午膳,所有扛大包的人都有五个馒头和一碟咸菜,可杨思武却只有三个馒头。厨子说:“你做小工的,谁不知道?有三个馒头就不错了。”
“三个就三个。”杨思武知道这些人欺他是新来的,不与他论理,吃了三个馒头,他去码头下面找那个卖甘蔗的男人。他买了他一截甘蔗,却付了两截的钱。那卖甘蔗的说:“你才买一截,怎么付两截的钱?你是想我挪开摊位吧?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那你是不想挪了?”杨思武也有些火了,他怒视着他说:“那我也告诉你,我是二老板的人,你要是不挪,今儿我可是不客气了。”
“二老板?哪个二老板?是那个小寡妇吗?”卖甘蔗的打着哈哈,显然不买大少奶奶牛燕琴的账,他嘴里哼了一声说,“就是她来了,我也照样这么摆,告诉你,我这摊位可是交了钱的,你让我挪我就挪,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了?”
“你交了钱?交什么钱了?”杨思武想不到在这小码头摆个摊儿,还要交钱才能摆。
“码头保护费呀!我说你小样呢,居然连这个都不懂,你还管什么码头呢?趁早回去跟你二老板说去吧!”卖甘蔗的狡猾一笑。
“那你交给谁了?是我们码头上的人吗?”
“这事,我不能告诉你。”卖甘蔗的说。
杨思武却偏要知道这事的原委,他说:“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余老板的,我还会每天买你一截甘蔗,照顾你商意。将来我要是当了管头,管这码头,我一份钱也不收你的。”
“你这话当真?”卖甘蔗的狡猾地问。
“当然当真了。”杨思武拍着胸脯,我就住在牛庄别院。
卖甘蔗的也不傻,嘿嘿笑了两声说:“你们二老板管的是牛庄商意,这事我们也知道。”
“那你是想让我请六爷过来管你,你才肯挪了?”杨思武忽然沉下脸,不客气地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六爷来了,他可不象我这么跟你说话的。”
卖甘蔗的示意杨思武站近一些,杨思武凑近后,他说:“我告诉你,这钱是五龙收的,至于归到谁口袋里去,我也不知道。”
“好,这事我谢你,你挪进去一点,一会我老板回牛庄,从这里上岸,得给他留条大的上岸路,他一高兴,我兴许就会管这码头了,到时,我不会忘记你这么配合的。”
卖甘蔗的听从杨思武劝说,不仅自己先挪开了摊位,还劝旁边的人也这么做。
一天下来,杨思武就搞定了码头秩序,还从蔗贩子嘴里得到了五龙私收保护费的事,但五龙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把柄,已经落到了杨思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