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林啸俊不知所措的样子，余思微又仰天大笑起来。而这肆无忌惮的笑容让林啸俊不由窘迫起来，脸颊潮红。

“你……你笑什么？”林啸俊怔怔地问道。

余思微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搔搔头皮，想了半天，老老实实道，“我笑什么呢？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开怀大笑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痛痛快快大笑一场！”

顿了顿，余思微拍着林啸俊的肩膀，戏谑道，“臭小子，你果然是高手，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林啸俊看着余思微，有些失神。此刻的她，浑身洋溢着阳光的色彩，原本紧绷的脸颊因为放缓了面部线条而平添几分柔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镶嵌在黑天鹅绒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林啸俊讷讷道，“我……我看上去像高手吗？”

看着林啸俊呆呆的样子，余思微眸中笑意加深，好想伸手敲一敲这个傻小子的脑袋，可最终却没有这样做。

一辆夜归的的士从两人身侧驶过，余思微伸手拦住了它。“嘎”的一声，的士停在不远处。

余思微一瘸一拐地跑过去，就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大声道，“喂，小子！”

“哦！”林啸俊傻傻地应着。

“明天见！”余思微说完这句话便坐进了车里，的士飞驰而去，只留下林啸俊不明所以地站在河边。

看着扬起的灰尘，林啸俊讷讷道，“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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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暂住的破平房，已经是午夜时分。

余思微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黑暗中，只听得“哐当”一声，脸盆被打翻在地。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卧室。就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何雅玲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似乎已经睡着了。

余思微放下书包，正准备*服，却听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跪下！”正是何雅玲。

何雅玲躺在床上，也不起身，也不看余思微一眼，依然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余思微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

黑暗中，空气仿佛被一点点冻结。

“跪下！”何雅玲再次冷冷道。

余思微顿了顿，过了片刻，只听的“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

黑暗中，只见何雅玲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到余思微身边，扬起右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余思微左脸上。

“翅膀硬了是吗？不仅学会了抽烟，还一个人偷偷跑去喝酒，现在又学会了晚归！你是在向我示威吗？因为没有一个好母亲，没有一个可以作为榜样、值得尊敬的母亲，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恨？”

何雅玲站在余思微面前，嘴角微微颤抖，眼中雾气汹涌。

“你让我怎么办？你不喜欢我做歌女，我不做了；你不喜欢我做戏子，我也不做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办？”说到这里，何雅玲眼泪一行落下。

余思微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很想自甘堕落，让那个人看到，后悔一辈子，可是最后却发现，人家过得逍遥自在，有优雅高贵的夫人，有英俊高大的儿子……可怜可耻可悲的人，还是我们母女，顾影自怜的还是我们母女……疯婆子啊……我这个疯婆子啊……异想天开的疯婆子……”何雅玲悲怆的笑起来。

随即，她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余思微，抽噎道，“坏丫头……狠毒的丫头……一定要用这个方式来报复我吗？半夜三更还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有哪一个正经的女孩会这样做？你是想告诉我，这叫遗传吗？因为下贱的人生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