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不必害怕,吐血表明你的伤势已经有了转机。”贺兰通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的伤势?沈宛那日不过是因为太过疲倦而晕倒,怎么会受伤呢?”我惊奇地问道。
“其实姑娘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恶化。”贺兰通解释道,“先前老夫问过姑娘有没有服用过‘天魔舒体丸’,其实这种药物除了能激发人的潜在力量外,还会使服用者受内伤。”
“原来如此,怪不得沈宛一直觉得身体不适。”我假装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这个弟子虽然是个王爷,但对姑娘居然还有些心思。”贺兰通顿了顿,说道,“虽然运用本门独特的点穴手法,可以治疗姑娘的内伤,但姑娘伤势沉重,单凭老夫一人之力难以奏效,而福全居然不顾自己伤势初愈,执意要运功为你疗伤。”
他居然亲自为我疗伤!对于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来说,运功为他人疗伤是相当凶险的,若出了差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危急生命。想不到裕亲王为了我居然甘冒生命的危险,原来裕亲王不仅是冷漠、威严、干练的,他居然还有着一颗善良火热的心。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一热,同时一阵愧疚袭上心头。
“如今姑娘已将淤血吐了出来,相信只要多休息,应该不会有大碍了。”贺兰通似乎没有察觉我复杂的心境,继续说道,“老夫就不打搅姑娘休息了!”
说着,贺兰通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多谢贺兰先生!”我点头谢道。
确定贺兰通已经离开了,我赶紧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试着凝聚体内散乱的真气,试了几次,真气居然可以凝聚在一起,而且丹田也不在疼痛难忍。
看来,我因为“天魔舒体丸”而导致的内伤真的好了,我的内功可以恢复了!我的精神顿时一震,心中满是喜悦。
而后几天,我便一直趁着夜深人静练功,过了十几日,我的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
明天我必须下山!练完功,感觉自己的内息畅通无阻,四肢百骸也充满力量,我便打定了主意要立即下山。
虽然贺兰先生对我照顾有加,但他毕竟是裕亲王的师父,毕竟是清廷背后的支持者,我怕我身份会被他识穿;更重要的是,自从那日我的父母被那个神秘人带走后,便没有了一点消息,我心中烦躁,恨不得立刻下山寻找。
“沈姑娘要下山?”当我向提出贺兰通辞行,贺兰通愣了愣,说道,“姑娘孤身一人,不知要去何方?”
“沈宛有些私事要办!”我含混地说道,“这几日有劳先生照顾了。”
“好吧,那姑娘一切小心了。”贺兰通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福全前几日也让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姑娘若要离开,让老夫不要拦阻,也不要多问。”
奇怪!听裕亲王信中的口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
应该不会,若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定然宁枉勿纵,怎么还会替我疗伤呢?
吟雪,看来你实在是太敏感了!
“如此,沈宛就此别过!”我定了定神,向贺兰先生拜谢了救命之恩,便启程往山下而去。
不知不觉已是六月天,虽然长白山地处苦寒之地,但这个时候也已入暑,天气有些炎热,再加上赶了大半天路,我浑身大汗淋漓,便在半山腰的找了一个茶寮,打算喝口茶再继续赶路。
胡乱要了一壶炒青,正喝着,便一阵呼喝声从山下传来,过了片刻便见几十个红衣人沿着山路上来,看服饰正是“滇南神婆”的人。
奇怪!现在离六月十五之约尚有半月,“滇南神婆”的人现在上长白山干什么?
我正纳闷,便见一个的红衣人拉着茶寮老板问东问西,凝神一听,他打听的居然是“关外飞鹰”贺兰通的住处。
我那日明明听见贺兰通约郝婆婆在长白山百丈岩碰面,他们如果是来赴约的,打听的也应该是百丈岩的位置,为什么打听贺兰通的住处。看那群红衣人气势汹汹,难道他们是来偷袭贺兰通?
贺兰通和我虽不过萍水相逢,但好歹救过我的命,我决不能见他有危险而袖手旁观。想到这里,我便打消了下山的念头,决定尾随那群红衣人,在必要的时助贺兰通一臂之力。
那群红衣人喝了一会儿茶,便起程上路,他们走的那条路正是通向贺兰通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