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行不出半里,便看见前方有百十号人在混战,吕公因为害怕连累,加急赶车,本欲穿过是非之地,勿料想,车到近处,突然有两个打斗之人迎面阻住了去路。
一个是黑衣蒙面人,一个是青衣男子,二人兀的出现,叫吕公紧急勒住缰绳,车子差点儿撞上二人。二人同时怔了一下,都朝吕公望了一眼,然后无暇理会,又继续打斗起来。
马车声戛然而止,刀剑声兀的四起,我心惊肉跳,急忙探出头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吕公惊魂未定道:“快进去,小孩子勿要看。”当真是吓懵了,吕公竟然错把我当成他的孙女,而吕春香在内也着实听见了动静,她好奇地要探出头来看个究竟,但我用手阻止她说:“小孩子不能看,在里面好生待着。”
吕春香努努嘴,倒是乖乖地听话了。
此刻,林子里有两帮人在厮杀,一帮明人,一帮暗人,明人是青衣华山派,暗人是黑衣蒙面派。
很明显,黑衣蒙面派有备而来,所以杀在上风,而青衣华山派虽奋力抵抗,但终究无济于事,众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只能苟延残喘。其中,亦有华山派掌门人丁之功,手持长剑,以一敌五,一边厮杀一边大骂:“贼人,我华山派到底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们为何要斩尽杀绝?――贼人,贼人,拿命来!”
声音是歇斯底里,让人听了不免心痛。只可惜我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残杀。当急之时,忽然,在林子一处,有二将出现。
只见,一将身材硕大,肌肉累累,?目裂眦,似一副虎狼之相。至前,他大喝一声:“哼――哈――!”声如巨雷,动摇了整个林子,枫树为之颤抖,枫叶为之飘零。
还有一将,身高体细,头小眼大,面黄肌瘦,看似一副弱不禁风之相。至前,他身形飘忽不定,鬼魅一般,闪电一般,风一般,看不见人影,所到之处,只闻得黑衣蒙面人声声惨叫。
黑衣蒙面人着实意外,大惑不解,此处竟有高人助阵,再不敢恋战,于是为首之人,发出一道命令后,众人纷纷抽身撤离。
只消片刻,林子里又恢复如常。华山派清点人数,结果死了两人,重伤五人,轻伤数十人。
掌门丁之功看着眼前死去的两名弟子,不禁哀叹一声,吩咐道:“好生将他们安葬了。”随后,又走到一胖一瘦二人前,拱手道:“多谢二位壮士相救,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胖者道:“在下叫哼哈。”
瘦者道:“在下叫魍魉。”
丁之功说:“原来是哼哈魍魉二位壮士,但不知二位是出自何门派?或者是来自那座名山?日后,丁某定当前去拜谢。”
哼哈粗声道:“不必,我二人是奉命前来营救贵派,现在任务完成了,该当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与魍魉并肩而去。
再说吕公见厮杀结束,赶紧驾车要走,却突然又被丁之功拦住了马车。丁之功上前拱手道:“劳烦这位老丈,借马车一用,我弟子中有五人受了重伤,不能行动,还望老丈施以援手。”
吕公支吾道:“马车里装了干货,空间极是狭小,恐怕坐不了五人,还请侠士见谅。”
丁之功说:“老丈,你的干货,在下全买了,你道是可行吗?”
吕公犹豫片刻,又说:“车内还有一个孙女,正当花季,不宜露面,还请侠士见谅。”
听完吕公之言,我心里极不痛快,于是忧形于色。吕春香见了,知我之意,连忙出了马车,说道:“爷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都受了重伤,若是我们不借马车,他们性命定然不保。”
吕公担心说:“可是你的身子――”
吕春香微笑道:“我身子已无大碍,爷爷,你放心好了,我很想与毛公子步行去扬州城。”
说完,莞尔一笑,跳下马车,我亦随其后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