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与韩香子随后赶到,刚巧听见我凄厉大叫,齐上前问道:“何事?”
任千刀隐忍悲痛,转身叹曰:“小儿在数日前中了一种罕见的剧毒,全身犹如遭万只蝼蚁在啮噬,实乃生不如死。可叹我寻访无数名医,竟然无人能解此毒。现在毒性已遍及肺腑,就算此刻有了解药,恐怕也回天乏术了。我实在不忍心见小儿如此,便要送他一程,让他及早解脱痛苦,然而没有想到,这个下人――竟然不顾及自身性命为我儿挡了一掌。”
韩香子听后,便知二人无法挽救,但是出于礼数,仍然挤至前来为我和任志浩把脉查相。查明后,只见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盟主,节哀顺变吧!他们二人皆已死去。”
王一梅乍听,一下子昏厥过去,倒在地上。
身后丫鬟慌忙扶起她,急促叫道:“夫人!夫人!――”
王一梅渐渐苏醒。
任千刀一摆手,命令说:“扶夫人下去休息。”
王一梅不想走,但是碍于任千刀的命令,她只有一边啼哭,一边由丫鬟搀扶着离开。
王一梅一走,房间里立刻显得安静下来。
一直于旁低泣的黛玉,起先却是被吓傻了,直到现在方回过神来,她一副泪人儿相,颇叫人怜惜。
她伏在床前,伤心地说:“大哥,你这一走,何时再能相见?虽说我们是同父异母,但是你待我如亲大哥一般,既疼我,也知我,即是大哥,也是知己,可是你走了,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一人。我会感动孤独和无助,我该找谁去倾诉?”
黛玉的一番诉说,叫众人茫然,同时也证实了她的确异于常人。
又哭了一阵子,黛玉才起身,然后朝我道:“毛大,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家奴,我会好好厚葬你。”
一声“毛大”从黛玉口中叫出,叫得一个人心头大惊。
大惊者竟是慕容婉。
慕容婉一直是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亦是一种性格。然而,当此事关系到我时,她毅然站了出来。
她走上前去,翻开我的“尸体”,一辨真伪。
待证实是我后,她即刻翻开我的手腕,稍作察看,也该当奇迹在此时出现,只见被我割破的指头在渐渐愈合。慕容婉目击这一切,但是并未表现出惊讶状,看去,似乎她早已明白其中之蹊跷。
突然她撇下我,又朝任志浩看去。但见,任志浩的眼皮正在不停地跳动。
她大窘,于是急中生智,忙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放入了任志浩的嘴中,同时输了一股真气,助其将药丸吞下肚中。不一时,任志浩的眼皮便停止跳动了。
紧接着,她又给我服下同样一颗药丸。
这些细节,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他们只看到慕容婉给“死者”每人服下一颗药丸。
任千刀觉得蹊跷,问:“慕容姑娘,你这是做何?”
慕容婉冷静说:“刚才想起,下山时家师曾给我一些丹药,说可以解百毒,治百伤,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我未曾用过,也不知它有用无用,反正令公子现在已死,倒不如用我这丹药试上一试,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任千刀拱手道:“多谢慕容姑娘。人既已死去,就怕白白浪费了令师的神丹。”
慕容婉说:“不妨!我还有一些。”
韩香子倒是好奇问:“竟有如此神丹,不知唤作何名?”
慕容婉道:“此丹名唤通天止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