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撤退后,函谷关守军一边整顿防务、救治伤员,一边着手准备庆功,也算是补庆祝一下新年的到来。
某天中午,皇后蒙敏到了函谷关,与皇帝团聚。
扶苏又惊又喜,更令他意外的是,蒙敏身边还跟着两个极美丽的妙龄少女,扶苏瞧着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心想:难道皇后又帮我找了两个侍女?真漂亮,爽啊,爽啊。然后心中就浮现了没有从军的蝶菊丹木四位侍女的倩影,还真有点想念她们了。
待那两位美丽少女扑上前来,一人一只手臂抱住他,亲热地叫着“皇帝哥哥“的时候,扶苏才想起,她们是扶苏的妹妹嬴贝、嬴云!长得妩媚一些的是嬴贝,小一点天真可爱的是嬴云。
两位公主想必以前与扶苏颇为亲热,拉着扶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扶苏只觉手臂上不断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一阵荡漾,光天化日之下忙收敛心神。
待两女稍为安静一些的时候,蒙敏微笑看着扶苏:“陛下,两位公主也吵着要来,臣妾拗不过她们,就……”
扶苏只好点头道:“好啊,人多才热闹。”
蒙敏又笑道:“陛下督战辛苦了。”
扶苏心想:皇后还是这么端庄大方、客客气气的,哼哼,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忽见扶苏眼中大放精光,蒙敏怎能不知他在想什么,脸上飞红,忙低下了头。
关城内欢声笑语,火把猎猎,照亮了参加庆功夜宴的每一个人的脸庞。
扶苏左边是蒙敏韩冰,右边是嬴贝嬴云,下首左边是文臣,右边是武将。
领导照例要发表祝酒词。扶苏举着杯子站起身来,略为沉吟,朗声道:“我大秦中原平叛,拒强敌于函谷关,护住了我大秦的基业,全靠众位将士和各位臣拼死奋战,朕敬你们一杯!”
喝完一满杯酒,继续道:“虽然我大秦痛失中原,但只要我们君臣兵民上下一心,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奋发有为,重回中原指日可待!新年伊始,万象更新,祝愿我大秦新年新气象,祝愿我大秦子民安康,祝愿天下苍生平安!”
这番话胸怀天下,气势不错,听得一众文臣武将无不动容,不由一起大呼:“大秦万岁!大秦万岁!”
扶苏再次满饮一杯,缓缓坐下,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皇帝这半年,基本上是被历史牵着鼻子走,忙着修正苛政,忙着防范起义,忙着扑灭叛乱,特别对刘邦项羽进行重点盯防,大多数时候是处于被动状态。眼下局面不算太坏,可以说与六国堪堪打了个平手。虽然退守关中,但沉重打击了联军,保存了有生力量。刘邦项羽也不如历史上那般叱咤风云,至少现在还未显露气吞山河之猛状,怕他们干什么呢?如今历史已经完全改变,下来我大可不必再受所谓历史的束缚,按照自己的意愿大施手脚,创出一番事业!
想到这里,扶苏心中大宽,豪气顿生。
新的一年,大秦会在我手中显现全新的面貌。
想到这里,眼前先出现了嬴贝的美貌,只听她悄声说:“皇帝哥哥,那个白将军长得好俊啊。”
扶苏哈哈一笑,往白衣望去。只见他正被樊哙扯着灌酒,可能已经喝了几杯,脸色微微发红,确是英俊非凡。压低声音道:“让他当你的附马如何?”
嬴贝脸上一红:“去,人家今年才十五岁。”
扶苏笑道:“十五岁也差不多了”
嬴贝脸更红了,又啐了一口,但没说个不字。
扶苏于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拉这皮条了。
这时嬴云柔若无骨的身子几乎整个贴了过来,对着扶苏娇嗔道:“皇帝哥哥,你登基后忙于政务,不肯像以前那样陪我们玩了,嬴云要罚你一杯酒。”
扶苏一下子被她的肢体攻势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心想,这哥妹几个以前想必感情很好,才会如此亲热。但现在虽然我不是真的扶苏,跟这美眉还是有兄妹之名,再这样下去把持不住那就要出事了。忙又一次收敛心神,爽爽快快地喝下了一杯酒。
然后带着皇后淑妃,去向文武大臣和士兵们敬酒了。
是夜,众人尽兴而归。
据史载,秦时历法为十月为岁首,与后世历法不同。这部小说就不按秦时历法来写了,要不容易导致混乱秋季时分过新年,大家看着习惯么?还是按通用的农历来写吧。
第二天一早,扶苏便召集随军内阁大臣和高级将领开会。
扶苏道:“眼下战事稍歇,如何布防以固守关中,还请内阁拿出个办法来。“
蒙毅应道:“内阁经商议后,提出如下计策。其一,函谷关留守十五万,正面布防。留守者以南方军团休整后的士兵为主。原东征军及剩余将士,撤回关中休整。其二,武关现驻军三万已足够设防,不再增兵。其三,命尉僚为北方军团主将,涉间任副将,布防河套地区。”
武关为秦本土四大要塞之一,位于深山老林峡谷之中,冬天里鸟兽罕至,比函谷关还艰险,因此这次联军宁可强攻函谷关也不去武关那边流窜。
北方军团现在只防守秦本土北方的河套地区,防线缩减了三分之二,二十万兵力显然是绰绰有余。原先那另外三分之二防线,就留给赵、燕两国去头痛吧。
见军中高级将领们无异议,这个提议便通过了。
到了确定守关人选的时候,几位将军就争先恐后了。
夏侯婴道:“此次痛失中原,末将有罪,望能守关练兵,将功补过!”
樊哙道:“我樊哙最闲不住,待开春之后我就去攻打楚军,为李上将军报仇,为蒙上将军出气!请陛下让我留在关上,到时出关便能一战!”
周勃道:“请准末将镇守函谷关。”
白衣最后道:“末将……年纪最轻,理应留在这关上历练。”
沈川没表态,从军多年让他学会了服从命令。
扶苏笑道:“看来各位将军是雄心勃勃啊,可惜僧多粥少……”见众人愕然,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秦时佛教还未传入中国,何“僧”之有,“呃,那个,精神可嘉,但大家别急,除了镇守关隘,朕还另有重用呢。”说完看向蒙毅。
蒙毅微微点头:“陛下已与内阁商议,函谷关仍由沈川将军镇守,夏侯将军协助之;武关由蒋竟将军镇守;樊哙将军北上,到北方军团中任副将;白衣将军与周勃将军随陛下返回咸阳,另有重用。”
沈川和夏侯婴忙应“诺”,其他三人略为迟疑了一下。
扶苏见状,微笑道:“且听朕慢慢道来。沈川将军长期镇守函谷关,熟悉此地防务,乃不二之人选。夏侯你便委屈一下,协助沈将军布防。”
夏侯婴忙道:“末将领命,当竭力协助沈将军!”
扶苏道:“武关虽小,但直面楚国,亦是险要之地,蒋竟将军镇守武关多年,便原地留任。”
性急的樊哙嚷嚷道:“那为何要我北上去守长城?”
扶苏呵呵一笑:“老樊你不是最喜欢打架吗,开春后长城那边估计就有架打了。”
樊哙奇道:“这是为何?”
蒙毅接过话头道:“不久前接报,匈奴境内连刮半月暴风雪,冻死马牛羊无数。按以前惯例,为生存计,开春后他们必南下抢掠。”
樊哙又道:“北方那边不是有两员将军了嘛,还要我去干吗?我还是等着打中原好了,给蒙上将军报仇。”
扶苏道:“中原那边还没那么快开打。我大秦须休养生息,至少半年内会以防守以主,不会主动出击。你老樊是要在关上呆着一年半载没事干,还是到北方去一两个月后就能找人打架?”
樊哙皱眉想了一会,道:“那我就去北方吧,听说那北方蛮子凶得很,去见识一番也好。”
扶苏笑骂道:“你不去也得去,你当朕的御前会议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樊哙忙应道:“末将领命!”
扶苏接着说道:“白将军和周将军回咸阳后,帮朕训练新军。”
白衣周勃自然不敢异议。
扶苏道:“明天起,除留守大军外,其余人陆续班师咸阳。我们回家去吧。到了咸阳,朕还有很多宏伟大计,有待各位卿家为朕付诸实践!新的一年,我大秦必有新气象!”
晚上,夏侯樊白周四人聚在一起,喝了一顿离别酒。
见樊哙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白衣打了他一拳,却扯到了自己手上的痛处,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道:“老樊,何必如此!如果知道可以去打匈奴,我早就乐呵呵地去了。”
樊哙皱眉道:“就怕北上之后,到时打中原没我的份儿了。”
白衣呵呵一笑:“到时打中原,你们北方军团肯定也得算上一路,你以为你会被落下?”
樊哙眉头顿时大展:“说得也是,到时从九原、上郡可以攻打赵国燕国。好兄弟,我们干了这一碗!”
白衣忙道:“你喝你的大碗,我用杯子。”
老樊已经喝完在擦嘴了:“你小子不错,就是太婆婆妈妈,喝酒也不爽快。”
白衣嘿嘿一笑。
夏侯婴道:“老樊你别小看白衣,今后他的成就,必是你我三人之上。”
周勃点头表示同意,刚要说话,白衣伸手制止了:“今晚是送别,不要互相吹捧,打住,打住。”
四人一起大笑。
樊哙又倒满一碗酒,粗声粗气地道:“今晚一聚之后,至少半年一载地看不到你们这几个家伙了,想想倒也是有些惆怅。”
周勃笑道:“老樊这你粗人也会惆怅?”
夏侯婴道:“我们这一路东征,一路败退,四人同心,披荆斩棘,已经亲如兄弟一般!明日就要各奔东西,确实有些不舍。”
樊哙不住点头,转头看到白衣的眼眶竟已经有些发红,笑道:“最多愁善感还是这个小子。”
白衣瞪了他一眼。
周勃道:“不如,今晚我们四人结拜为兄弟,今后兄弟齐心,同为大秦效力!”
众人一致道好。
经过排资论辈,新年上来夏侯婴28岁,排行老大,樊哙27岁,排行第二,周勃23岁,排行第三,白衣19岁,排行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