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琴师家的院子里,精心修理的草坪上,一个人工挖掘的小水塘,数条金尾银鳞的鱼儿轻轻的摆动着长长的尾巴,悠闲的游动着,偶尔鱼头抬起,一个小小的水泡浮上水面。
小水塘边,是一个不大的凉亭。夕阳将天边的云彩照的一片霞光,又是一天中纳凉的好时光。
凉亭中的桌子上,摆放着几盘水果和几个茶杯,一个仆从站在凉亭边伺候着。
“小临哥,明天咱们去鹿苑玩玩好不好,听说那里最近从大陆的极西之地,运来了来一批雪鹿,漂亮的不得了!”坐在椅子上的小宝一脸兴奋的说道。
“好啊,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陈临看了看小宝,这小家伙自从自己来了以后,范琴师算是给他放了个大假,除了每天必须完成的琴艺练习外,其余的学习全部停止。突然的假期,可把小宝乐坏了,东跑西颠的劲头,比第一次到苍原城的陈临还起劲。
“还有,小临哥,听说过几天,几个修行门派要挑选外门弟子,我们也去瞧瞧。”
“修行门派要挑选外门弟子?”
范琴师看着陈临疑惑的样子,解释道:“苍原城一直和几个修行大门派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因为这样的原因,每过一段时间,这几个门派都会到这来,挑选一些资质上好的人,收为外门弟子。
对于那些先天体质良好的人来说,修行门派招收弟子,是一个非常好多机会。尤其是不用跋山涉水,经过猛兽横向的原野密林,就可以在苍原城内得到进入门派的机会。所以,每次的挑选,都是有大批的人前去报名。”
原来如此,陈临明白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难怪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报名。
“是啊,小临哥,听说这次挑选,还有几个神阶的修行者,到时候我们去瞧瞧,说不定还能见到呢。”说道这里,小宝的眼睛眨了眨,说道:“小临哥,你的家乡有没有神阶修行者啊?”
这下可把陈临给问住了,想了想,眉毛一挑,道:“有,怎么没有,好多呢!”
“真的,快点说来听听!”好奇孩子小宝忍不住了。
“是啊,小临,老伯我也很好奇呀。”范琴师挥挥手,让仆从重新换了壶新茶,然后给陈临的茶杯倒满。
“哎、、、,是这样子的。”陈临喝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家乡的神阶可不少,比如有个姓石的叫喊冷的大神,那水平是相当的高。写了一部法典叫[zy为王],为了这部法典,你推我、我推你,抢购的场面可是相当的混乱。”
“相当的混乱?好事还是坏事?”
“说明大家喜欢啊,这都不明白,难道我的表达能力如此之差?!”
“真是好厉害啊,小临哥的家乡竟然有这么牛的存在,而且法典可以随便买。”小宝满脸的羡慕。
“牛,这只是开始。还有叫马可是的大神,写了一部法典叫[滋补论],也是抢破了头。还有黑哥儿大神、罗嗦大神、、、、。”
“他们是大神通者吗?”
“大神通者?”陈临听到小宝说出大神通者,不由得一楞,这个词可不是谁都知道了,小宝年龄这么小,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想到这里不禁问道:“小宝,你怎么知道大神通者的?”
“范爷爷告诉我的。”
“小临,老伯我年轻时行走天下,也是有所耳闻罢了。”范琴师在旁边插嘴道。
原来如此,陈临点点头,然后对着小宝问道:“小宝,你知道大神通者有什么特征吗?”
“就是开辟内天地,形成一个无边的独立世界啊。范爷爷说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传说就是这样的。”
“无边的、独立的世界?你说的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要知道,客观的是物质的、而主观的是精神的,这个可要弄清楚。”陈临微微一笑,看着小宝。
“让我想想,可能、、、,”小宝回答不上来了。
陈临又看了一下范琴师“范老伯,你说呢?”
“可能是主观的吧。如果是客观的,那也实在太夸装了,无边的独立世界啊,实在太物质了,不可想象、不可想象。”
“我同意你观点,可能是主观的。不是有个很有名的人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吗,就是他困在一个核桃里,但他的思想还是一个无疆界的王爷。”
“很有名吗?叫什么?”小宝问道。
“姓莎,叫什么比亚的。”
“比亚?小临哥,这个名字很特别啊。”
是啊,你听这个名字,比亚、比亚。就是特别喜欢和人家比,比比谁的鼻子高啦、比比谁的头发长啦、比比谁的妞更正点啦,反正就是喜欢比亚、比亚。
“姓莎的王爷,是个大贵族啊。小临哥,可不可以给我引见一下,你知道,其实我很有才的,就是缺少一个机会。”
“这个嘛,比较困难。主要还是离这里太远了,来回一趟就要穿越两次,不但机会难得,而且还带有很强的随机性。”
“穿越?是什么东东,不过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基本上和时间、空间有关系,两个不同的点,中间隔着的可能是时间、也可能是空间,在两点之间的移动就叫穿越。怎么!没听懂,相当于天工大陆和别的大陆之间的瞬移。”
“哇,超远距离瞬移。小临哥,让我也体验一把!”
“难,难难难!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玩艺是随机的、不可控和不可预测的。怎么看你一副很迷茫的样子,再讲的透彻点,从学术上说就是[黑天鹅现象]。”
“[黑天鹅现象]?是怎么呀!”
“黑天鹅,就是黑色的大鸟,你的明白!”
“黑大鸟?!凶兽吗?”
“看来你还不明白,这是对某些理论的形象描述。怎么还那么迷惑,那!举几个例子,听好了,偶发的、不可预测的黑天鹅如下。
某人雨天在马路上闲逛,突然一道闪电,穿越了。
某人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第二天醒来一看,古木参天、老藤缠绕,穿越了。
而有的吃完了饭拿钱正要结帐,喊了声“买单”,跑来的竟然是个明朝伙计。四周一看,好嘛,竟然是明朝洪武年,就这么穿了。
还好伙计够老练,一句话打消了穿越者的疑问:“客官是穿越的吧,别意外,我们这里每个月都有好几个。看客官手里的人民币印刷质量不错,小店出5两银子一张,可否?”
三国也是个热门的地方,有的穿到荆州的新野县,然后兴冲冲的跑到刘备面前:“主公,我可算见到明主了。我给你造大炮、造机关枪、造汽油瓶,还有席梦思。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天下一准就是你的,哈哈哈!”
当然也有穿到唐朝去的,醒过神来一看,好家伙,“华清池”三个大字,竟然是杨贵妃的澡堂子,“哇”澡堂子里的娘们好丰满啊!还好立马又穿回来了,要不然只能在长安城里东躲西藏的,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临哥,听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不过黑天鹅现象这玩艺靠不靠谱啊。”
“这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理解。如果你站在火鸡的立场去理解,不但靠谱,而且还very的靠谱。反过来,站在火鸡饲养者的立场去理解,不但不靠谱,简直就是愚弄火鸡的好玩艺。”
“小临哥、、、”
“打住,跟你一聊天差点忘了。刚才路过厨房,看到大厨好像在做什么好吃的。赶紧的去看看,可别耽误了吃饭这个非常正经的事。”
“啊,好吃的,小临哥我去下厨房,回头再聊。”
陈临长长的长吁了一口气,真是个刨根问题的家伙,差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还是自己学问太低、学问太低啊。
看着跑向厨房的小宝,陈临喊了声:“小宝,记得给哥带个鸡腿。”
“辉府”,一个气派非凡的府第,虽然比不上雁儿家的那种亭台楼阁的豪门府第,但在附近数条街里,也算是大户人家。
客厅内,一个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几个仆从打扮的人,神情紧张的垂首而立,一脸惶恐之色。
“啪”的一声碎响,中年男人狠狠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管家,辉儿的伤怎么还没有治好,花了这么多金币请来的医师,难道都是一群蠢货吗!”中年那人对着身边的管家怒喝道。
“老爷,您消消气,这些医师已经是苍原城内做好的了。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只有请哪些高等级的炼药师。不过,您知道,这些人不是脾气古怪,就是醉心研究。即便是花再多的钱也很难请到。不如、、、”管家看了一眼中年人,小心的说道:“不如请老祖宗出面,这样少爷的伤就好办了。”
中年男人手指轻叩桌面,沉吟了一阵,道:“老祖宗现在正是冲击天阶二品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可是老爷,少爷那边。”管家刚开口,中年男人手一挥,制止了管家的话,然后眉毛一竖,厉声问道:“辉儿的那几个护卫呢?”
“回老爷,还昏迷着呢。”
“什么,哪些医师干什么吃的!去,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那几个混蛋护卫给我弄醒,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和辉家作对!”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突然间客厅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声高喊声:“老夫人到。”听到话音,中年男人离开椅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客厅门口。
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年妇人来到客厅门口,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然后径直走进客厅,坐在椅子上。
“我欲请老祖宗给辉儿治伤,你看如何?”老妇人开口直接说道。
“可是,老祖宗正在修行的关键时候,现在打扰他、、、”还没等话说完,就被老妇人厉声打断:“那又怎样,早就给你说过,要给辉儿配一些有修为的护卫,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说到这,老妇人不由得重重的一哼。
中年人一脸的难色,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您知道,辉儿的性子,平时强占几个平常人家的女人也就算了,大不了给几个金币了事,或者叫护卫给处理掉。可是苍原城豪门林立,如果给他修为高强的护卫,万一惹了豪门家的女子,那不是给自家惹祸事吗。”
老妇人阴沉着脸,沉默了一阵,说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手脚干净点。”看着周围没有一个应声的,一拍椅子的扶手。“那帮医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还是请老祖宗出面。”
“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怕这时候打扰了老祖宗,万一老祖宗不高兴,影响了你在家族中的地位。我告诉你,现在来不是和你商量的,是告诉你,请老祖宗的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理会面露难堪的中年人,起身走到客厅正墙下的一个香案。对着香案上的一块碧玉躬身一拜,然后取出一把小刀,在指尖一划。一滴鲜血由指尖溢出,将鲜血滴在碧玉上,一团光雾升起,不一会儿,光雾扩展到半米大小。
光雾中先是一片蒙蒙,接着出现了两个清晰的身影,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容貌秀丽的青年女子。
客厅中,包括老妇人在内全部跪倒在地,高呼:“拜见老祖宗。”
眉头微微一皱,中年男人模样的辉家老祖说道:“不是吩咐过你们了,这个时候,不要随便打扰我们。”
老妇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孙媳妇不敢打扰两位老祖宗的修行,只是家里出了件大事,没有办法,只好请出两位老祖宗。”
“别老不老的,孙媳妇,我很老吗。”光雾中的年轻女子说道。
“孙媳妇不敢,自从您修为达到天阶后,样子是越来越年轻了。”老妇人恭维道。
“不错,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的嘴还是这么会说话。好了,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听到这里,老妇人一声悲鸣:“老祖宗,您孙儿的孙儿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