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童升也没有合眼,望望月亮,月亮也在流泪。囫囵着身子,整整一宿,绵绵的哀愁。
童升的母亲走出童升的房间,来到自己的卧室。刚刚推门,听到,"怎么了?"
吓了童升的母亲一跳。抬起头,看看,是童升的父亲冲着自己在问。
"你不是喝醉了酒?"童升母亲问道。
童升的父亲:"你才喝醉呢?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那你还问。"
"我不是没有听明白吗?"童升的父亲说话又拐了弯。
童升的母亲没有再多说,而是耷拉下了头。
童升的父亲问:"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呀?"
童升的母亲抬起了头,"说啥?"然后又把头低下。
"你问的情况?"
"童升啥也没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孩子老是吞吞吐吐。"童升的父亲拐弯抹角总能把话接下去。
"哎--"童升的母亲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看童升也很难。"
"他难?那我就不难。好几天了,还没有给他哥个信,你说见了人家我我怎么说?"
"不问问童升你怎么给他信?"
"那你问的怎样?"
"我我"童升的母亲一时又语塞了。出力没有讨好,问又没有问出结果。她也感觉窝囊。坐下来就是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童升的母亲抬头说道:"要不你先给他哥个信?"
"那怎样说?"
"就直说了呗!"
"你以为我傻,万一梦茹不行,咱回过头来再说这个?"
童升的母亲有些着急,很难为情地说道:"那童升不是不开口!"
"不开口?"童升父亲掂量着。少许,说:"那梦茹他也不同意?"
"不同意。他哪也不--。"最后\'不\'字童升的母亲拖得老长。
"那是瞎话,谁信?我看是他心里只有梦茹。"
"这我也知道。可他就是不说。"
"这孩子就是诚心难为人,还不如他哥童扬,要是相中谁早就说了。"
"谁说不是。可童升他也有难处?"
"难处?你说的是神婆?"
"除了她还有谁?"
童升的父亲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说道:"这孩子的事,只要两个人乐意,老的就是拦也拦不住。到时候还不得依着孩子。"沉默少许,童升的父亲朝着童升的母亲问道:"那梦茹的意思呢?"
"这我能知道?童升又不说。"
"不说,你不会问吗?"
"问,问他就会说?那你问?"童升的母亲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童升的父亲看了看老伴,笑着说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孩子不说,那你不会问问周老师。"
听此一语,童升的母亲顿时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对,对,我怎么就是没有想到。"
"说你傻你还不信,今次你该信了?"
"我傻?"童升的母亲指着自己问道。
童升的父亲一直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头刚点过,童升的母亲就接着来了一句:"我傻,那你不傻就行?"
"我比你还傻。"随后,童升的父亲就来了一句,说得童升的母亲笑,笑不得;气,气不得。
童升的母亲抬头望望窗外,天色快亮了。为了童升,老两口已不知熬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月色